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抬起头,满脸泪痕道:“你是说杜御史?”
“没错!”
林峰重重点了点头,咬牙道:
“戴冠以求正,沐服只为公,这句话是杜御史当时对我们说的,虽然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督御卫到底是做什么的,但这句话却足以证明一件事,杜御史,绝对和畏惧权贵的人不同!”
“可是他会做吗?”
唐泽垂头丧气道:“你没有看到李御史刚才听见魏远的身份以后,吓成什么样,如果我们去找杜御史,他也是如此态度,我又该怎么办?”
林峰深吸口气,沉声道:“我们先去找杜御史,他会是什么态度,只有我们见到他以后才能知道,在这里胡思乱想,根本什么事都解决不了!”
哒哒哒——
就在此时,一道道脚步声响起。
林峰警惕的偏头望去,怔然发现,李贺脸色复杂的带着数百名督御卫士卒走了出来。
李贺开口道:“走吧。”
林峰唯恐他们是想押解他和唐泽,一起前往大理寺,警惕问道:“去哪里?”
“自然是去找杜御史了!”
李贺叹了口气,语气幽幽道:
“我刚才想了很多事,发现杜御史虽然做事比较乱来,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杜御史胆子很大,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身为他的副官,我决定也大胆一次,督御卫是杜御史的麾下卫府,没有理由看到同僚蒙难而不管不顾。”
林峰面色一缓,顿时放下心来,心中又没有底气的问道:“如果杜御史不敢呢?”
“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李贺抬头望着渐渐漆黑的夜晚,喃喃道:“大唐,无青天啊。”
————
暮色彻底笼罩整个长安。
杜府,厅堂中。
杜荷刚一回到家,便看到父亲杜如晦和母亲杜夫人正眼眶通红的握着彼此双手,一副柔情模样。
在皇宫被李二和长孙皇后虐,回家被父母虐,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对象了,杜荷咧着嘴腹诽着,但看到父母恩爱,举家和睦的样子,发自内心开心,作揖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杜荷,你父亲真的好了吗?”
年龄约莫三十二岁,仍旧肤白貌美的杜夫人抹着眼泪,脸庞仍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声音发颤道:“你父亲卧病在家这么久,御医都说命不久矣,今日阿娘在慈恩寺,就看见你爹过来,阿娘到现在还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为夫不是在这里吗?”
杜如晦目光柔和的望着妻子,手掌也忍不住握紧住她的手,轻声道:“为夫答应你,有生之年,绝不会去别地。”
杜荷瞅着父母又恩爱,咧嘴一阵牙疼,好歹照顾一下我啊,我两辈子加起来都特么三十多了,还是单身啊!
哒哒哒——
就在此时,一道迅捷脚步声响起,紧跟着房玄龄充满无奈的声音从厅堂外响起:“杜荷你人呢,老夫给你送东西来了!”
不好!杜荷神色微变,瞅了一眼脸庞写满怔然之色的父母,赶忙踱步往外跑,李二还承诺给自己送东西,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啪!
忽然,一只有力的宽大手掌紧紧握住杜荷的手腕。
杜如晦微眯着眼眸,语气意味深长问道:“天都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里啊?”
杜荷尝试着挣脱了几下,却发现杜如晦那只手掌宛若铁钳一般,怎么都无法挣脱,轻咳一声讪笑道:“这不是房伯伯来了,我去请他进来!”
“那么麻烦干什么?”
杜如晦冷笑道:“咱们杜家跟房家,那可是有过命交情的,你就给为父好好待在这!”
话虽这么说,杜如晦但还是站起身,大步走到厅堂门口,望着房玄龄领着二十来位提着沉重箱子的皇宫内侍,神色一怔,猛然回头瞪了一眼杜荷,用眼神质问他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也没法说啊,杜荷嘴角抽搐了几下,偏过头假装没有看到杜如晦的眼神质问。
PS:走起,稍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