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人声中还有碗碟碰撞的声音,四周也不见巡查放哨的人影,如果真的是迷林,那么这些也算是多余,仔细周围的环境,陈天意慢慢的走了过去。果然那些人齐齐挨挨的摆了好多桌,在大鱼大肉的喝酒,甚至还有几桌上面还有几个年轻女子,衣着已经很暴露坐在那些男人堆里,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恐惧更多些。
陈天意的手指已经嘎嘎作响,他身边的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男子还回头看了一下他的位置,“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居然发出这样的怪响。”说着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身边二十来岁男子的头。
“我坐着除了喝酒吃菜没有发出声音啊。”声音颇有些委屈,但是还是敢怒不敢言。
“不是你小子那是谁?”这人对自己刚刚听到的声音深信不疑,那种手指骨捏得嘎嘎响的声音,他太熟悉了。但是他再一看那人两手都在桌子上面,并没有握拳,好吧,难道是幻听,看着周边投过来不善的目光,他举起酒碗示意,然后将自己碗里的酒喝掉,于是各自热闹起来,那些走动着到处敬酒的人也回头找着他们要找的人开始拼酒。
“老胡,老大叫你过去。”突然他被叫到,手里的碗都跌到了怀里,很快的捞起,然后放在桌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用衣袖抹了抹嘴,才迈着步子朝着那单独摆在上方的一张桌子走去。
“大当家的,你叫我?”陈天意这才发现,他称呼做大哥的男子居然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还长得白净秀气,此刻微笑着看着那人,扔了一个鸡腿给他。
“老胡是吧,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喝酒,你为什么发脾气打人!”声音温柔如水,但是那四十多岁的男人捧着鸡腿直接吓跪到了地上。
“回大哥的话,刚刚我突然听到骨头嘎吱响的声音,以为是身边那小子因为前两日抢了几个姑娘献给各位当家的,心怀不满,所以就….就”身体已经跟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喝酒吧,许是你喝多了幻听。”那男子沉思了一下,旋即有笑着说。
“谢大当家的赏的鸡腿,小的就先下去了。”那男子如获敕赦,赶紧爬起来快速的走了,周围一片艳羡的目光,让他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陈天意站在那里不由得打量起来,这个文质书生模样的男子表现出来是那么的无害,但是何至于让这粗狂的汉子害怕成这个样子,那人目光定定的也看着陈天意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让陈天意有瞬间感觉隐身衣失效了,但是仔细查看并无一丝暴露在外。
看着他低头开始文雅的吃菜喝酒,也不与对面身边搂着美女的人多言语,比之前多了些笑意,陈天意渐渐觉得自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毕竟一进门他就发现了这人的与众不同,当时他是面无表情的坐那,莫名的升腾起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于此同时地面中仿佛还有像水波纹一样发射过来的探索散过来,隐身衣虽然能隐去身形气味,但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不见,彼时陈天意距离那金衣男子也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如果逃窜已经也来不及了。陈天意正环顾四周,看看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躲过查探。
“大哥,不好了,外面掉落了一个马蜂窝在门口!”靠近门口的位置的那桌已经开始捂脸惊恐逃窜,紧接着众人便纷纷往屋子里边奔做一团乱。
“啊,走开!”屋子里的人太密集,那马蜂又纷纷飞了进来,自然就开始有人被蛰了,陈天意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借着这混乱逃窜了出去。
“该死,这哪里来的马蜂?”好吧,他的手一挥,那些马蜂就想雨点一样纷纷落在了地上,脸色极其难看,就差那么一点,他应该就能找到那人,但是一切就被这马蜂给搅和了。
“不知道啊,这平日里没有发现这附近有马蜂啊!”好多捂着脸和身体的人,只敢低声呻吟,低头忍痛,此时站起身来坐他同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很努力的回想着。
“笨蛋,赶紧出去找,刚才有人潜入进来了。”又一挥手,那男子顿时身首异处,在场的所有人噤若寒蝉,然后安静的挤了出去,各个角落里开始翻找。
等到金衣男子到了门外的时候,天空远远的挂着一弯月牙,无数颗闪亮的星忽明忽暗的在黑幕上,犹如镶嵌在其上的钻石,山风袭来,还带着些草木的气息。
“滚,一群废物!”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但是在他附近的人一个个都前俯后仰的倒在了地上。
“很好,看来传闻不虚,这人还真的是有点意思,也不愧为本君的对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传令下去,从今晚开始,都打起精神全力戒备,看来是有场恶战了。”
“大当家的,莫不是老三出了事情?”唯一一个站在金衣男子身边,手里捏着一把折扇的男子并没有多少诚惶诚恐的样子,仿佛就是跟朋友聊天般随意。
“呵呵,看样子是了,否则这千目山任他本事再高强也不可能那么快找过来。这笔账咱先记着,不过迷谷枝丢了倒是个麻烦事情,我们最强的倚仗就失去了作用。”陷入了沉思。
“好一只老狐狸,这些年与咱们虚与委蛇,大概就是为了今天的迷谷枝吧,不过咱这些年也不是毫无防备,任他来多少人咱也不怕。”轻摇了几下扇子,脸色很是有保握。
“嘘,小心隔墙有耳。这道一真人是有些真本事的,他教出来的徒弟听说还是个顶机灵的。”金衣男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以防他讲秘密说出来。“行了,先吩咐下去吧,本君养着这群废物也是该派上些用场了。”
“是,大当家的。”收了折扇,双手叠在一起拜了几下,就沿着房前的台阶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