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被他那红而薄的嘴唇所占据,该吻他吗?其实她并未拿定主意。
然沈邃行反守为攻,他低头直勾勾地对上她的眼,那朦胧地像是蒙上了雾气的眼。他抬起手臂,绕过她的腰身,只稍用那么一点力,便可俘获在唇边的香软。
“该死的,你到底吻不吻?”沈邃行声音沙哑,根本不等清栀回答,直接怼上去。他才不管了,管其他做什么,她这看来看去的难不成是在看粉刺?
他不再绅士,唇舌相交中清栀笑了。她笑他那句“该死的”,她笑他那把控不住的手抱的那样紧,她笑自己屡次被他的进攻所击,她笑自己不怒反而愈加享受。
“唔~”终是清栀忍不住提醒他,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沈邃行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亲吻,然清栀唇边仍残留着两人亲吻的证据,沈邃行凑前用舌轻轻舔走,这酥麻地感觉让清栀身体微颤。
她想起那日在岚枫山庄,沈邃行把她的衣裙系好后,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他叫她打他。他的表情是不甘心,他说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没刘恒丰那样有钱,又没万莫那样有权,不能大摇大摆地将她带出这里。
“你打我吧,这也是请求你维护我,不然无法解释我将手机给你向人求助。”
“好。”那是清栀24年来第一次扇人巴掌,力度很重,只为留下一个满意的掌印。然他被打完地第一反应是冲着她笑,那笑十足地阳光少年气,让清栀当场愣在那。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真的把别墅让出去了?”此刻,清栀的小手抓着沈邃行的手臂,这架势像质问。
沈邃行闻言不作答,只轻轻一笑。清栀这便明白了,自己是真让他破了财却没猎到艳。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怪复杂的。替他不值,却总不可能不值那个什么吧。
清栀轻轻一推示意他松手,沈邃行才意识到两人相拥着,堆着一脸坏笑松手。
呵呵~楼上的梅洁目睹全程,心里对这个沈邃行的印象再减十分。刚才明显是自家小侄女想要“引导”他,偏他悄无声息的回攻。虽说她不是讨厌狡猾之人,但这不好的预感太强烈。
“你难道不觉得他很狡猾吗?总感觉不是个良善之人。”
清栀立即反应过来,刚刚他们之间所有的举动都被姑姑所睹,瞬间脸“刷”地透红。
“姑姑,你这么还偷…”清栀最后一个字不说出来,嘴唇却是嘟嘟着,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女孩。梅洁哭笑不得,她自己都忘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这会好了,劣行被自己揭露。
“都这么大了,敢做还不敢给人看了?”梅洁打算抵赖到底。清栀面上的红愈加透亮,像是要渗进脑袋里。
“行,您有理!”
说完,清栀气嘟嘟地回房,在房里倒弄起相机来。至于她的心思,在哪她不知,反正不在她这。
阿福来电话,说有一条鱼已经上桌,沈邃行轻笑,好心情上再加一勺蜜糖。
“先放好鱼钩,别急着勾他们,慢慢来,不能让人察觉。”
慢慢来?阿福头都大了。头几天沈邃行还火气大到飞天,说不快点解决就让他失业。这会好了,又叫他慢慢来,吃错药?
电话另一端的沈邃行来回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脑海里回忆着那感觉,那感觉好得太奇妙,好到他往下臆想,如果他们仍有下一步,该先做什么?而那个猫一样的女人会有什么表情和动作?沈邃行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抬头看见司机透过镜子看向他的表情很微妙。他狠狠地瞪过去,司机快速地别开眼,不再敢往后多看一眼。沈邃行意识到自己刚刚愚蠢的模样,暗自咒骂,恢复一贯冷漠脸。
“福哥,今天沈总在车上发春呢,是不是去看小情人了?”沈邃行回到沈宅,司机博文等待着的时机来到,他身手敏捷地挪动至阿福身边。终于可以开口八卦,心情舒畅。
阿福嗯哼一声,他并不知沈邃行今天去的哪。他向博文询问地址,很耳熟,一回想才知那是柳宅,他情不自禁笑了。尤其是博文说到沈邃行摸着嘴唇傻笑地样子,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辣眼睛!
“他们肯定亲吻了。”博文说着废话,阿福心虚地来回扭头去看身后,生怕所说之人正在注视他俩。
“我赌他今晚会做春梦,哈哈!”阿福要回工作室做事,最后也不忘笑沈邃行。
清栀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去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她的作风。当晚她睡得很香,没有任何梦境的侵扰。她很期待着明天,因为明天一觉醒来,她便可以和于树见面。
于树是清栀大学时的舍友,她俩做什么事都很投机。四年来小毛病多得很,大毛病是一点也没有。毕业以后,清栀去了小木子的工作室,她去了父母早就安排好的国企。这一年下来,她对那有条不紊,甚至可以说是千篇一律地生活感到烦躁。清栀知道她喜爱制作糕点,便请她过来为新店开张准备晚宴糕点。于树二话不说,答应了。
“哇!你怎么这么早?”正值阳光最强烈的地12点,门口突然出现一个拖着行李箱的身影。清栀定睛一看,惊喜地尖叫声破喉而出。
于树穿着一件姜黄色的短袖和一条深蓝色长牛仔裤,肤色和以前一样黑。其实也并非黑,只是在一众白到反光的女学生里肤色稍深一些。
“当然啦,我可是辞了工作的自由人,不用再受束缚了。”
“什么?”清栀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辞了工作?”
于树见清栀的模样相当紧张,赶忙解释道:“是啊,不过不是因为你,你别自恋啊。我只是迷茫而已,我想多尝试一些东西。希望找到毕生都喜爱的事业,找不到也无所谓,就当是经历呗。总好过在那间公司安安分分的从现在做到老吧!”
闻言,清栀点头表示赞同。其实很多应届毕业生都这样,要不是迷茫未来,要不就是为找工作而烦恼,再者便是找到工作后的再次迷茫。
“走,我带你看看我的工作室。”清栀很开心,她先将行李安放在工作室内,然后带着于树边走边兴奋地描述自己会如何利用这间工作室,并期待着以后能不能拍到名人之类的。清栀眼角眉梢都染上浓浓的笑意,于树不自觉地也跟着笑起来。
然一通电话的侵扰彻底打断清栀,还让好心情荡然无存,“你说什么?!”
电话里传来邹雍的声音,“她污蔑你的,对吧?我相信你。”他停顿了一下,似是犹豫说不说,“你还是回来处理一下比较好,像小木子那样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