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王辰瞬间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两名商人。

尼玛这是两个什么神仙啊，居然闲到要在酒馆之中听自己谈论李世民，现在的商人都这么不安分的？

王辰当即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圣人哪是我能够随意谈论的存在。”

老李当即笑着说道：“掌柜的说说又何妨，我还能因为这个去状告你不成，又没什么好处。”

“也无非就是想象一下，我们也对比看看和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王辰撇了撇嘴巴。

“要我说啊，这圣天子既然是圣人，就应该有圣人之像。”

“身高一丈二是少不了的，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力能扛鼎，声若洪钟。”

“头角峥嵘，黑发紫肤，背后有金光万道，一举一动都有神光照耀。”

“随便一眼能吓退千军万马，一声喊能震碎汉白玉栏杆，跺一脚就是地动山摇。”

……

王辰越说越起劲，甚至站起来给老李和老孙描绘这个所谓的“圣人之像。”

这两位商人开始还只是嘴角抽搐，到后面那个姓孙的率先忍不住捧腹大笑。

老李立马一眼瞪了过去，只是紧接着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二人才停歇了下来。

“我说……掌柜的……哪有这样的圣人之像。”

“实在是说些正经的，不要如此逗笑了。”

王辰看自己没糊弄过去，只好坐了下来。

“要我认真说也可以，但是二位得保证不将我所说的泄露出去。”

老李大点其头。

“掌柜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只是闲来无事听听，谁会随意宣扬这些啊。”

王辰倒也相信这个解释，反正唐太宗李世民是少见的不因言获罪的皇帝，自己就算议论两句也没啥。

“其实按我说的，当今圣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可以称得圣明之君。”

老李眼中光华一闪，似乎略带有点喜色。

王辰也没看见老李的神态，只是接着说道：“我大唐能有如今盛世愿景，当今圣功不可没。”

“前朝乱世，暴隋杨广祸害百姓，致使民不聊生，关中、河洛之地饿殍无数，伏尸百万，民争相易子而食，啃土食草。”

“有我大唐结束了茫茫乱世，给百姓一个安稳的环境。”

“而当今圣更是即位之后励精图治，呕心沥血只为大唐的强盛不衰，天下才得以在最短时间内度过战乱之后的荒凉。”

“不仅如此，宽容大度，广开言路，接受所有的批评建议，颇有古尧舜的风采。”

“所以我才说，当今圣足以当得圣明之君的称呼。”

一番话说的老李眼中是异彩连连。

“掌柜的，这是你的肺腑之言？”

王辰没想那么多，肯定地点头说道：“这也就我们三个人，我也只是说给你们听听，又不用讨好谁，自然是有感而发。”

老李忍不住端起桌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这评价说得好，要是当今圣知道了，必定龙颜大悦。”

王辰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圣人面前说这话的人多了去了，不缺我一个。”

王辰虽然这么说，但老李却知道意义完全不一样，不由的心潮澎湃起来。

看着桌菜肴吃完，老李往钱袋子里掏了几吊钱放在桌。

“掌柜的，今日听你讲的有趣，这些算作我今日的饭钱了。”

王辰满意地对二人拱了拱手，也就是因为多给的这些钱，才让王辰有兴趣和他们掰扯几句，毕竟是要吃饭的嘛。

“二位慢走，下次还来！”

说着王辰就收拾起桌子来。

只是他没看见老李在走出门的那一刹那，背脊突然挺起来，而老孙却微微弯了些。

两位商人在出门走了几步之后，立马就是大量身着麻布衣衫的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将二人保护在中间。

刚刚还和善说笑，充满团团和气的老李，突然之间气势磅礴，渊渟岳峙，面容严整，一举一动当真充满了位者的自然气质。

“无忌，你觉得这小掌柜怎么样？”

“回禀陛下，这小掌柜是个实在人，刚刚那番话确实是发自真心之语，陛下在他心中，就是圣明之君。”

……

没错，这两位就是微服出行的李世民和长孙无忌。

一个月之前，出宫私服的李世民偶然间走进了王辰这家小店，被王辰的手艺给吸引，因此隔三差五出宫来王辰这里吃个美食。

每次来王辰店里，都会顺带着问王辰些许关于民生的问题，看看真正的民间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了解的疾苦。

而王辰对于李世民本尊在自己店里吃饭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察觉过，他压根就没考虑过皇帝微服出行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