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派完毕,天色已黑,林飞带着人马便来到濬邑西门下。
城守军突然见一彪人马来到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大惊失色,赶忙下来报告守军头目。这个守军头目正是次林飞从西门突出时的那个头目,现在正和部下喝酒赌钱。听了报告,匆忙了城楼,向下一看,果然是城下站着一大队人马,在帝丘国,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威武严整的队伍,惊疑的向下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林飞纵马前,高声喝道:“我乃新任濬邑县令,奉帝丘君之命任,你等快将城门打开。”
这个头目听了,心道,前一阵就听说新任县令在濬邑闹了个天翻地覆,潜入皇甫老爷府,竟然将那已经暴死的前任县令李沅给救走了。为此濬邑好一阵热闹,闹得鸡飞狗跳,四邻不安,可是却一无所获,连个新县令的影子也没捞到。
想不到现在却居然带兵来了,看来这濬邑城要翻天了,只怕这濬邑二虎也长不了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吃粮当兵,伺^候谁都是一样的。听说这个新县令倒是对老百姓ting好的,比起濬邑二虎来,还是跟着新县令好多了。
这个头目一边盘算着,一边赶紧下了城门,带人将城门打开,出门去见新县令。几人来到林飞马前拜道:“属下濬邑濬邑西门守将伍长骆顺见过新县令大人。”
林飞端坐马,手扶腰间巨阙剑柄问道:“你就是西城守将骆顺?抬起头来回话。”
骆顺抬起头来,偷偷瞧向那新县令。只见这新县令年纪也就只有二十来岁,面貌清秀,好像女子一般,可是,骑在马,身挂铁甲,腰悬一口杀人巨剑,眉毛轻轻一立,无边的威仪杀气便弥漫开来,不禁一阵胆寒,shuang腿微战。
林飞喝道:“打开城门,将你的手下全部集合。我要清点人数,不许漏掉一个。”
骆顺连忙答应,将城门打开,回去召集手下。林飞一摆手,阿牛早已会意,带着手下便冲进城门。骆顺将手下全部集中起来,禀道:“报县令大人,西门守卒全部到齐,共十七人。”
林飞道:“好,你们暂时休息,西门有我接管。”
话音刚落,阿牛已经带人冲,将这些守卒的武器缴了,留下五人看守西门。林飞一马当先进了濬邑城。阿牛等四人带人便去抢占各门,林飞则带钟儿去皇甫府。
到了皇甫府,林飞手一挥,手下飞隼军散开便将皇甫府团团围住,水泄不通。林飞和钟儿下马,直皇甫府大门台阶,林飞抬手在大门啪啪啪拍门。
里边的门卫家丁听了,大声吼道:“什么人大胆,竟敢在皇甫老爷府喧哗!”
说着皇甫府朱漆大门打开,里边冲出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丁来。这些家丁冲出大门,却不由一怔,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将军,一身甲胄,手提巨剑,傲然屹立,一边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将军,也是甲胄在身,手中持着一条乌黑长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台阶之下,是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威武严整,都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林飞和钟儿也不理他们,大步就往里便闯。这些家丁反应过来,急忙shen手去拦道:“哎哎,这位将军,你们找谁,我们去通禀一声。”
林飞也懒得理他们,向后边摆了摆手,早有二三十个十几个虎狼一般的军士一拥而,将剑剑架到这些家丁的脖子,七手八脚便摁到地捆了起来。这些家丁想要喊叫,可是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军卒和明晃晃闪着寒光的剑剑,只好赶紧把zuiba闭。
林飞钟儿带着这些飞隼军军卒大摇大摆穿过皇甫府宽阔的庭院,便来到皇甫府最高大气派的大厅。一路凡是碰到的家丁下人婢女等等,全部拿下,集中管理。
大厅之内,灯火通明,皇甫威正坐在宽大的桌案后,手握一支小管狼毫正在批阅如小山般的竹简木牍。他这人权欲很重,为政倒是勤勉,可惜全是私欲,正是因为这样这才大胆将前任县令囚禁,夺位篡权。他的一边有一个小妾正跪在那里为他研墨,桌案两边站着五六个县衙衙差,看来他真的将自己府邸当成了县衙。
林飞和钟儿带人进来,皇甫威一怔,抬起头来,一双闪着紫光的虎目炯炯扫过众人,沉喝一声:“什么人,大胆!”
林飞走到距皇甫威桌案前三丈的地方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着皇甫威,拖长声音打着官腔道:“皇甫威,见了官,坐在那里还不迎接,你也太大胆了!”
皇甫威一惊,将手中小管狼毫搁下,问道:“官?什么官?”林飞喝道:“我是帝丘君亲派来濬邑的濬邑伯,新任濬邑县令姬羽,皇甫威,见了官还不跪拜迎接,难道还要本官拜见你吗?”
皇甫威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就是前一阵大闹皇甫府,救走前任县令李沅的新任县令林飞。他虽已猜出眼前这人就是新任县令公子飞,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可惜的是今天正好三弟奚子亢去了大哥欧阳豪的虎堡,否则的话,合二人之力,一定会生擒公子飞!
皇甫威看着威风凛凛,傲然而立的林飞和他身后的那些精锐士卒,心中暗惊,脸却是露出微笑道:“原来是官到了,皇甫威不知,未能远迎,请恕罪!”
口中说着,作势欲起,眼睛却朝周围的那些差役使了个眼色。那个班头会意,突然从腰间拔出佩剑,大喝一声朝林飞砍来,其他那些差役见班头动手,也纷纷拔出腰间佩剑朝林飞攻来。
林飞见众人围攻,也不拔剑,冷笑一声突然身子向陀螺般旋转,一腿扫过,如秋风扫落叶般,这五六个衙差便一起被踢出三四丈,仰面跌倒,剑也抛了出去,早有飞隼军士兵前将他们抓获。
可是就在这几个衙差阻挡林飞的一刹那,皇甫威身子已经倒飞而起,忽的在空中一个倒翻,飞过三四丈的距离,甫未落地,大手探出,已经将挂在屏风的一柄青铜虎头剑柄抓在手中,呛的一声,巨剑出鞘,一股森寒剑气遍布整个大厅,居然也是一柄吹毛断发的宝剑。
皇甫威一剑剑在手,身子已经倒翻过来,双脚在屏风一点,身子便如一支利剑般向林飞射来,来到桌案之左脚一点,身子拔高,居高临下,大喝一声,巨剑狂风骤雨般向林飞头劈来。
林飞将那些衙差们打发了,好整以暇的掸掸衣衫的尘土,一抬头,皇甫威已经手舞巨剑凌空劈来。看那剑气纵横,林飞便知这把剑也是宝剑,不敢轻忽,正要拔剑,突然之间钟儿轻吒一声,身影一晃,已经挥舞长矛迎了去,林飞身子一旋,便退到一边。
钟儿将一条长矛舞动起来,居然也是公子教她的裂天破城矛,便与皇甫威战了起来。皇甫威一身闯荡江湖,这柄巨剑也不知砍翻了多少英雄,这才凭着草莽之身挣下濬邑县丞的职位。可是他却不甘于在这位子老死终身,但要当濬邑县令这个位子,在帝丘国却是要有爵位的,大胆之下,便将前任县令李沅囚禁起来,自己便做了实际的濬邑县令。
皇甫威手下也是有真功夫的,巨剑使出来,当真如八方风雨,四面八方剑气纵横激荡,将桌案的竹简木牍扫的四处乱飞,一头鬈曲头发散乱开来,便如一头猛虎,不亏拦街虎之名。
可是钟儿这裂天破城矛也是遇强更强,钟儿将乌云螭施展开来,便如千百道乌黑龙影,虽被皇甫威剑气围在中央,却也寸步不让。
战了有五六十个回合,两人身都已挂彩,钟儿背腰中了两剑,虽然不重,却也是鲜血直流,那皇甫威的大腿也被钟儿一矛刺中,几乎洞穿,鲜血顺着kù管往下滴。
林飞在一边看着,皱起了眉头,他本来想去,可是又怕这皇甫威狗急跳墙,困兽犹斗,一急之下伤了钟儿,所以只是将手紧紧握住巨阙剑柄,眼睛死死盯住场中情势,钟儿一旦有危,便即出手。
皇甫威知道今日已经大势已去,再要恋战,那就是铁笼之中的猛虎了。可是欲要脱身,眼前这个小妮子又极为难缠,一手矛法使得竟然凶悍凌厉,哪里像个小姑娘使出的矛法,竟然不输与当世名将。就连他也负了伤,再要这样打下去,gao不好一世英名便要毁于这个黄毛丫头之手。
皇甫威心下发狠,运足力气,将一柄巨剑发挥到极致,一气挥出二三十剑,只见一团剑光灿烂,已经渐渐看不见钟儿身影。
钟儿毕竟是女孩子,体力便和皇甫威有了差距,现在已经渐渐落到下风,腰背又负了伤,动作越来愈慢,一条大矛只能围着身周防守,圈子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