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清笑得欢快的时候就见老阎王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玉清瞬间收了笑意,板着脸,她可没忘,要不是这老糊涂,她至于平添了收鬼这项业务吗?
看着他一走一嘚瑟的样子,玉清不禁奇怪,她记得前几天这老阎王还好好的呢,怎么……一下子老得连走路都费劲了?
“这老阎王走路的姿势是怎么了?”
“虽说君上还没有罚老阎王,但是老阎王已经触犯了无上九天的规矩,还是要受几道天雷的。”
“怎么跟天道似的都爱劈人呢,像人间那样,结结实实打几鞭子不行吗?每次罚完之后弄得冒烟咕咚怪吓人的。”
主要是……这雷霆疏络筋骨的时候虽然爽,但是真的特别疼。
天道:呵,疼你还不长记性天天挑衅我呢,这要是不疼……这道上爷还混什么?干脆全让给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好了嘛!!
“神族的防御普遍强悍,虽然没有您这么强悍的,但是鞭子还真的打不疼。”
“真的?什么材质的鞭子都不可以?龙筋做的也不行?”
“这……君上……”
看着杞木僵硬的脸,玉清了然地点点头。
“看来是没试过,不知道玉祜族叔的筋用起来顺不顺手,改天试试。”
杞木在她身后听的三条黑线划过额头,默默在心里为皇浦玉祜上了三柱香。
终于在玉清的注视下老阎王磕磕绊绊地走到玉清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一阵轻微的尘土从玉清脚边升起。
玉清懵懵地眨了眨眼,嘶,她好像还没开始骂他那吧?
【老阎王内心OS:我纯粹是站不住了,这三道天雷差点没把他这条老干巴蛇给炸熟了!】
就在第一道天雷临顶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始有点佩服他们冥帝陛下了。
几百年前玉清要为那凡人逆天改命之前需要受九道天雷。那个时候他明明看着她挨完之后啥事没有啊!怎么到了他这儿,三道就差点要了命啊?
【玉清内心OS:你瞎啊!!?没看见老娘差点魂飞魄散啊?】
“你这是做什么?”
玉清低头看他问道。
“都是老臣的过错,监察不明竟然让人混进了地府,险些铸成大错,还好君上补救及时,要不然……”
玉清听得不耐烦,打断道。
“说重点。”
“求君上看在老臣这几十万年来为地府效命的份上,放过老臣的妻小和族人吧!”
“你妻小?”
玉清疑惑,即便这老阎王罪不容恕可她从未说过要动他妻小啊!
杞木俯身与玉清耳语道。
“这是冥界的规矩,一人犯错,九族连坐。此时这老阎王的妻小和族人应该已经被冥兵收押在地牢里了,等候君上处置。”
玉清眸光一闪,又道。
“本君记得他可是幽陵蛇族?”
“是。”
她还记得,镜雪似乎也是幽陵蛇族的啊。
“幽冥殿那边今日可传来消息?”
杞木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开口,“与青城王的首战,败了。”
听罢,玉清眼底染上一片幽蓝,随即看向地上的老阎王,冷笑一声,道。
“你也不用在这里求本君,本君从不连坐无辜之人。”
“谢……”
“哎,先别急着谢,这可要是你妻小族人真的是无辜之人,若是有什么其他腌臜事让本君知道了,你就不要怪本君手下没个轻重,本君登基第一天就说过,本君最讨厌背叛,爱卿可懂?”
老阎王抬头看着玉清渐渐变蓝的眼睛,冷汗出了一身,结结巴巴地说道。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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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宫,硫泉池
夭泱只披着单薄的青衫泡在烟气袅袅的温泉里,手边散落这十几个酒坛子,微醺的酒气扰得守在外面的陵淮都有些醉了。
“蘅芜仙侍,君上这样疗伤能好吗?”
这一边泡温泉舒经络,一边喝烈酒沸气血,这也不是想好的节奏啊。
蘅芜懒懒地倚靠在洞口,看着在里面自己糟践自己的夭泱,无奈摇头。
“好不好的,全看君上自己想不想好,兴许等冥帝忙完了人间的事,来看看他,他立马就好了。”
陵淮缩回脑袋,站回蘅芜旁边,一脸不解。
“君上长的也足以祸国殃民了,又是上神阶品,还是一界之主,想找什么样的没有,为什么非得吊死在冥帝一棵树上?”
蘅芜听陵淮在哪里喃喃自语,眸光一暗,幽幽地问道。
“陵淮觉得君上生的好看?”
陵淮立刻点点头,星星眼,“虽然君上毒舌,但是不能否认君上是我从生下来见过最好看的人。”
“那陵淮觉得我同君上谁好看?”
蘅芜从洞口的岩石上起身,看着陵淮的眼睛问道,此时两人的脸相差不过一寸。
陵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见蘅芜的眼底有一层暗紫色。
陵淮咽了咽口水,想后退一步,可不成想,身后是石壁,退无可退,只能被迫夹在蘅芜和石壁之间仰头看着蘅芜,结结巴巴道。
“都…说了…君上最好看,自然是…君上比较好看一点。”
蘅芜看了他半晌,陵淮被盯的手心发凉,又补了一句。
“当然,蘅芜仙侍也是顶好看的。”
蘅芜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陵淮瞬间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温暖了许多。
可是,看着蘅芜的背影,他怎么感觉他好像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