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王城,林飞做了一下分配四人便分头行动。
王城大街之,一队一队的飞隼军士兵举着火把,拿着刀枪匆匆跑动。许多王公大臣的府邸已经被重重包围。那些平日里曾得罪过太子的大臣府邸已经被查抄,男女老幼都被绳索串着押走,妇女幼儿哭喊之声不绝于耳。那些士兵们平日里见了这些公子小姐,老爷贵妇都是趾高气扬,眼高于顶,今日落到自己手里,乘机拿他们撒气。有些士兵还拉扯调戏这些小姐贵妇。城内已经无数处火起,熊熊烈火染红王城夜空。
青荇潜回誉苑,誉苑已经一片火海。青荇穿过火海,腾腾烈焰将她熏得喘不过起来,差点昏倒。她在火海中大喊:“爹爹,爹爹!”
只有火苗在夜空中猎猎作响的声音。
青荇蹿进后院,后院里藏书楼已经着了火,青荇顾不得痛惜那些精品典藏,又钻进着火的父亲房间,四处摸索,却也未见到父亲。
大红婚衣几处着火,虽已扑灭,身却被烧伤,脸手都是黑灰。青荇将誉苑转了个遍,除了几十具誉苑下人的尸体,再也没有找到父亲。
不知父亲下落,青荇一时茫然无措,现在也没有办法,到处乱闯定会被乱军抓住。不过,没有发现父亲,至少说明父亲现在是还活着。青荇这样安慰自己。
此地也不能久留,青荇便退出誉苑,又往王城方向潜来。
钘儿钟儿与公子分手,二人对王宫地形极熟,回到王宫后门,好在这里还有那个和钘儿相熟的小太监妞儿,妞儿本来也已经准备要逃跑了,见到钘儿又担心又高兴,打开宫门放她们进来,问道:“钘儿姐姐,你们怎么回来了?现在宫里很乱,到处都有乱兵,到处都是火,都是死人,我这也要逃走了。”
钘儿道:“我们是和公子一起回来的,我们要救大王夫人,还有云姬以及端木先生。”
“啊,钘儿姐姐,你也带我走吧,我留在这里害怕,他们就像魔鬼一样。”妞儿害怕地说,他现在那张本来粉白的脸现在却是煞白,没有一点血色,还好因为钘儿的到来才有了一丝欢欣鼓舞。
钘儿正要答应,钟儿想了想道:“妞儿,你现在还不能跟我们走,一来我们要去寻找慧姬夫人,很危险。另外这后门也还需要你看着,等一下或许还有一些姐妹们要逃出来,再说我们等一会儿要退出来还得走这里,所以你要把这后门看好了。等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把你带走好吧。”
妞儿看看钘儿,钘儿点点头,妞儿只好说:“两位姐姐,等一会儿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钘儿道:“你放心妞儿,我们一定会带你走的。”
离开妞儿,二人朝王宫深处摸去,宫里四处浓烟滚滚,火焰如同妖魔一般在王宫空乱舞。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和烧焦的糊味,被砍死刺死的宫女太监的尸体横七竖八满地都是。
有许多宫女的衣服都被扒,太监们身值钱的衣物配饰也都抢掠一空。有的因为摘不下来,竟连肢体一并砍断。
穿房绕树,向慧姬夫人宫中潜来。一路居然碰到几个熟识宫女的尸体,只好略略掩藏。
二人到了慧姬宫中,却见也是满园尸体,二人心焦,穿过尸体,了台阶,刚到门口,就听见宫内有许多乱军的士兵淫笑之声,接着便听到一个妇人的呵斥怒骂之声。二人一听,正是慧姬夫人,大叫一声:“夫人,钘儿钟儿来救你了。”
说完,二人抬腿,一脚便将沉重殿门踹开,钘儿提了一柄天犀刀,钟儿手持一支长矛,娇咤一声冲进殿内。
慧姬宫殿内,地下躺着十几具宫女太监的尸体,二十几个乱军士兵正在抢掠,地各种衣物器皿,金银珠宝撒的到处都是。有几个士兵正在追逐惊惶走避宫女太监。
有一个宫女被两个乱兵正按在地下,传来宫女惨厉的尖叫。
钘儿钟儿向殿内望去,只见慧姬夫人一身宫装,十几个乱兵正围着她拉扯。慧姬夫人满脸怒容,大声呵斥,乱兵们却丝毫不理会。
两个小姑娘怒火中烧,一刀一枪挥舞着,杀向那些乱兵。钟儿手中长矛舞起,冲那两个正压在宫女身的乱兵。那两个乱兵此时正在兴头,突然看见一个满脸杀气的小姑娘挥舞长矛杀过来,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顾不得提起裤子,就捡起地的武器招架。
毕竟是行动不便,这两个乱兵刚提起兵刃,钟儿早冲了过来,手腕一拧,只听“扑哧”一声,长矛就从这个贼兵的前胸透过后背。另一个乱兵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一把短剑向钟儿脚下砍来。钟儿此时长矛还扎在那个乱兵胸中,一时拔不出来,抬腿躲过这一剑,闪电般只踢向他裆部,那个乱兵被这一脚踢得飞出五六步远,惨叫着一时爬不起来。
钘儿伸手拉起那个倒在地的宫女,那名宫女也是钘儿平日相好的姐妹,此时已经好像疯了,神情恍惚,双目赤红,怔怔地看着钟儿一声不吭,突然一声狼一般尖利的嚎叫饿虎一般扑到那个惨嚎的乱兵面前,从地捡起那柄剑,用尽全力劈了下去,一刀剑便将那个乱兵砍倒,又一连砍了十几剑,只把那个乱兵砍得血肉模糊,成了一堆肉泥。那宫女雪白胴体被乱兵鲜血溅的染红,犹自不解恨,又扔下手中的剑,突然扑到那个乱兵尸体,乱咬一通,然后一边哈哈傻笑,一边捡起地那柄剑,一下插进自己腹中。
钟儿想要扑过来阻止她,终究迟了一步,那宫女已经到地,双眼直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剑柄,笑了两声,抽搐一阵,死了。
钟儿一阵悲愤,走过去,为她合眼皮。然后提起手中长矛向慧姬夫人这边乱兵杀来。
钘儿见钟儿去救那个被侮宫女,自己便直奔那些围着慧姬夫人的乱兵。
那些乱兵见有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手提一把短刀杀气腾腾的赶奔过来,也不以为意,以为不过一个平常宫女,便有几个乱兵向她围了过来,发出阵阵淫笑。有的乱兵已经开始解裤子。
钘儿突然大喝一声,飞身而起,直扑入乱兵群中,天犀刀一阵挥舞,发出炫目的光芒。
那些乱兵不虞这小姑娘说打就打,还未清醒过来,便有几人被她砍倒。
钘儿手中短刀一阵激舞,那些乱兵哪里是她对手,不一会儿,全被消灭。那些围着慧姬的乱兵一见杀进来的两个小妮子居然是夺命术,放下慧姬挥舞兵刃便向两人围过来。
钟儿此时已经赶了过来,两人一刀一枪,背靠背站着瞧着那些乱兵。那些乱兵一声呐喊,一起攻了来,两人刀枪齐舞,奋力拼杀。
钘儿娇小力弱,剑又短,砍倒五六个人,自己身也挂了几处彩。钟儿力大枪长,极力回护,不一会儿两人便杀死了十七八个乱兵,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妙,发一声喊,一起逃出慧姬宫中,不见踪影。
二人顾不得追赶,过来扶住慧姬道:“夫人,公子在外边,我们快走。”
慧姬此时已经全身无力,口中喃喃道:“飞儿,飞儿,你怎么会回来,你千万不要回来啊,是为娘拖累你们。”
钘儿钟儿却顾不了这些,二人扶着慧姬,出了慧姬宫中,便向王宫宫门这边而来。
一路,也碰到了一些散乱的乱兵,钘儿钟儿顺手解决。三人一路行来渐渐到了王宫大门内的广场。此时乱兵越来越多。二人护着慧姬,被那些乱兵团团围住,竟是寸步难行。
渐渐地,三人便被敌兵分割开来,钘儿钟儿各自苦战,已经互相挨不到对方,也不知慧姬下落。
钘儿天犀刀虽然犀利无匹,只是太短,一寸短,一寸险,她本来已经受伤,此时更加吃力,战了一刻多钟,腿臂又中了几处重伤,一名乱兵重剑举起,向钘儿头劈来,钘儿奋力抬起短刀一架,可是已经乏力,那短刀便被击飞。那名乱兵狞笑一声,重剑二次向钘儿劈来。
钟儿在另一边手舞长矛与乱兵激战,她力大枪长,情况比钘儿要好些,饶是如此,身也已经中了几处伤。
她一边高叫:“夫人!夫人!钘儿!钘儿!”手中长矛已经刺倒了几十个乱兵。突然眼角一瞥,便即发现钘儿危急,钟儿大叫一声不顾自己安危,向这边冲来,还有三丈多远,那乱兵大刀已经砍倒钘儿头,钘儿却无力抵抗。钟儿着急,将手中长矛脱手飞出,电射那名乱兵。那名乱兵正在得意,却不料远处疾飞一支长矛,晃眼便到眼前,已经来不及回护,大叫一声,长矛透胸而过。
钘儿死里逃生,朝奔过来的钟儿一笑,颓然倒下。
钟儿看钘儿倒下,惨叫一声:“钘儿!”赶到钘儿身边,正要救护,却听得脑后金风作响,已经来不及回护,眼睛一闭向钘儿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