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璋都一侧的山林间,偶尔传来风吹草动的声音。
在落日余晖之下,三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为了能够躲避官兵们的追捕,结香他们也只能选择绕山路而行。
陶延道:“等我们爬过了这座山头去到附近的乡村里头,再过不久便能找到琴棠,她的住处隐藏在丘陵之间比较偏僻,极少有人能够找到那里,应当会比在都城里安全一些。”
弭靳道:“可我们来璋都就是要向人打听消息的,一直躲着不出去,也总不是办法吧?”
陶延道:“乡村里又不是没人,你也可以先去那里打听啊,说不定你要的消息反而在乡下,而不是在城里。”
“弭靳,就先听陶延姑娘的话吧。”结香道,“我们初来乍到便遇到如此棘手之事,确实是心急不得,我也觉得目前还是先找一个藏身之处比较妥善。”
陶延道:“结香姑娘放心,待你们先去到敬鸿村的丘陵后安顿下来,我会适时去城里打探消息,关于那个官府天师的底细,我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这一座山头不算的高,但也不低,想要翻越它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直至深夜,三人才来到敬鸿村中。
“如今天色已晚,从敬鸿村去到海棠林还有一段距离,我想我们还是等到翌日天明再去找琴棠吧。”陶延道,“村里的赵大娘与我比较熟悉,咱们可以先去她那里歇脚。”
“结香都说听你的了,你说如何便如何呗。”弭靳已经累的腿软,他知道结香也在强忍着,赶忙道,“你还是赶紧的给我们带路吧。”
陶延所说的赵大娘,是一位左腿残疾的老妇,家中就她一人。
陶延是在多年前为沐风洛于丘陵间的海棠林安葬立碑时,在乡间与赵大娘有缘相识的,之后她又将琴棠安顿在丘陵间,便时常会到敬鸿村陪孤苦伶仃的赵大娘说话,赵大娘也一直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看待。
赵大娘在屋里刚想要熄灯,一听到围栏的木门被人推了开,连忙放下灯盏,朝外问道:“这么晚了,是谁来找呀?”说着她又拖着瘸腿,走去门外看。
陶延进门看到她,便喊道:“大娘,我回来看您了。”
“是小桃吗?”赵大娘看到陶延甚是激动不已,抓着陶延一番打量,“真的是小桃,都已三年不见,大娘都差点认不出你了,你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都不晓得回来看望大娘,大娘还心想着,你是不是忘了大娘呢。”
陶延道:“小桃又怎么会忘了大娘呢?”
“没忘记便好。”赵大娘又留意到陶延身后的结香与弭靳,问道,“小桃,这两位是……?”
陶延道:“大娘,他们是我的朋友,想要来您这里暂住一宿,不知可否方便?”
赵大娘热情道:“只要你们不嫌弃大娘我这屋子地方小,想要住多少宿都没有问题,我正愁着一个人太孤单。”
弭靳笑谢道:“那便多谢大娘的收留了。”
结香也随即答谢道:“谢谢您,大娘。”
“既是小桃的朋友,就别跟大娘客气。”赵大娘道,“春夜里外头风大,快,你们快些进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