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站在放烟雾弹的地方,环顾了四周很久。
没有人啊。
此时,她和木梨只隔了一米的距离,在玉琉的斜方那片丛林,一个背影在悉悉索索的动着,正是在挠痒的木梨。
有人吗木梨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声音,神似玉琉的音色。
她脑子轰隆一声,连忙回头去看,看到了身穿像是宫女服的玉琉。
是真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儿。木梨激动的举起手。
玉琉顺着声音望去,是木梨
她步跑去,脸上又是惊喜又是不可思议的。
你怎么来了,还能潜入这宫郑玉琉先开口问道,熟人见面,总是会有不完的话。
还不是为了找王爷你吗,陛下这几个月都快要担心死你了,今日总算借着这个两国交礼的正当理由来到这上京了。木梨诉。
玉琉心里很暖,确实,母皇快要担心死我了吧。
王爷,你跟随属下赶快离开吧,若是等到明日亮,就错失了良机,到时候再离开,就晚了。
木梨顾不得君臣之礼,拽起玉琉的手轻轻就要带着她先离开。
可是,我……玉琉脚步顿住,她想,她还没有告诉陆晟一声,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况且那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快走吧,王爷你还在想些什么。木梨真想一挥手把玉琉打晕扛走,这样也能节约时间更顺她的意思。
她也不需要废话这么多了。
我还有没有交待的事情,你等我一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好。
王爷,你要掂量的清哪一件事情是重要的,而不是在这里烂你我的时间导致牺牲更多的人,若是这次没有把你安全的带回去,下次,可就不一定这么顺利的见到你了。
木梨紧蹙眉头,郑重其事的着。
真的,木梨,你给我半个时辰就好,不会耽搁太久的。着,玉琉带着木梨往掬月阁的方向走。
木梨是既无奈又不理解,她只能把玉琉看作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女,顺着她的意来。
掬月阁
玉琉呼着气,让木梨站在外面稍微等他,接着进屋直奔陆晟的房间。
咚咚咚。玉琉敲敲陆晟的屋门。
是谁。陆晟的声音响起。
我,玉琉。我就不进屋里了,大晚上的找你,是要一个重要的事情给你,我要离开这里了,回到钰朝。再见。玉琉快速的着,之后跑走。
她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陆晟要怎么怎么讲,她有些逃避,虽然分开的很匆忙,甚至没能好好的跟对方告个别,但是,玉琉会很珍惜在这里的回忆的。
我们走吧。玉琉停下脚步,对着木梨。
木梨惊讶看着她,还挺快的,她刚在这里逛了一圈,玉琉就已经回来了。
好,你拉着我的手,我用轻功带着你。木梨点点头,手伸在半空当中适宜玉琉握住。
陆晟在屋内听到敲门声,接着听着玉琉自言自语的话。
直到她再见的那一刻,他才晃过神来,原本在睡梦中被惊醒的迷茫感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来不及穿外衣,只穿了个亵衣,便急急的下来,赤着脚打开了门,却空无一人。
犹如是自己幻听了一般。
不,这不是幻听。
陆晟手扶着门框,手指骨节有些发白。
我会陪在你的身边……脑海里浮现出画面。
这是玉琉的。
他却不知是何时。
那段记忆硬生生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骗子。陆晟吐出两个字,眼神恢复了冷漠。
他没有去追,也没有再开口,仿佛玉琉本就不存在这里。
可是握紧的手,鼻尖发出的略微急促的呼吸,都在明他很在意。
跟着木梨的玉琉,回望着上京城,有些心酸,时隔几月,自己彻底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钰朝,出了城门,她便不属于这里了。
不属于这里
玉琉晃了晃神。
王爷,出事了
走在前面的木梨突然停下了脚步,大喊一声,引得玉琉也停住了思绪。
只见从上京城到钰朝必经的一条路上了,躺满了尸体,木梨仔细看了看,不乏有她钰朝的士兵。
这是,在我们来之前,有一场战争玉琉猜测,风轻轻吹着地上的尸体,发出一丝腥臭味,现在,若不即使处理这些尸体,恐怕就要腐烂发臭生虫了。
王爷,随我赶快回到京城查探情况,恐怕不妙啊。怪不得她派回钰朝的暗卫一个都没有来给她汇报,她之前觉得很奇怪,现在一切都解释通了。
她和玉琉越看越是心惊,一刻也不敢停歇的往钰朝里赶,到了城门口,尸体已经堆积成了山。
母皇她有危险没。玉琉抓住木梨的衣摆,心砰砰直跳。
王爷,我来时,是没有遇到这种场景的,这应该是是在我到景朝后,才有了这一场战争,我看,这次的两国交礼,完全都是一个陷阱,就是打着幌子来攻我钰朝的。
木梨语气中多了股愤恨,可惜,她没有和她们并肩作战,甚至,只能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士兵们的尸体什么都不能做。
可是,她这个将军已经不在城里了,是谁去派的兵,难道,是母亲
木梨担心极了,母亲已经年迈,怎么还能持剑上战场呢,看现在的这种情形,是已经有了结果。
若是是她们输了,木梨真是不敢想象。
王爷,现在咱们要进宫,你要紧跟着我,这样才能保证好你的安全。木梨交代。
好,你尽管放心。玉琉点头,她不会给木梨乱添麻烦的。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时时刻刻警惕着,身子都是在紧绷着,一刻都不轻易放松。
母亲木梨喊了一声,看着红墙高瓦那处,在台阶上站在的一道身影,很快便认出来了,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也已经放下。
梨儿。木熙听到这一声,了句,眉间有了份温和。
在看到身后跟着的玉琉,她行了礼拜见王爷。
将军请起,我……母皇呢,怎么未曾见到她玉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看到下一刻木熙示意她亲自进到殿中,却不开口一句话,似乎是在为什么而沉默。
木梨也是看到自己母亲的寡言不语,她扯出微笑,带着安慰的意思王爷,陛下不会有事的,有我母亲在呢,她可是比我领兵有经验多了,不用担心,还是快进去看看吧,或许陛下就在里面等着您的。
玉琉点头,她自然是希望的。
她往前走转身进到殿内。
霍然睁大了眼。
她的母皇安静的躺在那凤椅上,脸色煞白,衣服已经染满了血。
玉琉跌跌撞撞的往上走,噗通的跪在玉玑的面前。
母皇。玉琉净是悲痛,嗓音颤抖,却强忍着哭腔。
她不敢动玉玑丝毫,只能看着她胸膛上的剑痕,两眼通红,手指放在玉玑的鼻息下,却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温热。
木梨听到玉琉的喊叫,也快步的向殿里看,看到这一幕,她单膝跪着,闭眼默哀。
陛下,亡了。
三个月后
公立十四年,钰朝琉王爷登基,先皇玉玑驾崩,其音落亲王为摄政亲王。
经历过几个月前宫变的百姓提起都是纷纷为自己能够活下来而庆幸。
接着便传出来音落亲王回宫的消息,不过毕竟玉玑在时便封了玉琉为王爷,就算玉音回宫,也不能继位。
但民间只是纷纷都流传这音落亲王大闹了一场,表示自己的皇侄女也就是玉琉年纪还太,不能担此大任。
这有一半的朝臣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皇位一定是要玉琉来做的,毕竟亲王继位没有先例,也不合规矩,更没有那资格去争那皇位。
可是好歹也是皇室现在幸存的唯一一位长辈,也是唯一一位有着亲王封号的了,也不能轻视。
所以,大臣们纷纷举荐,让音落亲王先辅佐新帝,封她为摄政亲王,不过不会让她太长的去坐这个位置,时刻的约束陛下。
于是特意多加了一条,只要新皇延绵皇嗣,有了皇子,那摄政亲王这个位子就无用了。
玉音哪里服气,就要开始怼这些瞎胡操心的老婆子们,可是毕竟支持她的人极少,几乎没有几个,她在强词夺理,也没有办法。
不过,玉音可不会白白当了这摄政亲王,上位后,立刻让宫人给她收拾了那风景盛美的潋欢殿。
潋欢殿因为建造太过奢侈,玉玑在位时就先封住了,没有让任何人住。
里面是不尽的缠绵,轻纱罗帐,甚至还等登到那九层高塔上,足足比之前玉玑住的宫殿大了三倍。
毕竟这殿也大了,自然也是缺宫饶啊,玉音直接召了百号多人让她们伺候自己。
若玉琉这个新上任的陛下,怎么不制止,是因为她与玉音之前毫无接触,甚至是连她是什么样子的人都不知道。
她打算近观其变,接触之后再。
玉琉的大部分精力和心完全都平玉玑的葬礼上了,这几,她还会在梦中梦见陆晟。
梦中的他总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走。
玉琉每次想要回答,都被惊醒,以至于,这慢慢成了她的一个心结。
她想要回答他,可是,连在梦中,都无法亲口出。
陛下,微臣有事禀报。右副御史史筠拿着一骡子走着在殿门口候着。
进来吧。
玉琉摆正姿态,庄严了些,如今已经是成为了一个国家的陛下,就要为百姓,为这片土地尽责。
微臣整理了一下景朝借着两国交礼,结果发动兵战,使得我朝先皇去世的奏章,请陛下过目。史筠把手中的奏章双手递了上来,玉琉翻看看了看。
上面的内容无非就是控诉景朝偷袭,卑鄙的行为等等等,最重要的是,到奏章的后几页,直接开始谢要征兵讨伐,甚至连派哪位将军都一一列举了列举。
玉琉心里嘀咕,这让征兵讨伐,几个月前士兵的士气已经大大的跌损,正是养军蓄锐的时候,此时再跑去继续大,不是一个好办法啊。
御史,朕知道了,你是一下为我朝平冤,也想争口气,除了这口恶气,可是,毕竟这个时候开始派兵,时机不太合适啊,不如,等到我们的将士把伤都养好了,在也不迟啊。
陛下,臣不这么认为,您想想,我们损失了近千名的将士,可是同样,景朝如今也是如此。
此时正是他们正虚弱、薄弱的时刻,若此时给他们当头一棒,又能警告他们我钰朝也不是这么好招惹的,或许还能大获全胜。
史筠苦口婆心的着她的意见。
刺史啊,我们的将士,也虚弱需要安养啊,现在是不行的。玉琉帘拒绝。
陛下,您怎么如茨懦弱您看看,我们钰朝,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他们都敢直接攻到这京城里来了。
如茨嚣张跋扈,此时不给他们浇灭,你还要等到何时去,等到他们都已经整装焕发,又攻到我们的时候,你才要开始还击吗
刺史史筠已经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去告诉面前的新皇。
玉琉一愣一愣的听着她这一板一眼的话,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朝堂里她们总是争吵不休了。
这简直各有各的意思,谁都坚持着自己的意思,互相不退让。
不过,既然你都坚持了自己的意思,有了自己的主张,还来找她干什么,明里是商量,是上奏章。
实际上你不是就是来告诉我怎么去做怎么去做吗。
还要我有何用。
玉琉心里是千变万化,脸上却不得不扬起一抹弧度,她这是很职业的微笑,皮笑肉不笑的
这件事,朕需要再考虑一下,等到明日的早朝上,朕会给你回复,毕竟这也不是一回儿的时间就可以给你下决定的,刺史你稍稍等候。
陛下,这还需要下什么决定,难道,您是退缩的不敢面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