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如此大胆,敢在这杏观园里闹事?”五娘突然站直了身子,“又是官兵吗?”
夏橘道:“可他们并未穿着官服。”
结香收起卖身契,便道:“还是去看一下为妙,别让他们与园丁起冲突,捅出娄子来。”
大伙儿一同去往了园丁分院,那里果然有一群生人在闹事。
“赶紧把你们的园丁都一一叫出来,如若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站在前头的一个体型彪悍的大汉说道。
“你们私闯杏观园后园已是触法,还如此有理有据的模样,若再不离去我们便要报官了。”正与大汉对峙的是一直管理园丁的立才权。
“报官?”大汉猛然大笑道,“咱们就是官!”他看向后头其余几人,他们也跟着他大笑起来。
“不穿官服还敢称自己是官?”结香不顾旁人劝阻,上前指责道,“未免也太过猖狂。”
“我们奉南王之命,寻找失踪多年的太子殿下,听闻曾有人见殿下进入杏观园内,而后未再露面,近日也有人通报说在此见过殿下,所以诸位,今日就不得不冒犯了。”大汉斥声命令身边几人道,“你们赶紧给我把人找出来。”
“怎么三年前官兵夜里来此缉拿窃贼,这今日又有一群人寻什么南国太子殿下,南国……莫不是……!”雪儿倏然一惊。
一旁的牡丹亦是与她想到一块儿,立即拉长声音大喊道:“景、程!”
“大胆,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大汉指着牡丹,朝她怒目而视。
此话一出,大家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开始对此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身影迅速从远处窜出,只在牡丹身边笑嘻嘻恭敬道:“牡丹,你找我何事?”
“你老家来人了。”三年,牡丹已经习惯用这语气对景程说话,竟一下没想起他是南国的太子。
景程看到大汉,差点没站住脚,道:“金额将军,你怎么……?”
“殿下,属下是来接你回南国的。”见到景程,金额立马将怒目转和道,“南王说了,只要你肯回去,他便不再逼你迎娶吉雅郡主。”
“原来是逃婚。”牡丹突然的话,让景程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你这女子,为何对殿下说话总是如此无规无矩?”金额又一次指责牡丹道。
景程立马耷下金额的手臂,道:“不知者无罪,将军不要与这里任何人计较,我同你回南国便是。”他低落着头,又看了一眼牡丹,没有再说话。
“且慢,”这时弭靳突然插话道,“诸位回南国可是要途径璋都?”
景程疑问道:“你要去璋都?”
弭靳道:“正是如此,在下与结香要去璋都一趟,只是对道路不熟,不知太子殿下能否带上我俩前去?”
“殿下……”金额刚要说话,就被景程抬手阻止。
景程道:“我虽与这位兄台是初次见面,但与结香已在园中相识多年,姑娘既要去秦池,吾等又是同路,何不顺了这个人情呢?”
弭靳恭敬道:“弭靳,在此先谢过太子殿下。”
“你们打算何时启程?”景程继而问道。
弭靳道:“殿下想要何时便何时。”
“我也是才听闻结香赎身之事,结香毕竟在园中多年,与诸位感情深厚,还是需要些时间好好道别一番。我回南国不急于一时,可再等上一日。”景程突然转向金额道,“将军好不容易来大淮江南一趟,又怎能错过这杏观园的舞曲?还是先在此听赏一日罢。”
景程既然已经发话,金额也不敢多说,想来自家殿下迟早是要回南国的,多留一日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