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跟师父也好好的,不用担心我们。”既然她说的是你们,那么只能回答我们了,之前是我,现在是我们,这跨度好像大海辽阔。
知道这国师跟师父还有百里皇族的渊源,天微明的时候整个付府就亮起了灯,开始热闹起来,陈天意既然已经说明自己是清风观的陈天意,就没哟再伪装成陈行之的模样,照着之前刚来西津的样子为自己施了易容的法术。隔壁的灯好像也亮了,他起身穿好清风观的道袍就出了房间,正好看到一身白衣的林风也站在门口。
“这么近距离的看筹办喜事还是头一遭。好像挺热闹哈。”陈天意看他望着自己,就想着跟他搭个话。
“我也是。”林风倒是没有扭捏。
“要不我们凑近些去看看,想必没有什么忌讳吧。”这付家出来夫人和一位小姐,其他人好像都不存在似的,这让陈天意有些好奇。
“好。”林风思考一瞬,好像她们是嫁姑娘,他们两个大男子去围观也不是很方便,不过陈天意提议,他自然不会反对。说着就提步转身在门口捞起一把伞撑开。这春天的雨就是这么恼人,一下就是连绵。
到了住院的位置,虽然有很多丫鬟婆子看到他们两明显吃了一惊,不过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人拦着,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脸上并没有喜悦,只是那样坐着一张挂着硕大镜子的梳妆台前,任由那些人给她脸上描画着,涂抹这,手上挂着,头上戴着,如果不是那双杏目是睁着的,那么会让人觉得她是不是个活的。显然这新娘是不乐意的。
不过陈天意和林风能从镜子里看到她,那么她也一定看到了这两人,刚刚替她梳头的老妇人那明显的手抖回头看的那一眼,她眼珠子动了一下,嘴也抿得更薄了些,但是依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好吧除了这个也许是三小姐的小姐,其他付家的主子依然一个也没有,这太不合常理了,之前第一次拜访这付夫人还说家人感情好,都哭作一团,忙着办婚礼,这马上要出阁了,虽然时间还早,但是这会不是应该是唯一能说体己话的时候吗?
“这付府,你见过除了夫人和小小姐两位之外的其他人吗?”陈天意也不想多事,虽说新娘看上去不乐意,但是也并没有反对也没有求助,这人家的私事他还没有那么爱管闲事,拉着林风的衣袖往后院走过去。
“嗯。”林风点头回应。
“这也太过分了,我进来就让夫人一个人打发我们,你来倒是一大家子相陪。”陈天意觉得这世界充满了恶意。
“和国师一同来的。”林风解释着。
“怎么又扯上国师了,你不是跟镇国公一起的?怎么又是国师你们很熟吗?”陈天意更懵。
“我是国师带大的。”林风语气依然很淡。
“难怪他叫你叫的那么亲密,他是你师父?”陈天意来了几分兴趣。但是转头一想不对啊,林风称呼他为国师。
“非师亦非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把伞又往陈天意这边挪了几分。
“好了,不要在挪了,你头发就要打湿了。”陈天意心里有点感动在,这傻孩子。扶着伞柄的上端,往林风的方向推了几分,人也往他身上靠了几寸,但是很明显感觉到他好像嘴角微抬。陈天意不禁唏嘘,原来他多半也是个弃儿,虽然被抚养教导,但是并没有给他关心和爱护,确实蛮可怜,他起码还有师父和小狸,以后四个人一起生活好像也是不错的。
这后院的禁制还是在的,但是听着里边好像很多女子的谈笑声,比他前两次过来静悄悄的不一样太多,他取出隐身衣往林风头上罩去,并不是害怕被看守发现,他俩这么正大光明的走过来,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了,但是林风长得这么帅,还是小狸看上的,自然不能被其他女子再多看了。斗篷虽然大,但是两人靠的很紧才勉强挤了进去,一步一步的走着,本以为会很费劲,但是没想到十分默契,行走的速度居然也不慢。
这些小姐居然就完全没有梳妆,披着外套站在回廊上,听着主院的声响,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什么,只是陈天意发现很不对劲,明明昨天还是原来样子的这些姑娘,此刻居然都是顶着一张脸,而且她们对视居然也不会觉得奇怪,于是用传音告诉了林风,显然他也发现了不妥。
“换血。”林风声音不小。
“她们为了变美,甘愿居于此地,而复活的重要一步就是把死者全身的血液换成新鲜的热血,而她们全部都变成了一个人就只能说明这张脸属于同一人,这对于这些女孩子来讲简直比杀了她们更恐怖。”陈天意觉得一阵恶寒,这么多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将来出现了,那该是多么震惊的事情。
“是她们自己选择,与人无尤。”身后站着撑着伞的小芊,付府的小小姐。
“你怎么不陪你姐,跟踪我们到这里来。”陈天意很无奈,这他们两个才进来,她后脚就跟过来了,“不对,你看得见我们?”他们穿着隐身衣,扔掉了伞,按道理来说是没人能看见他们。
“看不见啊,但是我又不瞎,这雨水落在半空中就顺势往下流,我看见你们进来。”小芊笑笑的说着,把刚才拾起的伞伸了过来。
陈天意接过,撑起伞,揭开隐身衣。“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想到这点。”害林风这么一个潇洒的公子露出这么狼狈的样子还给自己的爱慕者看到。
“无妨。”整了整头发,他笑着说,看来心情还是很愉悦,陈天意赶紧往他这边靠了靠,他整头发的时候手臂被打湿了一些。
“喂,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当着本小姐的面这样眉来眼去的。”小芊简直气得跳脚,她已经忍得够久够多的了,一开始说想要人,好了,放出来就两人头也不回的共撑一把伞,还是林风撑着,伞的一大半都遮这人,听下人说他还让这人坐在夫人对面的位置上,那客厅她都不能进去,这也算了,这刚才地牢出来的人,他居然让人睡他的床,那床是她亲自铺的,现在这会不仅带着他不顾礼仪去看待嫁的新娘,还穿过禁制来后院看这些姑娘,两个大男人披着一件衣服,凑得那么近,被人看见了还显得如无其事,真真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