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看不起武官,武官看不起文官,这一约定俗成的规则,不仅是大唐如此,后世千年也改不掉的。
所以高士廉等人听到有人在鲁莽地冲进来,心里第一反应就是不喜的,这太没风度了。
“这两个莽夫来找李尘先生干什么?”而当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之时,他们则是都不禁露出错愕之色。
在听到似乎是尉迟敬德亲自帮李尘打造什么东西之时,他们更是惊讶不已。
纵然他们心中看不起武将,可也是知道这二人在朝廷中的份量,在陛下心中的份量,究竟几何?
至于程咬金和陛下的私交,高士廉的心中也是一清二楚。
但李尘居然能令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也能恭敬到这个地步?还亲手为李尘打造器具?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边,尉迟敬德和程咬金进了庭院后,二人也迟疑的停下了脚步,因为明显是看到了高士廉几人:“这家伙怎么也在。”
“两位将军,还请快快过来。”李尘这个时候似乎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声试图缓和道:“鄂国公、卢国公、申国公今日齐聚寒舍,是我李某人的荣幸。”
闻言,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不再迟疑,别的不说,李尘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到了近前后,尉迟敬德将满怀的剪刀缓缓放在了石桌。
“先生,这些都是某按照您的要求精心打造的,还请先生检验一下。”尉迟敬德擦去额的汗珠,继续恭恭敬敬说道:
“若是数量不够的话,先生尽管吩咐。”
“还真的是……”闻言,高士廉三人更是吓了一跳,不由得面面相觑,再次看向李尘的目光都不禁变了变。
这一次本来他们只是知道近来皇帝颇为欣赏李尘,所以想来随便拜谒一下,但如今看来,这个年轻人实在太深不可测了。
李尘自然没有想到高士廉想了那么多,此时他的目光一一扫过石桌的剪刀。
细观之下,才能发现这些剪刀都如同一个模子打造的一般,差别仅有细微之处,无一例外皆是达到了李尘的标准,甚至是超越。
不得不说,让堂堂鄂国公来打造这些小玩意,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奢侈之极。
“鄂国公行军打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冶炼锻造之能,同是巧妙至极独具匠心。”李尘放下一把剪刀,拱了拱手道:“这些东西某很满意,谢过鄂国公了。”
“哈哈,先生……先生谬赞了,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尉迟敬德憨厚一笑,似乎李尘的满意就是他天大的荣幸一般。
“鄂国公确有冶炼锻造之能,恰逢本相也需要一副马鞍,不知鄂国公能否帮忙?”见此,一旁的高士廉异想天开,笑着说道:“若是钱财、材料方面有问题,本相自当亲手奉。”
“你是还没睡醒吧?”殊不知,尉迟敬德直接便是白了他一眼,和刚才对李尘的态度截然不同,直接就不客气地说道:“本武侯所炼马鞍,皆是安置于战马之,耍嘴皮的人如何骑得了战马?”
两人同朝为官,一个鄂国公,一个申国公,官职有别但级别相当,尉迟敬德断然不用给他面子。
接着尉迟敬德话锋一转又道:“当然,若是以马鞍为四岁稚童的玩具,也未尝不可。”
闻言,高士廉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自己本来想用马鞍来折煞尉迟敬德的面子,尉迟敬德又用芽芽的玩具来折煞自己的面子?还说什么给四岁稚童做玩具,也不肯送给自己。
那你怎么就肯这样帮李尘了?
“本宰相没有记错的话,鄂国公可是一向不服气我们这些文人的,今日到先生府,莫不是附庸风雅,想求一副书法吧?”高士廉心中有气,又转而嘲讽道。
顾虑到李尘的面子,高士廉已经把话说得相当委婉了,也只有在朝堂之,他才能尽力不去撕破脸了。
这时候,一旁沉默不言的程咬金出声道:“宰相大人莫要说笑了,我听陛下说过,这世也只有一个文人,至于其他人,皆是滥竽充数。”
程咬金虽然不知道滥竽充数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用在高士廉的身,倒是正好。
高士廉的面子当即就挂不住了,他当然知道,这话不是李二说的,而是程咬金说的。
至于这当世唯一的文人,分明说的就是李尘,如此一来,反倒是高士廉三人附庸风雅了。
看到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想要开战一般,李尘不禁是脸微微一抽,不过这样的形势,若是他这个主人再不站出来,说不定真要打起来了。
“文人、武人,其实很并无什么区别。”于是,他一声哈哈出声解围道:“既然今日高朋满座,李府自当设宴款待众位大人,把酒言欢欢聚一堂,如何?”
若是换了别人说这话,无论是程咬金还是高士廉肯定都是不买账的。
但是如今说这话的是李尘,他们虽然还是眼瞪眼的,但也没有再吵了。
当然,这也是以为文他们已经没有当年的年轻气盛了,否则的话,众人扬起脸来,可是连李二的面子都不给。
尉迟敬德昔年在北邙山力救李二的性命,高士廉是地位极高的皇亲国戚,争吵起来,即便是李二夹在其中,同样是两头受气。
这时候,李尘提出设宴,双方谁也没有拒绝,而且乖乖入座。
这一幕,让是被其他人看到,定然会震惊不已。
因为普天之下,除了李二以外,能将这五人聚在一堂的,恐怕也只有李尘一人了。
午宴之,三杯浊酒下肚,气氛缓缓变得微妙起来。
“先生,我已经听陛下说了,旬日之内,芽芽便会被册封为本朝公主。”程咬金放下酒杯,趁着醉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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