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然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要杀人灭口,毕竟如果要跟外人勾结,相信容锦也是不会同意的。”找钦德对自己的胞妹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这千目山离静安山百里之遥,是谁会这么舍近求远,找这样一帮人来做这样的事情。”
“丞相大人说这话,我倒是有点疑惑了,按说秦夫人是久居山林之人,如何知晓这伙人是千目山的呢?”陈天意倒不是怀疑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这个细节,并不是为了投诉。
“衣服。”这个林风倒是抢答了,那些人身上的衣服都绣着很多滴血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好吧,这个是我小人之心了,那千目山可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没有达到现场,所以并不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
“千目山,山高林密,遍布山洞,大多又细又深,不熟悉地形的人通常是不敢去那样的地方,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并且极难搜救,除了一些被朝廷缉捕的恶徒在那里集结,倒是没有特别之处。”赵钦德当丞相已经也太多年了,东耀的事情还是了如指掌的。
“就任由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如此横行,实在是东耀很大的隐患,等明日师父的丧仪结束,我便去瞧瞧。”陈天意真的不知道东耀还有这样一个险恶之境,但是身为国师的路遥这几百年来为什么没有去管。
“真是年少气盛,千目山除了险恶,还是出了名的迷林,先国师在的时候不止一次去到哪里,本来方向感极好的他,居然也差点分辨不出南北。”赵钦德不由得说到。
“那既如此,千目山的那伙盗匪怎么能自由进出,无所畏惧。”陈天意更诧异了。
“因为这个。”林风从袖子里掏出一节小木枝,小小的一节,已经被摩擦得光亮无比,甚至还闪耀着光泽。
“这是迷谷。”好吧,即便是再懈怠,陈天意一眼就看出这节树枝的不平凡。
“正是,为首之人带着的。”
“既有此神物,那千目山确实可以一探了,东耀这颗毒瘤也算是可以拔除了。”好容易百里鸿冷峻的脸总算是有了些缓和。
“皇上且慢,我先带师兄妹一起去探探路,他们这次派了那么多人下山,却迟迟未归,那山上实际情形到底如何还未可知,先不宜打草惊蛇。”陈天意觉得人多反而是累赘,又慢,还容易暴露目标,一座山千万个洞不足为奇,但是连国师路遥都不太能辨别方向,而这伙悍匪却有迷谷这样的神物,这才是有待商榷的问题。
“那好吧,你即是国师了,这些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上次朕给你的金牌不仅在东耀可以自由行走,并且可以调动任何军队,即便是朕的近卫。”百里鸿很认真的开着陈天意说着。
“啊,这么厉害啊。”好吧,他还真不知道又这样一个逆天功效,要是那天没有银子花了,他还考虑可以先典当弄点钱花花,好吧,他也只是想想,他即便敢当大概也没人敢收,那硕大的东耀二字,回头又看了一眼林风,他知道这个功能吗,当初还准备将自己的那块送给自己。不过看他点头,心里感动的快要泪流成河了,这兄弟,够意思。
“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朕先回宫了。”百里鸿对陈天意这样已经算是习以为常了。
“那我就送送皇上你出府吧。”陈天意还是不太习惯称自己本官,国师什么的,所以还是以我自称,一旁的赵钦德不由得为他捏把汗。
“好,丞相大人今日还留在国师府么?”百里鸿笑笑的回头问着。
“既然国师都回府了,臣今日也回去沐浴一番,明日好送先国师一程。”刚刚的告辞是为了去找皇上来,这次便是真的要回去休息一下了,年纪大了,最近国师不在,所有的事情最后都要他来决断,虽然权利很大,但是缺少很累。
“那我就一起相送了。”
“丞相大人也不必太居于礼数,他们修道之人本就洒脱,现在为了东耀已经算是耽于尘世了,也无须再有俗世的繁文缛节来约束了。”百里鸿看在眼里,微笑着说。“其实我们不一直挺向往这样的生活吗?”
“臣惶恐,但是既已入世,臣还是觉得,是,臣受教了。”看着百里鸿依然笑着的眼睛,他突然觉得他已经逾越了。
“呵呵,我觉得尊敬一个人是要用心的,况且我的言行并没有不尊重皇上,不见得尊重一个人就要将自己放进尘埃里。”陈天意走在他们身后,他的身后依然站着沉默不语的林风。
“臣是真的老了,居然越发的胡言乱语了。”赵钦德双手作揖,鞠躬赔礼。
“怎会,只是沉浸官场太多年,渐渐忘了曾经年少的自己。”百里鸿扶起他的手臂。
“好吧,那是皇上你,从小就深受太祖皇喜欢,我自一出生便被教育要循规蹈矩,千万不要出格,因为赵家在东耀是个特殊的存在,稍微有些差池便是灭门之祸。”赵钦德在心里悱恻道。
“是,皇上说得极是。”又施礼,已然成了习惯。
“你啊,现在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不必如此拘礼。”百里鸿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摇头,然后向前走去。
“师兄,国师。”才送完人往回走,迎面就走来了小狸和赵容锦。
“小狸,秦夫人,这么晚了怎么出来了。”国师府整个的面积不算小,他们几个男子走路也不算慢,这算算时间,她们两个应该是跟在他们后面到的前院,不过国师府人来人往的,他们并没有特别在意。
“刚刚看到国师送皇上和丞相出府,就跟着才出来了。这在乡下呆习惯了,每日饭后都要带着她去村子了转一转,不会打扰到你们吧?”赵容锦此刻像是一个拘谨的孩童一般,刚来的时候那般气势已经全无。
“秦夫人这话说的,这国师府全东耀的人都容得下,更何况是夫人您呢?”陈天意笑着回答,一如一个晚辈般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