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依身形认出,这是叶家家主。
此事原以尘埃落定,因为登闻鼓一事,再度提起,被百姓熟知。
咸丰城内外有人猜测,叶家四口这是含冤死去,魂魄未散,从新上了身,提着最后一口气,要找谋害叶家的人算账!
咸丰城知府乱作一团,叶家门外已经有京城大理寺的官差登门。
谢子安的人登门时,人不在叶府,反而是在知府的府上找到的。
闵月在谢子安的府宅上写下状纸,状纸上的内容简要,将叶府管家夫妇,以及全府下人,告上衙门。
然,这还没有完。
所有人都以为叶家小姐的头号敌人是叶府管家叶卫,状纸的最后,还写明了罢免咸丰城知府的官职。
咸丰城知府也参与了此事?
咸丰城第一首富死的事,这事大多数人闻所未闻,如此大一件事,在咸丰城诸多人心中,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现一想,不在少数人察觉到了端倪,轻易联想到了一点,叶府管家和当地知府有私下往来,那么这一切就很简单能说通了。
叶家大小姐现在只身一人,父母,弟弟,都去了地下,昔日有名的叶家,一夕之间败落,只是在短短一个月内的事。
所有人看来,叶家大小姐是个弱者,对方越是强大,民众偏向弱者的心,越是强烈。何况这本就在事实的基础上。
谢子安午饭后出府,将闵月写下的一纸状纸亲自登门,送到了庆王府主人楚翊的手上。
楚翊坐在高坐上,细细品味着这一纸笔墨的状纸,纸张的最后,有一个轻点的墨点。
似是不慎沾染上的一点墨迹,并不起眼。
“传闻叶家大小姐三岁背时,五岁一纸字迹名扬咸丰城,十岁便能作诗。”楚翊手上状纸上一桩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多年不碰字迹的人一般,忘记了字的写法。
笔画断连,但能看出,基础是好的,入到谢子安的眼中,看得过眼。
话是褒奖的话,只是谢子安斟酌着,不是胃口,“王爷,有何不对的地方?”
“谢大人,本王问你,一个闺中女子几年不碰笔墨,正常吗?”楚翊没有一念下决断,或许,这在南国,算属正常。
“闺中女子几年不碰笔墨...”
谢子安捏了捏手心,斩钉截铁的说道:“圣人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
纵然各地都会有才女佳人的头衔受人爱戴,谢子安想,这或许是因为,百姓们把大多的现状当成了本该发生的一切,就有了读书很难,女子不应读书。
突然冒出一个才女,便会心生敬仰,久而久之,成了神坛可触不可及的一段佳话。
“谢大人这是否认了本王的话了。”楚翊目光流连在那张谢子安认为再寻常不过的状纸中,一张线条分明的侧脸让人一见心慕。
“不...”
“不然谢大人是在告诉本王,本王认知短浅,连这世间常人都懂的学识,都看不通透。”
谢子安立马正色:“王爷,下官收回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