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第一个2(1 / 1)范七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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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聂晁快要睡着的时候,对面的大师终于回复了,他说:“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它们不会无缘无故找上缘主,缘主仔细回想自己可曾做过什么违背天道之事,寻求到根源,或许就能找到化解之法,不然缘主可要大难临头了。”

一通看下来,聂晁只觉脊背发凉,“天地良心,我可是好人,从来没干过坏事,兢兢业业本本分分,违哪门子天道。”

这是实话,聂晁虽然脾气阴晴不定,心眼多,但人不坏,完全就是嘴炮的本质,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没胆子干。

师傅回复说:“师傅提醒缘主一句,祸从口出。”

聂晁的心咯噔一下,脑子迅速运转起来,他心眼不坏,但嘴巴很贱,现实中不喜欢八卦别人,但爱在网上造谣生事,什么娱乐新闻都喜欢横插一脚,评论一句。

聂晁有一个叫老师爱做我的微博ID,各大热门新闻上都有他的身影,评论画风多变,颠倒黑白各种尬黑,还自称有八十八个人格,每天都是不同的自己在网络上造谣,与他本人无关……

就没有哪家爱豆没被这个ID黑过的,上一秒夸人家帅破苍穹宇宙无敌,下一秒就说人家整容被富婆包。

就真的每天都在上演不同人格,被网友称之为精神分裂症患者。

聂晁的手指神经质般的抖几下,他有很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每天走在路上都感觉有人要杀他,敏感多疑,神经线一撩就能弹奏出贝多芬的《升C小调钢琴奏鸣曲》。每次造谣完别人,过了嘴瘾,压抑扭曲的心情得到舒缓之后,他又陷入极度的恐慌中不可自拔,懊悔和自责充斥在内心,让他痛苦不已。

他把手机丢开,突然间又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见鬼了,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兴许这就是报应?

聂晁烦躁的扯住头发,太阳穴疼得他想扒开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他说他没病,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异常痛苦。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他喜欢自言自语,自导自演,模仿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对台词,一人分饰多种角色。

聂晁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他也试图找心理医生看过,可他没钱去正规的治疗所,就在网上找的心理咨询师,中级咨询一小时一百,他试过两次,然而一点卵用都没有。那个医生被他绕一圈,自己都晕了。

聂晁放弃治疗,改为自生自灭。

过了大约半小时,聂晁又把手机摸过来,看到有未读信息,是大师发过来的,“看过缘主八字,尔乃慧魂煞命,洞察世间,却深陷泥潭,沦为业障池,污浊先根,未恪守德道,神堕落心未泯,也还有救。师傅在此奉劝缘主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谨言慎行,莫要逞一时之快,惹万世之祸。”

看完这一段话,聂晁懂了。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了好几行字但没有立即发过去,最后又一个一个的删掉了。

“我该怎么办,请大师告知。”

这次师傅回复得很快,“做什么都为时已晚,缘主静等结果,你心存了一份善念,许不会如他人那般糟糕。”

“他人?”聂晁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大师回答:“天机不可泄露,缘主好自为之。”

之后就如石头沉大海,大师再也没有再出现过,聂晁尝试着想跟对方语音或者视频,但都没人接。

恐惧在聂晁心里生了根,还开了花,他整夜整夜睡不着,颓废得如同街边的老乞丐,胡子拉碴,浑身酸臭。

在同一平行时间,区队也在助手那里拿到了汪凉的档案,看完之后他独自在办公室发呆很久,之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另外一个人:“阿先,雷鸣东的死亡报告给我传一份,尽快。”

所有资料出来的结果显示,雷鸣东是当年的涉事人之一,兰江大桥的三十五名死者就是当时的《风华已正茂》剧组工作人员,巧合吗?不见得,这其中肯定是存在联系的,复仇二字在区队的脑子里闪过。

复仇……

谁在帮汪凉复仇?

区队又翻开三十五命案的尸检报告,法医鉴是自然死亡,谁都觉得这不可能,但尸检结果就是这样,甚至还请来了首都那边的权威,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案件陷入僵局,加上从聂晁那里了解到的诡异信息,常年跟凶杀案打交道什么场面都见过的区队都忍不住脚底板发凉。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再去找聂晁。

网络上关于三十五命案的讨论如火如荼,有人在指责警方的办事效率慢,至今都没有抓到凶手,有人在唏嘘三十五条生命就这样没了,他们的家人该多伤心。也有那种无良的键盘侠在调侃逝者,结果被愤怒的网友群起攻之。

而在普兰市管辖内但已经算是深山老林的地方,有一大片荔枝山,缕缕炊烟正从绿叶中袅袅升起。

陆西陵穿着一身麻布衣,裤脚挽起,手举着一根竹竿在钩被风吹到树杈上的内裤,晚风轻轻吹,撩起他齐肩的黑发,露出阴柔的脸庞。白得快要透明的皮肤,隐隐的都能看见细小的血管,饱满的红唇,高挺的鼻梁,浓墨般的眉下是一双狐狸眼,瞳孔里跟有星星似的,特别亮特别清澈,特别吸引人。

陆西陵身形修长,麻布裤裹着他那双大长腿,衣摆上撩,露出一段窄紧的软腰,费了半天劲他才把内裤叉下来。

“嘻嘻。”躲在枯草丛的几个小屁孩捂嘴偷笑,结果乐极生悲,脚底一滑就骨碌骨碌从坡上滚到底下的粪坑,粘了一身的粪便不说,还吃了好几口,恶心到他们不停呸呸呸。

陆西陵单手撑住竹竿,居高临下俯瞰几个小毛头,“顽劣之徒,去河边洗干净再回来吃饭。”

“哦……”毛头小子们灰溜溜的排成一队,一个跟一个往河边走,他们不过就是偷了七叔的内裤挂在枝头,七叔就要他们吃屎,难怪家里长辈都说不要惹七叔。

小毛头们走后,陆西陵就转身进了荔枝林,内裤被他卷成一团握在手中,到了一间茅草屋,推开门,里面就别有洞天。

陆西陵很多年前出门游历,因为懒得自己规划路线,就报了一个旅行团,预付定金之前负责人跟他再三保证团里都是同龄人。结果等他到了集合的地方,发现全是年过半百的老大爷老大妈。

唯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看到他那瞬间就急冲冲扑过来,彼此对视,确认过眼神,终于遇上了对的人,然后他俩这一路就结伴同行,倒也没觉得很无趣。

月黑风高时,陆西陵抱着一大碗牛肉盖浇饭蹲在屋顶上,大口大口的刨饭,一阵冷风吹来,他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喷嚏,正好现身在他对面的大师就被喷了一脸的饭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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