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你放手,你若还念着昔日情谊,就在这最后我们还能相处的时间里对我客气一点!”
她已是一个废帝,且是立下罪己诏之人。
此诏一出,公布下,她就是整个南朝的罪人!
事已至此,她不缺他能像以往带着假面具恭迎她,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就这样僵持了一路,他将她带上一辆马车,按住她的身子,马车行驶半个时辰,在一处山脚停下。
“做什么?”
“下车。”楚翊冷声命令。
“你让我下我就下去?凭什么?你已经不是我皇叔了,朕与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了。”闵月嘴硬道。
从外伸来一只手,将马车中的她捕捉住,蛮力拽下,她拼劲全力的想要去躲,可最终仍躲不掉被他拿捏的命运。
至如今,她什么也没有了
帝位,弟弟,亲人,朋友,哪怕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正常生活,她都不能奢望
所为退位居于青灯寺中,不过是楚翊的权宜之计。
他要做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囚禁她一生,直到她死。
又或者,等半年一年过去,随便将她处死,再以太上皇病故为由,昭告下。
届时,她这个南朝罪人死了,自然普大吉,再好不过。
他将她带上二十路段的阶梯,走过石子路平铺的石子道,将她带进一间院里,将她丢弃在地上。
没有预兆的将手松了开,闵月一个前倾乒在地上,微微抬头,就能看到前面所在的一间禅房。
楚翊接下来的话是压倒闵月的最后一根防线,果真应实了她的猜测,语气凉薄寡淡:“自此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座山就是你可自由活动的范围,我会派人在山下看守,你不可再踏出山门半步。”
“为什么”
“”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今她想求的,不过是一句缘由。
明明先前一切都好好的,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杀她的念想!
“为什么?你在奢望些什么?又或许,你还奢望本王给你些什么?”
“救你,扶持你,只是因为她需要你。”
“陛下联络大臣那一刻起,不就已经将当夜的话全然听进耳中了吗?何故再来问我!”
到这里,楚翊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着,“早就提醒过你,离本王远点,为何你就是不听劝!”
我。
心安了。
楚翊下山的第五日,闵月在山上受进了冷嘲热讽,人世冷暖,都不过于,她再没有了他,她再不是当初的自己
无人再将她当做是一个人,甚至有些慕名来此者,因得知她的身份,只为来此见她一面,唾弃上几句,讨些不是。
可那些事他们口口声声所的那些事,他们所拿出作证她罪证的那些事,她一样不曾做过。
“念珠念珠,念珠已断,便再没有可念了。”楚翊,今生所欠,我用毕生所得来还,来世,再不相见。
佛像前,一道白光乍现,接着现身一道欣长的紫袍之人,楚翊看着佛像前倒在地上的女人,还有那散落在四周零散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