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陶延的一并失踪且无任何消息,周首也已开始向弭靳追问其中缘由。
起初弭靳的回答是有些唯诺的,周首听着已有些焦急,道:“徐公子,你若是迟迟不肯说出徐姑娘为何要独自一人离开秦池,又是去往哪个方向去的,我们又如何帮你寻人?”他又质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何秘密,对大家都有所隐瞒?”
“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弭靳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就是我们……我们曾听闻在一个村庄的后山林里的祖墓内,有一个类似于日晷却又有别于日晷的仪器,我姐只是想找到它。”他又一次撒了谎,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他只能因此引出司南晷,希望通过官府的势力找寻古墓,也许彼此还有一线生机。
“那村庄是叫什么?”周首十分不解道,“找到那个仪器又能做什么?观察天象?可那是在他人的祖墓里放置,你们这算盗墓。”
“我们只是略有耳闻,那个村庄叫什么其实也不清楚,只大概知道村民大多姓李,村长也是姓李的。”弭靳道,“至于为何一定要找到那个仪器,只是我姐她的个人喜好,她确实对天象有所研究,我姐也就是好奇导致一时糊涂做出的决定,毕竟潜入人家祖墓里的行为我也觉得十分不该,怪我没能劝阻她。”他挠了挠头,越发觉得心虚,目前他也只能暂时先将所有责任推向陶延,以免周首又过多的提问他又不知该作何解释。
周首道:“在下自小于璋州府,自任官差以来,附近大小村庄也都几乎跑过一遍,似乎未曾听闻有个李氏居多的村庄,你们究竟是从何人口中听闻?”
弭靳“呀”了一声,灵机一动道:“那该不会是被骗了吧?都怪我们一时疏忽着了道,周头你得赶紧找到我姐,可不能让她也出了意外呀!”
周首也不好再多说,只能允诺道:“徐公子请放心,周某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徐姑娘的。”
终于,官兵在将此前抓来的剜髌怨魅释放后,随着他的踪迹去到与秦池隔着好几个山头的山林,寻到了与周首一同负责护送奚鸿的官兵们,可惜的是找到的只剩他们已经腐烂不堪的遗体。
官兵们的遗体凌乱在山林里,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脸,若不是他们身上还穿着的官兵衣着,更加不能认出他们的身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被剜髌怨魅所杀害的,因为在他们的遗体上都长着与剜髌怨魅身上一模一样恶心蠕动的蛆虫。
但在几人的遗体中,官兵们仍是找不到奚鸿的身影,如此奚鸿仍旧生死未卜,这样的结果也不知是喜是忧。
周首命人将遇害的官兵们进行了厚葬,更加下定决心誓死也要将剜髌怨魅除去。
周首站在官兵的坟前,道:“事到如今,也差不多该有个结果了。”
弭靳道:“那母怪物一定就躲在附近山林,他们遇害的地点打斗遗留的痕迹明显,母的受了伤,公的就是来找她的。”
周首坚定道:“我会立即加派人手,将两只祸害一网打尽,好为无辜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如今周首是一刻也不敢懈怠,他整日整夜的围着找到官兵遗体的山林勘察,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而他的内心也是十分愧疚的,因为目前只有他一个人活着逃出了魔掌,他害怕、更不愿看到身边再有人因此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