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公主，已经给灵羽姑娘穿戴好了。”她看着公主和名讳的状态，有些惊讶，但也就是顿了顿，就继续说：“衣服，非常合身。”

这个结果，其实是意料之中，毕竟这件嫁衣从头到尾都是给灵羽量身定做的。

“小灵人呢？”封梓心大，这一会儿就已经把名讳的事情给忘掉了，满心就想看灵羽穿着嫁衣的样子。

“灵羽姑娘应当马上就到了。”那个嫁衣太重了，灵羽穿上行动十分不便，也就让人来报个信，省的让封梓等急了。

“灵羽姑娘，很美。”那个传话的奴婢知道自己这句话十分多余，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来，毕竟，那种惊艳的感觉，她这辈子应当都不会忘记了。

“那是自然，小灵长得是。。。。最漂亮的。”封梓的声音，从一开始的自信昂扬，忽然，在看到那一袭火红如血的嫁衣的时候，声音逐渐轻了下去。

封梓一直以来就是知道灵羽是极美的，但从未想过，能够到达这般地步。

眼前的人，一步步的走来，仿若是从画中走出的九天玄女，或许，那九天玄女还要略微逊色一筹，她本就是肤白胜雪，而此刻，在嫁衣的映衬下，她更是显得人比花娇，她的身材从来都是令人艳羡的存在，但是她平常从来不爱打扮，也就将这份宝藏给藏了起来，但是现在，这件婚服几乎是为她而定制的存在，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给完全勾勒了出来，看起来似乎几乎随手就可以掐断。

她的脸上上了些许的粉黛，让她本就柔美的五官更是带上了一抹娇羞之意，只是看着，就叫人生怜。

“怎么？傻了？”灵羽已经走到了封梓的面前，但是封梓就像是傻了一样，只顾着盯着她看，也没有其他什么反应，看得灵羽不由得发笑。

偏偏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宛如是人间仙子，这莞尔一笑更是摄人心魄。

“小灵，你也太好看了吧。”封梓看着灵羽，声音低低的，就像是喃喃细语。

“行了，封梓，你别傻了，等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忙。”灵羽看着封梓一脸的呆愣样，实在是无奈得很。

“小灵，你现在比我娘亲还要好看一点点。”封梓说着，手上用大拇指和食指笔画出了一个短短的距离，说“就多好看这么一点点。”她向来是认定自己的娘亲是世界上最美的，此刻却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灵羽姑娘确实漂亮。”这个时候，旁边沉默不语的“名讳”也出了声。

虽说是赞美的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丝毫不变，而灵羽也懒得理他，既然知道他是允风派来的人，此时灵羽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公主，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接驾的队伍就要到了。”名讳没有在意灵羽的不理睬，只是提醒了一下封梓，这个时候，应当说些话了。

听到名讳的话，封梓会了意，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灵羽身上移开，这才对着大厅里的众人说：“既然小灵穿这身衣服合身，那等会就让小灵替我去了。”这句话，算是一锤定音了。

“是。”底下众人都应着，这下都是心服口服，自己的身材是什么底子自己都清楚，除了灵羽之外，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把这件婚服穿出这个效果来，他们自然也都是服气的。

“记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外传，在座都是封国的人，若是传出去丢的是封国的人，我的本事，你们应当略知一二，若是我听到有人乱嚼舌根，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这句话是灵羽说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同于她平日里被外表所束缚的温婉，转而是一种霸气，穿着的华美婚服此刻就变作了她的黄袍，她语气不重，但是字字都是掷地有声，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她的气场一瞬间就变了，不靠武力，仅仅是靠自身的威压，也让得众人都感觉到了无可抗拒的力量。

“是。”这一声，比之前那声更加大声，但声音里面，或多或少，甚至带了些许的颤抖。这些人都是从封国来的，自然都知道灵羽的来历，至于那些传说更是让人胆寒，而且，灵羽向来就是封梓身边的大红人，就算是平日里，除了江凌之外，也没有人敢得罪她。

封梓没有料到灵羽会突然说话，而且要说的话和她背的里面要说的话别无二致，她正纠结着要不要自己再说一遍，灵羽又说话了：“除了公主和他，”她指了指名讳，“其他人都去忙吧，等会一定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是。”这下子，本就已经被震慑的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和脚底生了风一样都飞快的跑走了。

而被留下来的封梓没有什么感觉，名讳也是平静如水。

“你跟在允风身边多久了？”灵羽喝了口茶，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就切入正题，这会儿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去扯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一年。”名讳如实回答。

听到这个时间，灵羽微微皱了皱眉，一年，这个时间，还远远不够到达可以完全信任的地步，以允风的精密，怎么会叫来这样的人来负责这次的事情？

灵羽虽然有些怀疑，但是现在已经事到临头了，就算不是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她也只有去信任，没有其他选择。

“允风还有什么其他安排吗？”

“二皇子自有打算，在下不知。”

灵羽看没有打听出任何消息出来也不懊恼，要是此刻能问出一些什么东西来，那灵羽会毫不犹豫就了解了他，这样可以轻易出卖主子的人，绝对是不可以信任的。

她略微斟酌了一下，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可以信任吗？”其实这样的问题直接问出来近乎愚蠢，无论这个问题答案是怎么样的，都是不可信的，但是灵羽还是问出来了，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完全的信任的话，她实在是很难放手。

听了灵羽的问题，名讳出现了第一次的犹豫，原本是恭敬的低眉顺眼，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猛然抬眼看向灵羽，看到了灵羽眼中甚至有一点点的渴望的意思，虽然没有心思单纯的封梓眼中的神情那般直白，但是他的观察力极为灵敏，他轻易的就发现，灵羽和封梓其实有一点点像，她们两个的眼睛都很干净，一望见底，不同于他曾经接触的所有人，浑浊、黑暗或者是深不可测。

他好像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允风在三年之中对她都念念不忘，甚至是为了她现在干出这样荒谬的事情，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把柄。

“可以。”就算是一丝的停顿，他也是这么答了，但是这次的回答和前几次的回答终究还是有些许不同，这次的两个字里面终于不再是那样近乎于没有感情的语调，这次的两个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分量。

听到这两个字，灵羽的心忽然就放开了，有这两个字，就够了。

“封梓等会就交给你了。”这句话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封梓其实是在这件事情当中最尴尬的存在了，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她的心思就是个孩子，哪里知道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这会儿灵羽和名讳在说话，封梓也懒得听，就在旁边做其他事情，听到了灵羽提到了她的名字，这才看过来一眼，但好像没什么她的事，也就不再理会。

“这是自然，我定会护好公主。”其实这也是他留在这里的目的所在，封梓虽然现在已经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但是封梓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么这整件事情都会泡汤，但是在她身边的灵羽和江凌都不在，那么这个时候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安顿封梓就显得尤为重要。

“要是封梓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会让你和你的主子都付出代价。”灵羽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单纯的像孩子一样的封梓。

“灵羽姑娘，其实二殿下。。。。”名讳想说什么，但是灵羽没有丝毫想听的意思，直接就把他的话给打断了，说：“行了，准备婚礼吧，时间紧迫，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

说完，没有再多留一刻，起步就走了，允风事情对于她而言，就是一根刺，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拿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是哽得难受。

“十八岁，还有十七年，我就解脱了。”灵羽走的时候，用没有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自己轻轻说了一句话，轻轻的，只是瞬间，这句话就被风吹散了，没有人能听到丝毫的不对劲。

接下里的半个时辰里，灵羽几乎全都花在了打扮上，凤冠霞帔一样不少，那些东西都是极美的，可也都不过是些身外的东西罢了。

灵羽看着镜中的自己，甚至有些不认识这个美艳的皮囊，而终于，外面太监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接驾~~”

盖头遮下，一切都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