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开车送加班的沈邃行回沈宅,正准备回家,见自己的父亲突然造访沈宅,十分意外。现为晚上9点,即便是公司的要紧事王叔都会让他来转达。
“爸,你怎么来了?”阿福上前。
“沈总呢?”
阿福不知他所指为沈颀务还是沈邃行,“沈总在二楼书房,小沈总在三楼卧室。”
王叔闻言,不再和多说阿福多说,直接上二楼进了书房。自己父亲一进门就眉头紧皱,还不肯和自己多说几句的情况实在罕见,阿福预感不太好。为以防自己走动有声响,他拿出手机拨打沈邃行的电话,然而一直没人接听。阿福想起沈邃行的洁癖症,大多数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估摸现在就是在沐浴。
该不该上去?阿福在纠结,他相信自己的预感不会错。
阿福仔细观察沈宅的结构,左边右边各一个回旋式的楼梯上楼,书房比较靠近左边,阿福便走到右边的楼梯上楼。阿福没敲门,直接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沈邃行房间的内里。房间的配色是十足地冷色调,虽看着奢华大气,但总让人不太自在。阿福听见了水声,他的猜测果然没错。他隐在门口角落,没敢贸然入内,这毕竟是私密空间。
“谁?”沈邃行身上裹着浴巾,他很敏锐,一下便发现隐在门口的阿福。
“不好意思,事出有因,我才上来的。”阿福解释道,犹豫着要不要走进些,沈邃行感知到他的犹豫,轻轻点头。“刚才我父亲突然来这找沈总,话都不肯和我多说,一脸怒色。”
沈邃行沉思,抓着毛巾的手一紧,“我知道了,你赶紧出去吧,别让人发现。”
阿福应好,小心翼翼地回到一楼等父亲。过了五分钟,王叔从书房出来,刚来时手上拿的文件袋没在他手上,阿福识趣地收回打量的目光。
“在等我?”王叔问道,语气很不好,有些愤怒。
“对,想着你来了就一起回去呗。”阿福故作轻松。王叔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多说,直接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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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邃行坐在卧室内的深灰色大沙发上,房间的灯已经全部被熄灭。他的房间窗口正对着一座小山,所见之处全是油绿的大树。他握着一杯热水,目视着窗外之景。他在等,心虚但兴奋。他做了很多不齿之事,他在好奇是哪件被发现,目前他还没有头绪。
听见开门声的时候,他微微一震。到底是表面上震惊,或许恐惧早已深入心底,非到绝处,又怎么可能感觉到?
“阿行,快去帮帮太太~”刘妈的声音传来,沈邃行的心更悬。刘妈整个人十分慌张和惊恐,声音控制不住颤抖,“老爷,又打太太了!”
沈邃行立即站起来往外冲,仍在三楼拐角处的他已经听到一声巨响。待他抵达一楼大厅,他看见刚回家还没来得及的文涂被打趴在地上。沈颀务居高临下地看着文涂,转头看见沈邃行的时候,他冲沈邃行笑了。
“算计亲爹的好儿子出来了?看看你的好妈妈,教出这样一个好儿子。”
沈邃行下意识去扶文涂,这才发现文涂头发盖住了头部一个严重地撞伤,他心里猛地一紧。明明他都准备好独自应对的时候,沈颀务竟拐个弯将气撒在文涂身上。大概沈颀务也是意识到自己年事已高,怕是和沈邃行打起来会输得很惨。
因为毫无防备,沈邃行狠狠地被踹上一脚,侧腹疼得他咬牙切齿。但他不打算反抗,反而挑衅起来,“打我妈算什么男人,这是怕打不过我吗?”
“既然有气,那就撒在我身上,我任你打,但不许你再打我妈。”沈邃行咬牙,看来是自己陷害沈颀务的事被他知道了。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明明做得很漂亮。
“呵呵,历害厉害。”沈颀务阴阳怪气地鼓掌,“你安的什么心啊?陷害我有什么好处,现在沈家名声臭了,工作室的生意也受影响,你想当穷光蛋?还是怕我打不死你?!”
沈邃行又是一脚,这回踢在了沈邃行的小臂上。沈邃行就倒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咬牙坚持,一丝喊疼的声音都没有。沈颀务见状越是气恼,随手拿起了摆设的花瓶。文涂见状,扑上去跪倒在沈颀务脚下,抓着他的裤腿,声嘶力竭地哀求,“他是你儿子啊!就算他做错了,他也是我和你的亲儿子,我求你了,你打我吧,别打阿行。你拿这花瓶,会出人命的,求你了!”
“妈,别求他。”沈邃行双目直视着沈颀务,硬气十足,“气在我这撒完,别婆娘的打女人。”
沈颀务一脚踹开文涂,高举起花瓶,狠狠砸在沈邃行刚被踢紫的手臂上。瞬时,整个大厅都是血腥味。刘妈的尖叫刺破所有人的耳膜,一并而来的是文涂失控的哭声。
“这么硬气,难怪都有置人死地的毒心思了,哼!既然你那么硬气,那沈家你也不用要了,我明天就联系律师,看我留不留一分钱给你们母子!”
沈颀务看着地上鲜红的血,深吸口气,空气都是腥甜的。这一刻,他身心舒畅。他上楼去拿车钥匙,离开前留下一句,“反正有一堆人等着继承我的产业,现在是你们母子不领情。”
“看见你们就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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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沈颀务半路回家接着发疯,沈邃行立即打电话给虹加利酒店预订套房,他竭尽全力劝说母亲镇静,因为他现在开不了车,只能靠文涂送两人过去。然而文涂慌不择路地声称要带沈邃行去看医生,沈邃行制止住文涂。他打电话给莫医生,叫他到虹加利酒店找他,带上医疗箱。
莫医生,这个人文涂信得过。于是文涂一路超速行驶,毕竟流血的是自己的亲儿子,文涂理不了什么交通规则,也做不到淡定。直到亲眼看着莫医生处理完伤口,并说他并无大碍时,文涂才松口气。
“很疼吧?”文涂带着哭腔,眼泪在眼里打转。她很轻很轻地触碰着沈邃行手臂上的伤口,心疼得像被刀割。
沈邃行摸摸母亲的头,没有血色的唇轻笑道:“还好,不用担心,很快好的。”
文涂终是哭出声,带上多年的委屈一并倾泻而出。沈邃行有心也无力安慰,只能静静地给母亲递纸巾。待文涂哭完,沈邃行才有气无力的开口。
“妈,我好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