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靠坐在卧房外面的露台上,望着清澈干净的天空,夜晚漆黑的城市上空,像罩了一层墨染的布匹,点缀着点点繁星。
中午,傅盛龄那几句看似娓娓道来之话,就像一团阴影弥漫在她整个脆弱不堪的心间。
一想到薄轻航可能是“奉命行事”,她的整颗心如同掉进了冰窟,在此刻所有与他有关的点点记忆都冒了出来,更让她想起了再蔷薇村的那几天,他旁若无人的搂着她在田埂上亲她,搂她,还故作大男人样的命令她干这干那。
偶尔也会从他嘴里蹦出一句“你真笨”的话,来打击她。
那时,她以为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激励她,所以,她噘着嘴还是满心欢喜的一一照做。
谁会想到,这一切,原来是那么的虚幻呢?
薄轻航开门走进华宅,只见清寂客厅内华灯璀璨,并无人影。
他故意在外面和几个同僚闲聊玩乐到晚上,才过来陪她。
就是想与她一起度过美妙的夜晚静谧时光。
他放下灰色拎包,去厨房和花厅瞄了一眼,却不见熟悉的身影。
“小薰!”
他走向主卧室的时候,试着唤了一声,推门走进去,房里没有开灯,似乎也不在卧室。
没找着小姑娘,薄轻航转身走进亮着灯盏的书房。
写字台旁的落地灯还亮着,看起来,她的确是在书房伏案了一整天。
写字台上,还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水彩画,他转过去看了看这幅画,在橙色灯光映照下的蔷薇村,即使是酷热的夏季却仿佛令人能感受到微风不燥,是那么的恬静,令人向往。
薄轻航笑了笑,喃喃自语道:“哼,这丫头的临摹功力还是拿得出手的。”
只是,似乎还没完工的水彩画摆在写字台上,主人却不见踪影。
从书房出来,他以为小姑娘是下楼去小区外面逛便利店了,于是又折回主卧室,打开灯,正要去洗手间,忽然,隐隐听到吸鼻子的声音。
站在门边的修长身躯一僵,快步走过去拉开白色窗帘,便看到了蜷缩在露台一角的小身躯。
“你一个人坐在露台看星星?”他走上露台,修长笔直的腿缓缓蹲她面前,勾起她垂着的脸颊。
颊面冰冰凉凉,在卧房灯光映照下,她湿漉漉的睫毛轻颤。
“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哀悼薄伊昔?”他忽然抬高她的下巴,命令似的逼她直视他的眼睛。
夏含薰缓缓地抬起眼,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
此刻的她,没有解释自己为何在家像只无人光顾的小可怜,哭得伤心欲绝。
倒是很想亲口问问,关于薄家夫妇的忍痛割舍是否属实。
但很显然,他误会了,而且误会的很深。
“你果然还是忘不掉薄伊昔啊。”他松开她湿漉漉的小脸,声音哀怨。
下一秒,他转过脸去看了看漆黑的夜空。
她脸蛋却在这时凑到他眼前,眨着明亮眸子:“薄轻航。”
“我问你,“她白皙脸蛋上海沾着点泪迹,一点没有大小姐的骄傲,也没害臊即将要说的话,一鼓作气就问了出来,”你接近我,是不是因为你爸妈觉得薄伊昔对不起我,得补偿我?“
“什么?补偿什么?”
他没明白,不是因为她问的问题很可笑,而是被她那声第一次称呼他全名而感到有所不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