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饭菜的一刻，灵羽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是看着允风一点点的都吃掉了。

之后的一切，几乎是在预料之中的发生了。

吃完饭后，何公公没有马上走，反而是不慌不忙的收起了饭盒，坐在那里，一副要和允风谈心的样子。

“何公公还有什么事情吗？”允风不知道其中内情，只以为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二殿下，在这宫里面是不是过的不好啊。”何公公笑着，笑意温和，要不是灵羽看到了他做的事情，几乎也会被他所迷惑。

允风没有说话，他在宫里面的经历，何公公都看在眼里，过的好与不好，何公公非常清楚。

“老奴倒是有办法让二殿下舒服一点，就是二殿下要付出些代价。”何公公说着，有些算盘已经敲响。

“代价，什么意思？”允风只是问着，就感觉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只手。

何公公竟然是一把握住了允风的手。

允风发现事情不对劲，想要挣扎开来，却发现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连普通的坐在那里也成了问题。“你做了什么？”允风知道怕是何公公下的手脚。

何公公自然是预料到了他的反应，说：“跟了我一起多好，之后绝对让你吃喝无忧。”说完，不慌不忙的把他给抱了起来，就要往床榻上走，那个时候的允风本就是中了药没有力气，再加上营养不良，又正好是在长个子的时候，身形瘦小，要抱起来不费多大的力气。

灵羽离得远，他们的对话听得不甚清晰，但是却能清楚的看到这两个人的动作，看到允风倒下来由何公公扶着走向床榻一切都非常正常，但是何公公往外张望了两眼，要把门给观赏的时候，灵羽知道这个何公公绝对有问题。

在何公公把门关上了之后，灵羽直接上了屋顶，把瓦片给揭了开来，透过那个小孔，来看里面的场景。

在房间里面，允风想要挣扎，但是身体没有力气，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而何公公则一点点的把他的腰带给扯开，还不忘说：“之后啊，你会体会到里面的乐趣，会感谢公公我的。”那个声音尖利极了，没有半分美感可言。

说着，就要上前亲他。

虽说允风没有力气挣扎，但是灵羽却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手上没有东西，就直接射出了一道内力，正击中何公公的脸。

何公公一下子感觉一股力气把他的脸往旁边一推，动作也就歪了，没碰着允风。

他不懂武功，只以为是允风的小动作，心生恼怒，一巴掌就打在了允风的脸上，“给脸不要脸，呸。”

这一下太快，灵羽没来得及阻止。

但是就这一会儿，何公公已经把允风的衣服给扯开来了。

“哟哟，看着细皮嫩肉，等会公公一定好好待你。”何公公说着，手就摸了上去。

灵羽自然是想要动作的，但是刚刚那一下虽然何公公没有发现，可允风已经有所察觉，她这个时候要是再有动作，允风会不会发现她就不好说了，而且，允风自己手上，也有了小动作。

何公公的手在允风的腰侧留下了些许红痕，还要再往下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允风用了蓄积了的全部力气，把手上的飞镖直接往他脖子划去。

飞镖所在就是来得突然，因此要求就是快、准。

只是在被下药的阶段的允风显然是不符合这个标准的。

手上的动作到底还是慢了一些，何公公往后退，虽说没有脱离飞镖能碰到的范围，但是也仅仅是只能留下一点点皮外伤，这一击若是不中，那么允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这一点，灵羽都看在了眼里，眼下她虽然不能直接出来把何公公杀了，但是借允风的手来完成这件事情倒是十分容易。

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注意到灵羽的真气打在了何公公的后背，让他往前走了小半步，或许何公公感觉到了，但是他再也没有说出去的机会了。

飞镖异常准确的把何公公的脖颈给割开了一个大口子，血直接喷了出来，糊了允风一眼，而后，何公公的眼中带着震惊，似乎想要往后看看，但是没有任何再给他做动作的时间了，他直接走倒在了地上。

允风一下子没了力气，浑身都是血，倒在了床上。

床上，是血，而地上，也满是血。

这就是允风第一次杀人的原因，那一次的后事几乎都是灵羽来帮他料理的，把房间中的血迹弄干净，再把何公公给丢到了河里面去，一切事情，都是灵羽来做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允风沉浸在第一次杀人的痛苦之中，就算是灵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失去意识的时候做的。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份痛苦都要经历，后面杀人杀的多了也就麻木了，但是允风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时候第一次的成功会有这样的事情在背后，他以为灵羽抛弃了他三年，却不知道，这三年当中，她从来没有消失过。

“灵羽，你让我怎么能放手。”允风抱着她，喃喃自语，那件事情，他的秘密，本以为被说出来会很痛很痛，但是现在，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释怀，还好，有她。

“你先松开我，很痛啊。”灵羽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语里面，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允风听到了，有些慌乱的把她给放了开来，还不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允风的样子，就像是个毛躁的男孩一样，谁能知道，这会是在朝堂当中，连那些老油条都不敢惹的二皇子。

“你是不是傻呀。”灵羽看着他慌里慌张的动作，笑着说，“但我，还是要拒绝你呀。”

允风听到这话，眼里的光微微闪了闪，说：“为什么。”

灵羽看着他，笑，说：“把那个瓷瓶给我。”

允风本以为是时间差不多了她又开始痛了，就把瓷瓶给递了过去。

灵羽接过了瓷瓶，把里面的所有药丸都倒了出来，允风刚想提醒她不能一口气吃这么多，灵羽就直接把所有药丸从窗户都丢了出去。

！！！

“你在干什么！”允风有些怒意，就算是不接受他，她也不用折磨自己。

但是灵羽却是很冷静，说：“这样的东西，我可不需要。”说着，原本驱动不了的内力忽然涌动了起来，在灵羽的操纵下，汇集到了指尖，甚至汇集了起来，变成了晶状的实体。

“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其实我都是装的，那个王三的东西，对我而言，一点用都没有。”把指尖上的那一点晶状体给了允风，说：“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来历吗？我现在就都告诉你。”

“你知道吗？天地都是有灵的。”灵羽说，她原本也都不知道这些道理，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她才慢慢的知道这些事情，包括她自己的来历。

天地的灵气来源于万事万物，有可能是最纯净的东西，也有可能是最肮脏的东西，它的出现来源于人，可能是人的出生，或者是人的死亡，亦或者，是产生了某件恶念或做了一件好事。

这种灵气，周而杂，没有人可以具体说出灵气究竟为什么而存在，但是很显然的是，这样的灵气它只会聚集，而不会消散，而聚集的多了也就需要一个驱散的出口，而这个出口，就是灵羽。

与其说是灵气的出口，灵羽更像是一个灵气的集成物，她一开始刚刚产生的时候，她是一团无意识，无形体的存在，只是就这么游荡在了天地之中，游荡了很久很久，慢慢的，它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存在的东西，这个时候，她开始拥有的生命。

她开始有意识的把自己变成了各种各样她所见到的东西，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在天地当中游走，没有时间的尽头，没有开始，更不会有结束，她不懂一切东西，想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她开始明白了很多东西。

一开始，她只会简单的幻化，若是一块石头，那么她就会是模糊的一团黑色，一片树叶，她也是一团黑色，不过是形状不同，然后，她慢慢发现了自己和自己幻化的东西长得不一样，她知道了颜色这个东西，但是她化作了花，却没有蜜蜂蝴蝶来寻找她，这个时候，她知道了气味。化作了鼎，却能够轻易被风吹走，这个时候，她知道了重量。

就这么不断的变化，不断的成长，她几乎可以变成任何她想要变成的东西了，但是只有一样东西，她始终幻化不出来，就是人。

她可以轻易的模仿气味，重量，形状，但是对于人，她却是完全的束手无策，当然，这也不重要，因为所有人都看不到她，花草虫鱼鸟兽都可以看到她，但是唯有这个她变换不出来的人，看不到她，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个过程，因此，她也不急着去变成人，而这个不急着，是过了非常非常久，毕竟沧海桑田，于她而言，都不过是瞬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