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莲花随之而来,一众白衣侍者,抬着白色帷幕遮掩的花辇,翩然而至,花香瞬间沥清了战场上的尘土。
“参见花帝!”
“参见冥帝!”
双方的人问候过后,玉清方才审视来人,即便场合十分庄重,可玉清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她花粉过敏。
“不知花帝来此,阿欠!来此,阿欠!来此……”玉清掩住口鼻在周身下了一道屏障,才略微缓解了一下。
“不知花帝来此有何贵干。”呼好多了。
“冥帝身子貌似不大舒爽。”
花辇中传出一道深沉的声音,像是尘封已久的瑶琴。
“我能说是因为他太香了,让他收敛点吗?”
玉清向侍者传音道。
“主子您自己看着办。”
“那我……”
玉清还未说完就听侍者道。
“花帝初任便已一己之力稳住了花界大乱的局面,一人可当百万雄狮。”
侍者淡定的回道。
“本座也……”
“臣下知道您也不差,一人单挑诸位神佛。”
侍者再度说道,玉清这回没了声音。
随后玉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君是许久未见花帝,是以方才有些激动。”
“哦~,那本君以后一定常来,让冥帝适应适应。”
玉清的脸僵了一瞬,你要是常来我这鼻子还要不要啦!算了多说多错,她笑笑就好。
“花界事务繁忙,冥界也需要好好整顿,等过段时日,冥界清理好门户,我主自会与花界和众仙门互通有无。”侍者道。
“今日我主前来别无甚事,听闻冥界新帝即位,花界特送十里曼珠沙华以表祝贺。”
白衣侍者将一盒花种撒向远处的山,霎时一朵朵红花成簇盛开,以洪流之势,倾泻而下,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便开到了玉清的脚下。
花辇中的花帝透过白色的帷幕看着这一番盛景,仿佛看到那个一直一身玄衣的女子有一天换上一身火红的嫁衣款款向他走来,他不由走了出去想去迎接她。
不过十里红花还在,只是那女子依旧还是一身玄衣,面目清冷,眉眼凉薄。
古井深波般的眼划过一丝失望,不过转瞬即逝。
玉清浅眸一眯,看着夭泱,回想一下,好像真的很久没见过他了,不过这人怎么……怎么越发好看了呢?
男子一身青衣,墨发飞扬,眉间有星河,眼中有江海,面若皎月光,笑如清风至,端得世家公子如玉,行得冰清玉洁风骨,手中握着一把水墨折扇,额间纹着一朵九瓣青莲-花帝帝印。
夭泱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玉清跟前,身上清冽的花香在玉清身周萦绕。
玉清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花帝有什么要说的站在那里说便好,阿欠!”
夭泱也就真不再往前了,嘴角一勾,折扇半展,腰身半弯,扇面上浮现一朵青莲。
“花界夭泱,闻冥界新帝即位,特来相贺,愿冥界海晏河清,长治久安!”
话落那朵青莲便向玉清飞去,玉清连忙后退一步,伸手接住,来不及看一眼,那青莲就已化为一抹流光,圈在玉清的无名指上。流光晶莹,手指莹白,煞是好看。
玉清不由心下一惊,如若刚才飞过来的是暗器的话,她估计也躲闪不过,看来这位花界帝王,她要好好担待了。
“冥界与花界交情不深,这礼未免有点大了吧!”玉清有礼的笑了笑。
“冥帝不必介怀,花界别的不多,但这香花儿是要多少有多少,再送个千八百朵的不是问题。”
夭泱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轻摇纸扇。
玉清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花帝的好意,本君心领了,只是这冥界荒芜,怕是花界的香花们受不了这个罪。”
“哦,那真是可惜。”
夭泱闻言,眉眼都黯淡了许多,纸扇合了起来,抵着下巴,不过眼中的揶揄之意还未褪去,被玉清看了个正着。
玉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花帝这礼也送完了,想必花界事务繁忙不能久留吧!”
“搞好外交也是花界事务范围之内,难不成冥帝不欢迎我主?”夭泱身旁的白衣侍者说道。
玉清一挑眉,这是威胁她?
“花帝莫怪,我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日兵荒马乱,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主亲自处理,待三月之后的冥界祭祀方是冥界新主宴请各界的时候!那时还请花帝赏脸,莅临冥界。”
侍者道,眉清目秀的脸上很平静,一段话说的滴水不漏,玉清点点头,是个好帮手。
“那本君等着冥帝的请柬!”
转瞬人已经稳坐在白色花辇之中了,满天莲花瓣飘起,花香渐渐远去。
玉清撤了身边的屏障,随手在手上的莲花戒上下了个阵法,原本灵气四溢的流光,变成了一枚普通的玉戒。
“呼,终于走了!”玉清如蒙大赦般靠坐在冥帝宝座上,台下的人早散了,“对了,你叫什么啊,刚刚做的不错,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臣下名杞木,自您来冥界到现在这是臣下跟您说的第八次。”
他就不应该信她,她上次明明说她记住了!
玉清定定的看着他,杞木以为她是在记他的长相,不由挺了挺脊背。
玉清起身,摆了摆手,示意他同她回去。
杞木跟在她身后便听她嘟嘟囔囔的说:“长相如此粗糙难怪我记不住。”
杞木……他要辞职!谁都别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