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航倏地转过脸看着她,“应该暂时改变不了了吧。”
虽说他不是研究法律的,但他也略懂法律中的些许程序,既然律师都已经在宣读遗嘱了,说明所有文件都已经产生法律效力。
他的猜测没有错。
律师点着头,“没错!老程去年亲自去青伊镇续签的合同,这次多加了十年,四十年不会改变承包方的……”
薄太太看着哭丧脸的姑娘,伸手过来拍拍她安慰道:
“其实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爸爸这些年靠着这上千亩土地可是收益颇丰,只是他虽然经营着那边土地,又要忙律师楼的事务所以也没有多少精力去那边。
我觉得吧,你爸爸没有提前和你商量,就是想锻炼你,给你机会成长。
别怕,叔叔阿姨会一直在旁侧辅导你的,丫头。
另外,马上学校就要期末考试了,你轻航哥哥也要放假,到时候让他陪你去乡下过度一段时日吧,啊?”
薄轻航:“……”
怎么这样名正言顺的碰瓷他啊!
大好的暑期生活,他早已另有安排了好吗?
夏含薰看着薄太太,老实说,心里面还在埋怨她。
也就没有当着诸位叔叔的面多问关于土地的事。
很自然的,也自动过滤了薄轻航陪她去乡下住那茬。
半个钟之后,律师已经念完遗嘱内容,把该签字的文件拿给夏家姐弟两签字。
如夏拾忆所言,他让姐姐留在这边家里,没让她跟着薄家的人再回薄家去。
薄轻航把状态不太好的姑娘送回了卧室躺着。
然后转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找了些食材给姐弟两煲汤。
尽管来这边做客蹭饭的次数有限,不过这都难不倒薄教授。在别人家厨房可是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真真的当起了托孤大臣!
几个大人临走时,都进来看望过精神不太好的姑娘。
再一次失去了父亲这位生命中的重要角色,想必她一时半会儿的还很难走出阴霾。
对此尤其体会至深的当属薄太太,她先是去厨房瞄了眼,看到自己儿子在人家厨房像模像样做饭,心里那个滋味呀,这么优秀的儿子,看来以后也是伺候这家大小姐的角儿了。
薄太太特意走进夏含薰卧室,在床沿坐了会儿,安抚着蜷缩在床上受伤的姑娘,“含薰呀,阿姨要回家去了。有句话,我知道必须对你说。”
夏含薰背对着她侧躺在被窝里,眼睛红红的。
“在你和薄伊昔的事情上,我没有站在你这边,抱歉了。
不过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你,疼爱你。
像薄伊昔那样不靠谱的男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趁早忘了他吧!”
他是我们薄家最活跃,最喜欢颠覆,最爱惹是生非,最复杂又最多变,从而难以捉摸的男人!
现在的他,就像没有定型的大海……
哪边的浪头打过来,他就朝哪边涌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喜欢快,闪恋、闪婚……把过去我们这一代要花一辈子时间慢慢煎熬的辛酸苦辣一下子就过完了,殊不知,唯有慢生活、真感情,方得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