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沐世子,一脸的清风拂面;“那又怎样,治学之道的儒学在我们龙虎山的儒堂夫子口中,可是自古最符合帝王驭臣之术,也完全符合当下新皇最想要的局面”。
李锦年气度沉稳,翩然而至这天下最有“思想的一群人”旁边,看着自己的师弟,轻轻摇头说道;“孙师弟,你虽不是虚言,却少了几丝自己的想法”。
“修身治国平天下,那是对于帝王来说,对于为臣的我们,讲究人性本善,儒学的精髓是让我们在思考的同时,可以追溯到人类本源,回归本真,不沉沦在物欲、权欲、色欲之中,保持本心,对于芸芸众生来说,只要他们学会最简单的求学之法就可以,学无止境,做人也无止境,大多放弃学习的人碌碌终生,毫无作为,而有一颗求学之心的赤子,苦尽甘来不是难事”,一派儒学夫子的说教,却带上了李锦年在山上,清晨观日出东方,夕阳西下,沐浴余辉的所思所感,不管让就近能听到的贵女、贵子思索许久,也让随大哥入梅林的李修然折服在大哥的气度之下。
没在郡主附近前后的贵女、贵子,结伴赏梅、猜谜,作诗,而郡主能到的周围都是天下间一等一权势之子,各个对于李锦年的说辞有一番见解,其中莫过于同山的师弟,张沐,虽然觉得师兄不愧是夫子口中的“才智双绝”的学子,但张沐也有幸拜龙虎山最学究、或者说是赤子之心的郭夫子为师,被收为记名弟子,偶然间在老师和山主沏茶问道之时,听闻二人探讨一二。
郭夫子一身浩然正气,随年事已高,却精神抖擞,风骨自成;“山主,我们三大圣山讲究为整个天下苍生谋取一番生存之道,可为何独独少了接纳平民之子的胸怀”。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即使看起来高风亮节的中年青衣主人叹了口气;“天机阁与我山也算有些渊源,他们的画室讲究,诗书礼仪、风花雪月怡情、怡心,和我们的养性一说有些相连,郭夫子是否认同”。
孙沐低头都能感觉到老师的无言和无可奈何,沉默及默认。
“可,诗书礼仪、书画是平民百姓之子能接触的吗?或者说可以长久支持吗?我也觉得我们三大圣地的收学标准颇高,可,唉,命里、命格、气运皆来自上苍,虽说众生皆为蝼蚁,可从小身于王侯将相之家、诗书礼仪、大富的商贾之家子女,不能说他们的气运和命里都高于其他人,这就是标准或者是上苍的选择”。
两人皆放下紫衫茶杯,空气中带着些苍凉之感,孙沐谨言慎行伫立在老师身侧,低眉顺耳听从吩咐,郭夫子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声;“儒家的创始人,孔夫子的言论策里,仁、义、礼智、信中,都携带着一个真谛,蝼蚁,我郭信虽然专研言论策大半生,这一刻却有些迷茫了,既然众生皆为蝼蚁,为何凡尘俗世却信仰高低贵贱之分,更有气运、命里一说”。
山主也不忍心大儒受到打击的模样被弟子看见;“下去吧,我来替夫子沏茶”。
“那两说里除去了命格不是,虽然命里时有时无不可说透,浩瀚万物之灵却有怜悯之心,众生皆平等之外,对于困难之人又何尝没有万事留一线生机,无论富贵、权势、困苦之人,都有虚无缥缈的命格不是吗”?
“山主,倒是我狭隘了,喝茶,我们”,随后探讨论道,煮茶品人生。
张沐脑海里那画面忽然闪现,忽然脱口而出;“敢问郡主和在位的众多好友,人生的真谛一说有和说法”?
众多贵女、世子皆一番思索,空气除了梅花香、糕点香,还有短暂的静谧。
隔得较近的茶道大商贾和家之女和嫣思索片刻后,贝齿轻启;“读书人讲究功名利禄,而我们商贾家里虽然讲究钱财,但绝不是诗词里所吟的重利轻别离,我们和家家训却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情义自比万金,所以,对我们商贾之家来说,人生需富贵与义共有才可铸造几世繁华”。
刘美柠也不甘落后;“我们武侯之家也讲究忠信、仁义、才智,不求富贵权势滔天,必须无愧先祖,而我在轩室所学告诉我,治家与治国一般,先治小家再治大家,谋术皆通,谋锦修一生”。
张英此时觉得谦让过了,舒朗一笑;“我们纵横山鬼谷两派讲究天地奥妙与自然地理相辅相成,出世入世皆有因缘,天道合一,民生百态皆须知一二,入世大隐河山,出世巧舌如莲,自当为黎明百姓谋取一分福利与恩赐”。
李锦年听完眼中流光闪烁,温润如玉;“我们龙虎山不才,夫子授课最多的为,蝼蚁一说,但虽为蝼蚁,却也有抱负之心,掌管自己的命运,自在也好,逍遥也罢,活在本心之下”。
张英听完,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暗自感叹不愧为夫子称赞的师兄,果然不同凡响。
李清焰认同最后一句,人须有本心,本心不散,命运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