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甘濛,杀了喻千,公子飞在军中之威一下子就竖起来,再也没有人干稍有违纪之事。朝中有人搞风搞雨,对公子飞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后宫之中,有银姬兴风作浪,在大王面前哭闹,威胁报复慧姬。这期间中阳公找他回了一次王宫。林飞便先去看望慧姬,慧姬的目光之中充满着自豪,溺爱,还有一丝隐忧。慧姬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对这些风浪林飞从慧姬的眼神中也能感受到。不过,这些风浪都未冲击到飞隼军。
所有这些,都是因为有一个人,只要这个人默不作声,所有的风浪就都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来。这个人自然就是中阳公。中阳公在王宫偏殿召见公子飞。
林飞见到中阳公,已不是一年前威武雄壮的中阳公。林喾看去已经苍老了,高大的身躯已现佝偻,面色很不好,时不时的一阵剧烈咳嗽。林飞进来的时候,他正把一方带着殷红血迹的手帕藏起。
林飞其实已经看到,关切地问:“父王最近身体似乎不好。”
中阳公摇摇头道:“微疾而已,不妨事。倒是你,最近可是风头正盛。”
林飞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他最近打了甘濛,杀了喻千之事。这件事在朝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所尽知,公子飞之名已经声誉鹊起,如日中天。林飞道:“这些都亏得您在后边撑腰。”
中阳公看着他,摇头道:“难道你要把寡人的子女都要杀掉?”
林飞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到后悔和埋怨,只是为人父的苍凉无奈。林飞低下头道:“二十年来卧薪尝胆,秣马厉兵,可您的雄心壮志有谁知道?您有十九个子女,也算多子多福;龙生九子各个不同,五指伸出长短不一。像喻千之流,只是害群之马,只会坏了你的声誉,毁了您的大业。若是后悔,也可以处置我。我还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纨绔公子罢了。”
中阳公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反问道:“接下来你要作甚么?”
林飞眼睛明亮,目光坚定道:“我将练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坚不摧的铁军。”
中阳公看着这个已经成熟的男人,不觉意兴豪迈,眼睛又明亮了起来,挥挥手道:“去吧!”
……
飞隼军校场,两千左军将士排着整齐的队列,秋风起处,阳光耀目。铮亮的盔甲与兵刃发出刺眼的光芒;几百面旌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林飞一身龙鳞细纹铁甲,外罩白色披风,披风,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黑色大雕。林飞站在一辆驷乘战车,钘儿钟儿也是全副武装,钘儿手握长矛乌云螭,钟儿则手持黑雕长弓,二人虽然是林飞的丫鬟,却在林飞的影响和训练下,舞刀弄枪,拉弓射箭已经具有相当功底,她们站在公子的身侧,那气势丝毫不比那些飞隼军将士逊色。马车驶进校场,全体将士齐声呐喊:“左将军威武!左将军威武!”
马车停下,林飞抽出“巨阙”向一举,呐喊声顿时停了下来。钘儿钟儿看着威风凛凛的公子飞,甜蜜之意油然而生,直觉跟着公子便是刀山火海,赴汤蹈火也是一往无前。
林飞坚定激昂的声音在飞隼军校场那空旷无垠的空响起:“飞隼军是大王亲军,追随大王二十年。大王二十年前,披坚执锐,冲锋陷阵,带领飞隼军所向披靡,创下今天的基业。今天,大王将飞隼军左军交给了我。我将继续带领众位将士,披肝沥胆,再树大王雄风,让飞隼军的大纛在蓝天下永远飘扬!”
“彩!”一阵热烈喝彩声响起,响彻云霄。过了一阵,林飞手一挥,喝彩声停下来。林飞继续道:“为了打造一支让大王引以为傲的全新飞隼军,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真正铁军,首先我先宣布约法三章:一,畏死不前,临阵脱逃者,斩!二,败坏军纪,扰乱平民者,斩!三,不遵号令者,自行其是者,斩!”
林飞缓缓扫过一排排将士严肃坚毅的脸庞,这些士兵在前几天还是一支纪律松懈,军纪败坏,营中赌博,强女干民女的散兵游勇,现在却军容整肃地站在他面前。
他停顿一下以便让这约法三章在他们脑海中加深印象,然后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接受地狱式的魔鬼训练;你们这些人,在训练中将逐渐被淘汰,直到十轮训练完毕,能够留下来的,那就是我们军中骄子,飞隼军的精锐中的精锐。这些训练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轻易。也许你们会受不了,也许你们会全部淘汰,只要现在你走出队列,站在右边,你就可以放下武器,脱下你身的甲胄,回家种地,享受你们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
林飞说完远远望着这些肃立的将士,那些将士也肃穆地看着他们的这个新任的长官,这些东西他们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可他们觉得这个只有二十岁的长官身没有一点让他们敢于藐视的东西。
突然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形大步走出出队列。所有人的惊异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这人居然就是号称“虎将”的甘濛。甘濛跑到林飞车前,行了一个军礼,大声道:“报,左将军,飞隼军没有这样的孬种!不过我想知道,谁将带领我们训练?”
林飞道:“当然是我亲自带队!”
甘濛又道:“这些训练您都和我们一起做?”
林飞知道这甘濛还是有些心中不服,要和自己铆足了劲儿比一比。不过这样更好,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就是要的这种不服输的精神。林飞撇撇嘴道:“当然!,所有的项目我都会和将士们一起完成,要求别人做到的,我会首先做到,我若达不到要求,一样会受到惩罚!”
林飞说完,队列中又想起震耳欲聋的掌声。甘濛有行了一个军礼,大声道:“大将军,末将问完了。”说完便要转身回去,突然林飞喊住了他:“等等!”
甘濛停下来看着林飞:“左将军还有何吩咐?”
“以后不得这样与长官说话,有问题要问要报告,长官许可后方可出列询问。询问完毕长官许可后方可转头归队,明白了吗?”
“啊,知道了。”甘濛尴尬地抓抓脑袋,惹得队列中发出轻微哄笑,林飞有冷峻道:“要回答‘明白!”
甘濛高大身躯一挺昂然道:“回左将军,末将明白!”林飞朝他点点头说道:“归队!”甘濛转身大步走回队列,队列中又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
林飞一摆手,陈殷前行了个军礼,转身对队列大声道:“从今天开始,是为期一个月的体能训练,首先是二十里负重越野,包括盔甲武器干粮和水,每人负重五十斤,时间是一个时辰,大家看着,这里有个沙漏,等一会儿计时开始,就向十里之外的城隍庙出发,到石桥往回返,那里有人发竹签,竹签是排序的,中途退出的,没有竹签的,超了时间的,就会受罚,中午就没有饭吃。下午继续训练,每人二百个俯卧撑,二百个仰卧起坐,具体怎样做,会有人告诉你。做完以后就是五十丈匍匐越障十个来回。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一起回答。
其实也不是全部明白。像俯卧撑,仰卧起坐,匍匐越障这些名词都是大将军林飞告诉他的,就连陈殷也是似是而非,其他人怎么会全部明白?反正到时有人会告诉自己怎么做,所以回答的也是干脆响亮。
钘儿钟儿悄声问公子飞:“公子,我们怎么办?”
林飞道:“你们也随着练!”
“啊!”两人香舌一吐,林飞也不去管她俩,跳下车来到队列前边。陈殷手中令旗一挥道:“计时开始,出发!”
林飞带着飞隼军左军众将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股滚滚洪流向十里之外的城隍庙冲去。
甘濛憋足了劲要和林飞比一比,他身高马大,五十斤负重自然不算什么,跑得很轻松。林飞若是在前世,那就是他的基础项目,简直如同儿戏,可是公子飞这副身体太孱弱了,这还是他来到之后,勤奋锻炼,体能恢复不少,再加他勤修九鼎炼神诀,已经练成一鼎,基础扎实,丹田之气充沛,所以他一直和甘濛并驾齐驱。甘濛几次想超过他,也都没有甩开,又被他追。
钘儿钟儿跑出不到三里就气喘吁吁,在也跑不动武器盔甲也都卸了,坐在地大喘着气,脸涨得通红。钘儿喝了一气水,小声骂道:“死公子,臭公子,让我们来受这份罪。”
钟儿小声说:“你怎么骂公子。他也是为我们好,要真的跑不动,我们还不让敌人捉了?”
钘儿快要哭出来:“钟儿,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们快走吧,我们后边都没人了,公子一会儿回来看见,还不骂我们。”二人爬起来,又一拐一趔的走起来。
林飞和甘濛又折了回来。后边远远跟着陈殷和十几个校尉,都是盔歪甲斜。林飞看到钘儿钟儿,冷着脸道:“快些跑,跑不下来今天就回宫里去吧。”说完又飞快跑走。钘儿钟儿一吐舌头,赶快跑起来。
第一天,林飞和甘濛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跑完了,陈殷和十几个校尉也在规定的一个时辰跑完,其余人等跑回来的时候都已是甲胄歪斜,都没达到规定要求,钘儿钟儿跑完,已经中午,回来别人都已经散去,校场只留公子飞,陈殷等少数人。
两人跑进校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殷和另外几人面面相觑。林飞摆摆手道:“好了,你们去吧!”
陈殷领着几人离去,两个小姑娘一下扑在公子飞怀里哭了起来。林飞一边一个,拍着她们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今天还是跑得不错的。竟然跑完了,出乎我的意料,今天中午虽然没饭吃,不过我可有奖励啊。”
那边的军卒们跑了一午,中午还没有饭,正在嘀咕着,有人还小声骂起来。可是看到大将军公子飞的亲兵都没饭吃,众人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下午的训练仍然只有甘濛,公子飞,陈殷等少数几个人完成。晚饭时的量就减少了一半,不过居然有一些肉,军卒们呼噜噜几下就吃完了。
陈殷喝道:“今天是第一天,今晚早些休息,明早寅时起身,明天再完不成任务,就没有今天这样幸运了。就要加任务。”
众人都嘀嘀咕咕:“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殷喝道:“大将军说了,受不了的,可以提出,马发路费走人!”众人便都不说了。
晚,在林飞房间内,钘儿钟儿都叫苦连天。虽然并未完成任务,可二人浑身都像散了架。两人扳着白嫩玉足,足底都是大血泡。
林飞端进来一盆滚烫的热水,拿着一条热毛巾,笑道:“今天两位小姐表现还不错,今天的奖励就是让本公子亲自服侍你们,来让我给你们洗洗脚。”
钟儿脸红了道:“这哪里使得,哪能让公子给我们洗脚。我们自己来。”林飞放下盆,将毛巾放进水里。伸手抓住了钟儿的玉足,钟儿急忙往回抽。林飞道:“别动,你们可不会,这起了泡的脚要将这些泡都挑破了,然后用热毛巾慢慢敷,不然明天就别想走路了,你们没有做过的。”说着,又拿出一根银针,一手握住钟儿那不盈一握的玉足,认真地一个泡一个泡挑起来。钟儿红着脸咬着牙忍着痛,眼里噙着细泪。
给钟儿挑完大血泡,又用蘸了热水的布巾给她敷了一阵,然后又给钘儿开始挑血泡。钘儿虽然也是痛的呲牙咧嘴,还是忘不了开钟儿玩笑:“让公子握着小脚,一定很舒服吧。
”钟儿伸手打了她一下,钘儿咯咯笑着躲闪,不小心被戳到脚心,眼里流出生泪。林飞给钟儿挑完泡,用热毛巾给她敷,又攥住了钘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