那女子见包拯开言相问,这才微微抬起头来,语声哀婉地说道:“小妇人潘金莲,叩见包大人。”
包拯听了,问道:“潘金莲,你为何擅击堂鼓?”
潘金莲道:“民妇有冤要告。”
包拯又问:“你是何方人氏,有何冤情,所告又是何事?快些如实说来!”
潘金莲见问,便一一回复道:“民妇乃是湖北襄阳人氏,夫家姓武,民妇的丈夫名字叫做武大。只因我丈夫欠了当地的地主西门庆一百两银子未还,这西门庆便将他殴打致死;我丈夫的兄弟因此去府衙告他,却又被他用人事买通,反诬他勾结匪类,不出三日便定了罪,判其充军。望青天包大人为民妇做主shen冤呐!”
潘金莲说完,连连叩头,其情其状,甚是哀切。
包拯听了之后,沉思一会儿,方又问道:“潘金莲,你说那西门庆买通官府,可有证据?”
潘金莲道:“那西门庆是襄阳王的小舅子,此人平时仗着襄阳王爷之势,在城里欺男霸女、鱼ròu乡民,襄阳城内无人不知的,官府也从不敢管。”
包拯一闻此言,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呔!大胆刁妇,竟敢侮辱王爷与朝廷命官!”于是命令道,“左右,与我将这刁妇拿下,打二十板子!”
两旁差役听得命令,当即便来了几个人,要打那潘金莲。
潘金莲见状,连忙跪爬着前一步,哀告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民妇只因在襄阳控告无门,这才前来开封府告状的,求大人明察!”
包拯见她如此说,便对左右摆了摆手道:“姑且饶你!”
待差役退下后,包拯继续问道:“潘金莲,本府问你,这西门庆是在何时何地将你丈夫殴打致死的?”
潘金莲道:“回大人,是在七天前,民妇家门口的大街。当时那西门庆前来我家讨债不得,便欲拉民妇回去抵债,我丈夫自然不肯,两人便起了争执,那西门庆当时一脚踹中我丈夫心窝,将他踹晕吐血。虽然稍后救醒,谁知道我丈夫自回去之后便一直咳血不止,请医延治无效,只过了两日便去世了。”
包拯听后微微点头,于是说道:“照此说来,那西门庆的确对你丈夫之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府再问你,那西门庆殴打你丈夫之时,当时除了你,可有别人看见?”
潘金莲回道:“大街之,围观者众。”
包拯道:“据你所言,人证众多,如此多的证人之中,可有谁肯来此为你作证么?”
潘金莲听了,沉思道:“西门庆在襄阳城势力甚大,恐怕无人敢来为民妇作证……”
包拯听了,又是一记惊堂木拍下,道:“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单凭你一家之言,你让本府如何为你做主?此状不准!来人呀,退堂!”
说着包拯便站起身来,要往后堂走去。
“大人,包大人——”
潘金莲见包拯不准自己的状子,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连忙自地爬起来,嘶声喊道:“包大人,民妇丈夫实在死得冤枉!包大人,我求求你为我做主……大人,有、有证人、民妇有证人了!”
包拯回身返回堂,坐下来问道:“潘金莲,你方才说无人敢为你作证,如今不过片刻之间,你又反口说有证人了,这是何故?潘金莲,你若是胆敢戏耍本府、藐视公堂,本府绝不轻饶!”
潘金莲重新跪下道:“民妇不敢,只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包拯道:“也罢,你且说证人是谁,人在何处?”
潘金莲道:“回大人,此人现在就在堂,就是他——”说着抬起头来,纤纤玉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的展昭。
“什么?!你所指的证人难道是展护卫?”包拯一时间也被这一意外情况给弄糊涂了。
“不错!”
潘金莲此时还不知道展昭叫什么名字,便对包拯说道,“七天前,亡夫武大与那西门庆争执之时,这位大人正好在场,还因此救了民妇一家。”
包拯转头问道:“展护卫,可有此事么?”
展昭也未曾想到潘金莲会来开封府告状,更加未曾想到西门庆的那一脚,竟然就要了武大的命。
展昭瞥了那潘金莲一眼,见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希冀,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即使剧情已经改变了,却也还是救不了武大的性命。”
当下展昭前一步,回复包拯道:“回大人,那日发生冲突之时,属下的确在场。他们争执的前情虽然未知,但是当时那西门庆踹倒武大,强抢潘金莲,确实乃属下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