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从农家小舍折返回敬鸿村时,在海棠林被璋都府衙搜山的官兵给撞个正着。
赵大娘提着灯笼怔在原地,只装作一直在海棠林未回过村子,并不知方才官兵到来的目的,问道:“立都头,这回又带兵前来是要作何事?”
立海反问道:“你说呢?”
赵大娘笑了笑道:“上回来说是要抓什么人?这回也是?”
“少给我装蒜。”立海又命人道,“把她给我绑起来。”
赵大娘慌忙问道:“立都头,你无缘无故地要将我这老骨头绑着,我还未知自己究竟是犯了何错?总得给个理由或说法吧?”
立海哼笑一声,道:“吾等奉命搜山捉拿妖魅祸害,你瘸着个腿,夜里却还在山林里出没,也难免会惹人生疑。”他又忽而转身,朝身后的黑袍身影恭敬道,“还请天师明示。”
官兵们举着火把,赵大娘抬眼,才发现在一众官兵里头,还站着一位面上带着半个铁皮面具的黑袍天师。
火光映着黑袍天师露出的半张脸,他抬起黑袖,果断地手指着农家小舍的方向,冷淡道:“已经跑了。”
立海连忙命令道:“你们赶紧给我追上。”
“是,都头。”官兵们纷纷朝黑袍天师手指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是我干女儿与干外孙的住处,你们可不要去惊扰他们!”赵大娘拼命挣扎着,想要为结香他们拖延时间。
在离开农家小舍前她便于琴棠商量了对策,为了琴棠母子俩在农家小舍的长居着想,她也只能将他们的关系说的更亲近一些。
立海前脚刚迈出一步,又忍不住回头,对赵大娘道:“大娘何时认了干女儿和干外孙?我倒是挺好奇的。”
赵大娘道:“立都头又不是时常到村子里,对村子又有多大了解?我干女儿挺着大肚的时候就已经居于海棠林间,如今干外孙都快四岁了,你说何时认的?”
“如此说来,是有些年头了。此前不了解敬鸿村是我的过错,所以现在正好趁机了解清楚。”他对捆住赵大娘的官兵冷言道,“把她一并给我带去,再见一见她的好女儿与好外孙。”
“不着重点。”后头的黑袍天师忽而沉沉地道了一句,似是在谴责立海在说废话。
一阵凉风掠过几人,只是眨眼之间,他们便再也看不到黑袍天师的踪影。
立海愣了愣,官兵便对他道:“都头,到底要如何?”
“你难道还没听出天师的意思?”立海言语里带着些怨气道,“他说重点不是干女儿和干外孙,是已经跑了的。”
官兵道:“可我们追不上天师的速度。”
“追不上也得追啊。”立海指着赵大娘道,“你就先带着她,去前方找她口中所说的干女儿和干外孙,然后把他们三个给看好了,等着我们回来。在我看来,他们三个也是重点。”
官兵道:“遵命,都头。”
说罢,立海赶忙跑了去,不太情愿地跟上了前面官兵的步伐。
赵大娘方才在村子里走的着急,未曾留意那位传闻中的天师此次也与官兵一同来到了敬鸿村。
她只是表面看着十分地镇定,心里却慌张的不得了,她想着,既然此次天师已经出动,且天师又拥有着超于常人的速度,结香他们此番定是凶多吉少。
她只希望,陶延还未被官兵们抓了去,同时也祈祷着,结香他们能够顺利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