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这一把玄铁重弓,有着一种特别的色彩。
厚重,深邃,夺人眼目。
程府的家丁双臂抱起玄铁重弓,已经是分外吃力了,额青筋骤出,斗大的汗珠不时滴落。
“咚”的一声!
“来,先生看一下。”一旁的程咬金顺手接过,爽朗的说道,继而将长弓立在地,任由李尘、芽芽观赏着。
当然,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以主人的身份,拿着玄铁重弓任人观赏了。
“老程,现在这可不是你的宝贝了。”尉迟敬德打趣说道。
“知道了。”程咬金则是瞪着眼睛,吹着胡子,惹得兄弟尉迟敬德又是一阵大笑。
对这对有趣的兄弟,李尘也是不禁莞尔,走过去开始看起这一把玄铁重弓来。
普通的弓箭,极限距离不过三十余丈。
至于李尘下午时候,张弓射兔所用的军用弓,弓绳为牛筋所制,极限距离也不超过七十丈,至于有效射程,还要再缩短许多。
再看眼前这把奇重无比的玄铁重弓,高度已经超过了程咬金的腰部,近五尺之高,弓绳为虎筋所制,比起牛筋弓绳,又粗了两分。
“以玄铁弓和虎筋弓绳的长度、韧性来看,这玄铁重弓的极限射程,应在百丈之外。”李尘想了想,开声说道。
“先生难道也是骑射之中的高手?”闻言,程咬金讶然出声道。
“先生会骑马,想必也会射箭。”尉迟敬德则是说道,在他看来,骑马和射箭本就是一件事情,不过会和精通可是两回事。
一旁,马车边的侍卫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心道自家的主子,岂止会射箭,还箭术不凡。
“只是了解一二。”李尘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把玄铁重弓,弓身过重,弓弦过长,饶是膂力过人之辈,也难以拉出满弦。”
“难怪连我也拉不满这玄铁重弓。”程咬金一拍大腿道。
“那爹爹可以拉满这把弓吗?”一旁的芽芽听到这话,便奶声奶气的仰起头问道,在她看来,自家爹爹那是无所不能的。
“那爹爹......试一试。”李尘犹豫了一下道,却也是不想破坏自己在女儿心中那万能的形象。
而且自从拥有不灭玄功以后,他只是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健,至于臂力究竟如何,他还未试过,这倒是个机会。
“这……先生不是开玩笑吧?”程咬金不禁脸一抽,连自己都拉不满,李尘这个文人凑什么热闹?
“先生拉这弓可是很容易伤了身子。”尉迟敬德也是惊讶道,他虽然想到李尘可能会射箭,但这可不是一般的弓箭。
“无妨,我不会逞能的。”李尘却是一笑说道,说着他伸出左手,径直提起了玄铁重弓。
“先生小心。”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刚刚想提醒,见这一幕不由得双眸一瞪,单手提起这把重弓,还能做到轻松自如,这真的是一个平时画画写字的书生吗?
而随着李尘缓缓用力,弓弦也缓缓拉动。
开始有些艰难,但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体内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一般,不断地注入到手臂之中。
再一会,弓弦便被拉成近乎半圆的弧线,他下腰转向,作出四面环射之状,居然还隐隐觉得轻松。
“这……怎么可能……”见此,众人不禁同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幕。
程咬金、尉迟敬德更是忍不住吞了吞喉咙,李尘一身青衫,看去与文人无异,实在怎么也看不出会有这么可的怕的臂力,居然还超过了他们两个武将,简直不可想象。
“爹爹厉害,爹爹厉害。”芽芽拍起小手,兴奋的说道。
“此弓极限射程为一百二十余丈。”过了一会,李尘说着收起弓箭,微笑再递回程咬金的手中。
“先生莫不是神人吧?”程咬金目瞪口呆的接下玄铁重弓,惊叹道。
“宝剑配英雄,好弓赠先生。”尉迟敬德走过来,瓮声道:“先生,这一把玄铁重弓留在某这实在是委屈了,不如赠与先生,请先生不要拒绝。”
“这怎么可以。”李尘推脱道。
“先生,敬德和那些文人不同,就算是宝弓,也是先生助我赢回,重弓落在敬德的手中,也是无用,恳请先生收下。”尉迟敬德抱拳道。
话说到这里,李尘若是一再推脱,那就显得造作了。而且收下这个礼物等于是拉近了和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距离,算是真正的结交。
“那便谢过鄂国公。”于是,他想了想抱拳道:“已经到了晚宴时候,鄂国公、卢国公,不如到府中一坐,待用过晚宴再回。”
“如此甚好。”两人憨笑不停的应了下来。
晚宴,众人茶余饭后,又聊了一些趣事见闻,长安城又来了哪些使臣,又来了哪些奇装异服的商人。
待尽兴以后,酒足饭饱的程咬金、尉迟敬德欣然离开。
翌日午,庭院之中,又到了芽芽练画的时候。
“爹爹,芽芽画完以后,爹爹会带我去看有骆驼的商队嘛?”芽芽提着竹笔,望向李尘嘟囔道。
“当然了,爹爹不光会带芽芽去看有骆驼的商队,还会给芽芽买礼物。”李尘柔声道。
“先生,兕子也想去看骆驼。”
“先生,淑儿也想和芽芽妹妹一起去。”
晋阳公主和兰陵公主当即出声道,李尘自然是答应了下来,随即,三人开始了练画。
这一次,芽芽开始了水墨画练习,画的正是昨日的秀丽骊山。
骊山之景,一草一木都清晰的记在芽芽的脑海中,芽芽画起来,速度相当之快。
李尘在一旁暗暗看着,不时满意的点头,芽芽在水墨画方面,天赋方才展露,相比一次画假山,进步甚是明显。
落笔收功,秀丽的骊山风景蔚然纸。
“可以看骆驼喽。”芽芽欢呼道,随即引动一旁的晋阳公主和兰陵公主放下笔,看向她的画作。
这时候,从宫中出来的李二,正好带着一文一武两位官员,缓缓步入庭院之中。
这一次,李尘却是发现这一位皇帝陛下,脸似乎少有的凝重,怕是有什么正事。
“陛下。”于是,他起身一礼,再看向身后的两位官员道:“见过两位大人。”
“先生在教三位公主画画吗?”李二到来后倒是没有直接说正事,只是随意看向芽芽的画作。
不过这一看之下,却饶是他也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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