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大梁
站在大梁城外,远远地打量这座气势恢宏的古城,林飞心中也是一阵波澜微起。这就是在中原腹地雄垂百余年的第一大城。
春秋末年,韩、赵、魏三家分晋,魏文侯任用李悝为相,进行变法,魏成为战国七雄之一。为巩固霸业,魏惠王9年,将国都从安邑,迁至大梁,这也是开封有史可考的第一次建都。当时的大梁城东西长达10里,人口30万,是与秦都咸阳、楚都郢城、齐都临淄、赵都邯郸齐名的大都城,可谓中原“万家之都”。惠王27年(前344年),逢泽会盟,魏国盛极一时。自从魏惠王逢泽会盟之后,魏国也就盛极而衰。尤其是魏齐之间,孙膑与庞涓这师兄弟之间经历了几十年的争战,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
孙膑与庞涓交手的时期,各诸候大国已经不仅仅满足于争霸,大并小,强兼弱的大规模兼并战争越演越烈。后秦国携变法之威、地利之固、民风之悍、后法之教,仗六世之余威,派虎狼之师东下席卷各国,一统天下。但在战国的中期,齐、楚、燕、韩、赵、魏、秦七雄其实皆有所长,可渭谁死谁手难见分晓,而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并不是西方的秦国,而是地处中原的魏国。
马陵之战之后,魏国的国力大损,大国地位便一落千丈。
这段历史林飞是非常熟悉的。尤其是到后来魏王假3年(前225年)秦将王贲引黄河、鸿沟水灌大梁城,虏魏王假,魏国亡。这在天朝历史也是著名的战例,作为集团军高级参谋的林飞自然是耳熟能详。
当然现在的大梁城仍然是巍然屹立在林飞的眼前。虽然魏国已经渐趋式微,盛况不在,可是大梁城的雄风依然不减当年。高大绵延城墙,巍峨壮丽的城楼,在如血残阳的映照下,更加显得古朴、雄浑、巍峨。
一行五人一家主仆通过城门检查,进了大梁城,钘儿的手下赤衣已经提前找到一处地处偏僻而又出进方便的宅院,总算暂时安居下来。
这几日,林飞、钘儿钟儿,香奴都是忙得不可开交。新居总要收拾一番,这个方面,香奴具有绝对的权威,指挥着林飞和虎子两个男子汉将原来的旧家具辗转腾挪一番,又和钘儿钟儿街添置许多新家具。又在院落里种了一些花草,将已经破陋的房屋修葺一新。
为了暂时有个栖身之所,也为了他们做掩护,方便钘儿手下的赤衣和钟儿手下的护卫出入,林飞决定还进行他的老本行,在临街的一面房间开了一间诊所,这样一来在这一阵也有一些经济来源,毕竟他们要维持这么多人的生活,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谁知道什么时候要用钱?能省一个是一个,开源节流嘛。在一个那就是避免这里人来人往引起别人怀疑。
一直忙了四五天,直到把这座小院子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香奴才很有成就感的露出满意的笑容。
林飞还不怎么样,毕竟在一世的家里,妻子湘洳却是有洁癖的,经常逼着林飞倒腾家具,清扫卫生,再说在部队里,清扫卫生也是每天必修的课程。所以这些活计对他来说倒是手到擒来。
钘儿钟儿可就累得够呛。两个小妮子虽说是林飞的丫鬟,可是这些营生通常都有她们的下人来做,特别是自从身居要职以来,这些事情更是不可能事必躬亲。现在在香奴指挥下,跑前跑后,洗刷擦抹,又到街置办物品,脚不沾地的整整跑了四五天,小脸蛋整整清减一圈。
只有虎子最是高兴,跟着陈叔叔跑前跑后,小脸抹得像一个大花脸,犹自不亦乐乎。香奴叫他,他也不听,只是跟着林飞。自从在龙门客栈,林飞将他从独眼刘手救了下来,林飞在这小家伙的心目中的地位便崇高无比,就是一个盖世大英雄。非要缠着陈叔叔教他武功。
就这样,白天里林飞在诊所坐诊,钘儿钟儿帮忙。两人都曾在东郭一德的诊所帮过忙,所以这些营生也都是驾轻就熟。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林飞也指挥那些赤衣搜集情报,特别是侦查魏国关押帝丘国宗室大臣们的地方。
林飞在后院里辟出一块空地,按起木桩沙袋之类的练功器械,白天便在后院带着钘儿钟儿练习武功。虎子则跟在三人后边,一招一式,学得颇是认真。
这小家伙天赋极高,体质又好,倒是练武的一块好材料,林飞甚是喜爱,也便悉心教授。不几天,居然也是似模似样,颇像那么一回事。
钟儿钘儿姐妹两个也跟着沾了光,这几天随着林飞练功,钟儿的裂天破城矛法和钘儿的天犀刀法也都有很大长进。林飞自己的九鼎炼神诀也已突破六鼎,浑身经脉百穴俱已打通。内力大增。
本来这座院子有三间房子的,林飞住正屋,两边偏房,钘儿钟儿住一间,香奴虎子住一间。可是到了晚,钘儿钟儿,香奴虎子都聚在林飞房间,林飞便教虎子写字。虎子虽然顽皮,可是学起来很是努力。香奴又督促得紧,长进很快。香奴则在灯下做女红。她出身大家,虽说后来流落江湖可这女红手艺却是一流的,偶尔抬起头来,借着将针在鬓摩擦之际,瞟一眼虎子和认真辅导虎子写字的林飞。
钘儿钟儿有时只是说些闲话,有时便跟着香奴学些女红。钟儿在这方面倒有些天赋,她本来文静,心思细密,学起来挺快。不几天,随着香奴,绣出的花鸟虫鱼也是活灵活现。钘儿可就不行了,让她动嘴还行,动手却就有点懒惰,挑毛病倒是眼挺尖的。
虎子有时也抬起头来,看看陈叔叔,又看看母亲,问道:“娘,将来我能练成和陈叔叔一样厉害的武功吗?”
香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林飞,温柔一笑道:“能,一定能。”虎子便有高兴的低下头写字。
林飞拍拍虎子的小脑袋。以他的性格能坐到桌子边规规矩矩的做老师,可真有点勉为其难,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称职的。
过了一会儿,虎子突然又抬起头来,看着屋内的四人道:“娘,咱们这家真好,娘是娘,陈叔叔是爹,钘儿钟儿姐姐是姐姐,我是我。”
众人没有想到虎子突然会说出这样话来,都是一时愕然,钘儿扑哧笑道:“小鬼头,心事倒是乖张。”轩即只是莞尔一笑,看了看公子。
林飞倒是有些尴尬,虽然他平日好油嘴滑舌,嬉皮笑脸,和这些女人调笑,可是现在被这虎子无心之言却弄得好不自然。
看了一眼香奴,香奴这时脸居然红了,轻声叱道:“小孩子家,不好好写字,尽想些歪门邪道。”
虎子被母亲一骂,小声争辩道:“我见隔壁林子家就是这样子的嘛。”
这林子也是和虎子一般大年纪的男孩子,他家就住在龙门客栈附近,和虎子是要好朋友,虎子也常到他家玩耍。林子家便是夫妻二人,还有两个姐姐,所以虎子见了这样情景才心有灵犀,突发奇想。
虎子有撅着嘴低下头写字,香奴却好像总是心不在焉,手中的针扎了好几次手指……
时间过得这块,眨眼间便已入冬,天气大寒,这天晚,阴云密布,北风呼啸,下了一夜的雪。
第二日早,林飞推门出来,只见天空中雪花翩翩起舞,树,屋顶,院落都是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
林飞兴之所至,取出长矛,便在院中和着飞舞的雪花舞起长矛来。一杆长矛舞的如同雪花,搅起漫天飞雪,渐渐地银光一团,分不清雪花、枪花,人影。
一套枪法舞毕,林飞收功凝立,便听到一阵掌声,原来是钘儿钟儿听到公子舞矛,便也起来,站在一边观看,待公子舞完,这才拍手喝彩。
那边厢房香奴也起来了,俏生生站在屋檐下,笑着看林飞舞枪,林飞见她如一支在盛开梨花一般娇艳动人。
这时虎子突然从后院跑来,滚得浑身都是雪屑,拉住林飞的手道:“林叔叔,林叔叔,帮我去堆雪人。”
林飞便叫钘儿钟儿一起到后院堆雪人。堆雪人对林飞来说已经是遥远而美好的回忆了。记得小时候每次下大雪,总是缠着父亲和他一起堆雪人,直到母亲来叫吃饭,两人才浑身是雪,兴致盎然的离开。
现在玩起来,小时候的各种情景都浮现在面前,他和虎子两人就在雪地里滚着,笑着,钘儿钟儿虽然不像他们这样疯狂,却也是高兴地又跳又叫。
忽然,一阵淡淡幽香沁人心脾。林飞向那边角落看去,只见一株梅花竟然就在那里迎着雪花,悄然开放。
钘儿钟儿也发现了,跑了过去,每人摘了一朵,插在鬓角,问林飞道:“公子,好看吗?”
林飞看着两个小丫头,点头道:“嗯,花倒是真好看。不过……”
钘儿问道:“不过什么,公子,有哪里不对吗?”
林飞一笑道:“不过,人比花更好看!”钘儿钟儿听公子这样说,都高兴得笑了。两人推打着,向前院跑去。虎子也追着两人打闹去了。
林飞来到那株梅花旁,低头嗅了嗅,真是香。突然心中一动,便也摘下一朵,来到前院。
香奴的房门开着,见林飞出来,便道:“兄弟,你来。”
林飞本来就要到她屋子,听香奴叫他,信步进了门。只见香奴手中拿着一件白色棉袍对他道:“天也冷了,我这几日赶做了一件棉袍,不知合不合兄弟身子,来试试。”
林飞过来,香奴将棉袍给林飞穿,左右下看了,真是合身,只见林飞穿了,更是如玉树临风一般。香奴在林飞身摩挲,拉展皱褶,抚摸间不知心中却有一种异样感觉荡起,手指竟然微微颤抖。
林飞穿着新衣,左右看看,啧啧称道:“姐姐的手真巧。”
林飞拿出那只梅花,对香奴道:“姐姐别动,我给姐姐带。”
香奴见了,脸一阵红,对林飞道:“兄弟真是,我这人老珠黄,还带什么花,没得让钘儿钟儿两个小丫头见了笑话。”
话虽这样说,却还是顺从的让林飞将那只梅花插在鬓角,跑到镜子前,左照右照。林飞笑道:“谁说姐姐人老珠黄,却正是风华正茂。带这支花,比钘儿钟儿又是一番风韵。”
香奴扭头冲着林飞嫣然一笑道:“兄弟真会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