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展大人开解,我之前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如今听你一说,心中感觉好受多了!”
展昭问道:“那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潘金莲见问,微微低下头去,轻声道:“我在襄阳已无亲眷,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我来东京等待审案期间,为了生计,曾经做过几样针黹去卖,倒也赚了几钱银子,如今我在这东京城里赁了一间房子,暂且先待些时日再说。”
虽然汴梁乃是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但在这偌大的都城里,一个弱女子想要独自生存下去,其艰难可想而知。
展昭见潘金莲有意留在此地,便对她说道:“东京米贵,居大不易,往后夫人倘或有何困难之处,可以前来开封府找寻展昭,在下自当效劳。”
潘金莲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抬起头来,对展昭道:“金莲在东京无依无靠,如若展大人真的肯施以援手,金莲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衙役自里面出来,对展昭道:“展大人,包大人有请。”
“知道了!”
打发走衙役,展昭对潘金莲道,“实在抱歉,在下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展大人,请等一下!”
潘金莲急忙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三寸来长的小字条,交给展昭道,“这是我在东京的住址,请展大人今晚酉时之前务必来一趟,金莲到时还有事相求!”
展昭接过字条,对潘金莲那看去有些惶恐、担忧的面容道:“夫人放心,在下届时必定赴约!”
目送潘金莲离去后,展昭自去府衙后堂见了包拯。
待到申时将尽,展昭便骑马,按着潘金莲字条给出的那道地址,前去赴约。
潘金莲的住址离开封府衙并不算太远,行不数里路,拐了几条街道,来至一条略微狭窄的巷子口,展昭便见到一座小小宅院,安静地伫立在黄昏的yin影里。
展昭跃下马来,前轻轻敲了敲门。
不过片刻功夫,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那开门之人,正是潘金莲。
潘金莲见了展昭,连忙弯下身子,行了个礼道:“展大人,有劳了!”
“好说!”
跟随潘金莲进了屋子,展昭四面环视了一下,只见房屋虽则简陋破旧,屋内却是一尘不染,打扫得极为洁净,想来那潘金莲必定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
“展大人,请用茶!”潘金莲端来茶水,极为恭敬地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茶碗,问道:“不知夫人请展昭来此,到底有什么事情?”
潘金莲道:“我京告状,本来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谁知天怜悯,又让我遇到了展大人,若不是有您相助,只怕我那亡夫就真的要冤沉海底了!”说着,潘金莲取出帕子,轻轻拭了下眼泪,这才接着说道,“算起来,大人您一共救了我两次,金莲是个弱女子,实在是无以为报,只有亲手做几样小菜,款待一下大人,希望您不要嫌弃!”
展昭道:“夫人实在不必如此,秉公办案,实乃展昭分内之事。”
“展大人,难道你就不能稍微给金莲一点面子吗?”潘金莲见展昭如此说,只当是他拒绝了自己,脸顿时就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泣的伤心模样。
“我没说要走啊?和这样的美人聊天可是多有意思的事情啊!”
展昭见状,只得无奈地微笑了一下道:“既然夫人有如此美意,展昭却之不恭,就暂且打扰了。”
一听展昭答应留下,潘金莲立刻擦去面的泪水,欢喜道:“展大人请稍等!”
说着,潘金莲连忙起身朝厨房走去,不一会儿,便用托盘端来了几样小菜并一壶酒。
将酒菜在桌安放停当后,潘金莲执起酒壶来,先斟了两杯酒,然后端起其中一杯奉与展昭,自己拿起另一杯来,说道:“襄阳城里,若不是展大人仗义出手,此刻金莲不知正在何处受苦,这一杯酒,是感谢大人那日的救护之恩!金莲在此先干为敬了!”
说着仰起头来,一口饮干了酒,将个空杯子示与展昭。
展昭到了此时,也只得举起杯来,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