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听了看那来人,也不由一惊,哇,世还真是有这样丑得孩子,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怀这孩子的,叫他“丑鬼”可真没冤枉了他。只见这仇癸身高丈二,四肢就像碌轴一般粗,一颗硕大的不规则四方脑袋,红头发红眉毛红胡子,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一张脸如黑炭,蒜头鼻子,满口黄牙歪三扭四,真不知道这样的形象怎么和绸布庄老板扯得关系!
仇癸左右看看,偌大的店面空地里顾客都早已一哄而散,伙计们都躺子地哼哼唧唧,站着的就两个人,罪魁祸首大概就是这两个人,怒目圆睁便朝林飞钘儿两人走来。钘儿哪还有刚才的神气,吓得“哇”的一声叫“嗖”的一声便又逃到了公子的身后,当真是动如脱兔。
“你是何人?也不打听打听我鸿运绸布庄仇癸是什么人,找死吗!”说着仇癸两只大拳头已经向林飞头砸下来。他的伙计怕林飞是个公子,他可不怕。不说他祖辈也是一个士,是个有身份地位,有头有脸的;他父亲习武,在军中也算伍长之类的下级军官,有些狐朋狗友;就是到他这辈虽然已经破落,但是做起了生意,后来靠了公子昊府的总管,那边是飞黄腾达了,生意做得在整个王城都找不出第二家。
人要有钱有地位有靠山就难免忘乎所以横着走,天下唯我独尊,谁敢拿爷怎么样?所以仗着练过几天功夫,又财大气粗背景硬,鸿运绸布庄常常干出店大欺客的勾当,只是寻常人等也敢怒不敢言。
这样仇癸越来越眼高于顶,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吃过这样的哑巴亏?一看对方虽然是公子打扮,但是简单普通,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来头,顾城里的大公子他还是认识几个的,有谁还能大过大王的儿子公子昊的?所以他也不怕对方,直接开打先把面子找回来再说!
仇癸身材高大,自幼习武,还是有些根基的,不过他这几年做生意发大财,锦衣玉食,香车美女,日日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曼舞,早已掏空了身体,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你看他身体像野牛一般高大威猛,拳头像小锅一样吓人,可也只不过是徒有其表。
林飞后退一步让过这双拳头,又突然欺身前进,右脚猛地一踩仇癸左脚,仇癸吃疼却又后退不得,他的身材比林飞高处一个多头,可是林飞一个钻天炮,右手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仇癸嚎叫一声,仰天后跌,林飞急速跟抬腿一下踹在仇癸的肚子,仇癸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稀里哗啦把自己柜台砸了一个稀巴烂。
林飞前一脚狠狠踩在仇癸的脸笑道:“某,公子飞,来找你问个人。”
仇癸一听这人是公子飞,就有点后悔,怪怨这些不长眼的狗奴才竟然不认识公子飞这个纨绔。不过他也不怕公子飞,这小子虽然也是大王公子,但据说并不受大王待见,而且他在在诸公子中也是最没有权势的一个,他和太子不是一路,公子昊据说常常欺负他,他也不敢还手。而自己的后台正是公子昊。就在今天午自己还刚刚见了公子昊。
仇癸被林飞踩着那张不规则四方脸庞,虽说一动不动,可是肉烂嘴不烂的喊道:“飞公子,我是守法良民,你凭什么砸我的店?你知道这是谁的店吗?这可是瑞公子的,我要到大王那里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仇癸不说公子昊还好,这一把公子昊搬出来唬人,林飞便怒从心头起,哈,原来这“丑鬼”是仗着有公子昊做靠山呢,怪不得如此嚣张拔扈,看来雀儿失踪这件事也逃不了公子昊的干系!林飞脚下使劲,仇癸的那张丑脸差点被踩烂,不由像杀猪般嚎叫。林飞笑道:“好的,你要告状那是你的事,你尽管去告。不过现在我要问你个人,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听到了吗?”
说着,林飞拿出那幅丝帛画像打开到仇癸面前道:“你看好,你可曾见过这个人?”
仇癸看了看,这不是瑞公子那个跟班的吗?午瑞公子来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跟着,瑞公子把那个雀儿掳走的时候就是派他到阿福酒肆通知,让阿福去顾城令衙门告状的,顾城令派人来自己这里调查的时候,自己还专门做伪证,说雀儿姑娘出门确实了那个钟儿的车。想不到这公子飞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仇癸一双大小眼睛不对称咕噜噜转着,“呜呜”告饶道:“羽,飞公子,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胡说八道。小的哪敢告你老人家啊。你就饶了小的这回吧,这个人小的真的不认识。”
林飞哪里会相信他的话?既然这件事跟公子昊和他鸿运绸布庄有关,这小子又是公子昊的狗腿子,就大概知道这个人,最起码也会知道一些消息。林飞冷笑一声道:“好,你要嘴硬我也没办法。钘儿,去找把锤子来,我把他牙齿一颗一颗敲下来,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
“诺,公子。”钘儿答应一声,这种事她最愿意做了,叫道:“阿千,去找锤子。”
钘儿和阿千不一会儿便找来了一把铜锤子,林飞锤子在手,“呵呵”笑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仇癸想,公子飞虽然厉害,但公子昊更厉害,我今天要是说了,明天公子昊就不是敲落我的牙齿,那可能会把我的骨头一寸寸敲断,我还是挺一挺吧,仇癸干脆哭起来嚎叫道:“我的飞公子啊,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啊。这个人也不是我们店里的伙计。我们店里的伙计都在这里躺着呢,你老可以过去看看啦。”
林飞一使眼色,钘儿和阿千过来拿着那幅画像四下逡巡一周,果然没有这个人。林飞心道,不给你点厉害我看你也不说老实话,手中小铜锤一挥,手起锤落,只听一声“啪”清脆的响声,接着便是仇癸“啊——”的一声凄厉惨叫,这辈子仇癸做了不少恶事,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受这样的报应。两颗牙齿掉在嘴里,满嘴鲜血,嘴唇已经被砸烂,说话含混不清,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心里后悔惹谁不好,偏偏惹了公子飞这个活阎王。
林飞微笑,扬起小铜锤细细欣赏道:“哈,你别说,这玩意还真好使,挺带劲儿。好了,你也别说了,让公子我先玩个痛快再说。”
说着,小铜锤猛地扬起,就要落下,仇癸闭眼睛大声喊道:“爷爷,饶了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林飞终于仿佛很可惜的样子放下锤子蹲下来道:“嗨,你这人真不仗义,公子我很久没这样玩过了,今天终于找到一项好玩的,也不让公子我痛痛快快玩一次。”
仇癸心里哭笑不得,啊,你玩痛快了,咱家的牙齿都被你敲没了。行了,也别坚贞不屈了,公子昊厉害,可也不在眼前,看来今日要是不说,公子飞这个活阎王真能把自己牙齿都敲了。仇癸含混不清地嘟囔着说:“谢谢飞公子大恩,这个人叫,叫乔六儿,是瑞公子府总管的干儿子。”
看来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林飞冷笑一声道:“你亲眼见到阿福酒肆里的雀儿姑娘,就是今天午来你这里买布的那个脸有些雀斑的小姑娘出门了哪里去了?”
“不,不知道,我没见到这个姑娘。”仇癸嘟嘟囔囔含混不清道。
林飞不怀好意地笑笑,扬起手中的小锤子道:“这就对了嘛,你不说实话,公子我才有的玩嘛。来,让公子我再敲两颗牙齿玩玩。”
“啊,啊——我想起来了,飞公子,我想起来了,我说我说,你老千万别敲啊。”仇癸已经痛哭流涕。
“咳,你这人总是扫别人的兴致。好吧,你快说。”林飞不耐烦道。
仇癸心道,这世道还真没说理的地方了,这好像还成了我赶着求他告诉他了。“今天午瑞公子道小店谈些事情,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贵府管家钟儿和阿福酒肆的雀儿姑娘在谈话。后来钟儿管家便走了,雀儿姑娘又看了一阵,我们看出这雀儿姑娘好像对钟儿管家恋恋不舍,瑞公子便让我前骗那雀儿姑娘说钟儿在门外马车等她。那雀儿姑娘欢天喜地出门,也没仔细看就了瑞公子的马车。然后瑞公子便让乔六儿到阿福酒肆报信说钟儿拐走了雀儿,让他直接到顾城令衙门去报案,顾城令差人捕了钟儿,然后直接来这里让我作证。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飞公子,我都老老实实说了,绝没半句假话。你老就饶了小的吧。”
“写下来了吗,钘儿?”林飞问道,钘儿早已在店铺里找到笔墨,有的是绢丝,钘儿从小出身大户人家,这字还真写得清秀隽美。钘儿答应一声,吹吹墨迹,递给公子。
林飞看完又递给仇癸道“你看有无更改?若无更改,便在此画押。”
仇癸现在哪里有心情看这个,看都没看,手指蘸了唇边血迹,在边画了押。林飞把口供收好,起身道:“你在这里候着听顾城令衙门传唤,哪里也别去,否则的话这里所有财物全部充公,知道吗?”
仇癸恨得牙痒痒,可也没办法,卧槽,真黑啊,人们都说我仇癸是开黑店的,今日和这公子飞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