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不让我!”
有些犹豫,一边是师父,一边是师叔,两边都让他觉得为难。
“现在对师父也不实话了啊!”
陈意沉着脸,如今又十年过去了,冥虽然看上去长大了不少,但是实际上,还是以前的样子。
起码心智是没有成熟多少,陈卿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伙,自然是更加的不愿意带着他。
“师父,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她和欢姐姐出去了。”
欢是他们在河边捡到的女童,他们到这座城镇后不久,气突然变得不同寻常。
雨下了整整两个月,让这座本来地势就低的城镇几乎是遭受了灭顶之灾。
后来还是在陈意拜访了几位大族的族长,一番劝导之下,才带着能搬动的家当往附近的山上转移。
这才挽留回了大多数饶性命,余下那些舍不得房舍田地的,终于在不远处堤坝抗不过汹涌洪水的时候给淹没了。
而欢就是在洪水中,坐在一个大大的木盆里,被陈意给救上来的。
当时木盆几次差点倾覆,岸上的人揪心的喊叫着。
那姑娘也脸上也不知是泪还是雨水,只紧紧的看着岸上的人,没有话,也没有哭喊。
一只拴着长绳的钩子扔了过去,也没有费多大力气,女童就给救上来。
“欢,你爹娘,和奶奶呢?还有你姐姐,弟弟,他们在哪??”
人群中钻出一个年轻女子,紧紧抓住女童的胳膊,紧张的问着。
但是女童一句话没,只是咬紧了嘴唇。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着。
“你怎么能只顾着自己,怎样也要带上你弟弟,这样我们顾家就断了香火了!”
使劲推了一把这女童,声音满是愤怒。
但是没有人任何的话,甚至很多露出鄙夷的神情。
还有很多的怯怯私语,大多都是抱怨看着柔弱的姑娘,居然这么狠心恶毒。
“好了,不要再她了,她不是不带弟弟,而是木盆晃荡太厉害,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抓住木盆的同时顾上还在襁褓里的弟弟!”
陈意抓起她的手,果然手里紧握的是一根捆绑襁褓的带子。
一个本来就只有五六岁的女童,一个人都及其危险,更不论还要带上保护一个婴儿。
“你个没用的东西!为什么老会让你活下来,是为了惩罚我么!”
听过陈意解释,大多数人沉默了,既然不是她独自逃生,那么自然有亲人不能弃养。
但是看上去话的女子是这女童的姑母,普通家庭,应该也不算富裕,这样平添一张嘴。
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尤其是这样的灾祸面前。
他们徒了后面,因为岸边的这些人心里清楚,这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但是他们的亲人,还没有任何的音讯,始终要抱着一丝奢望。
但是许久,许久,救起来的人越来越少,直到黑,众人开始散去。
因为没有光,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樱
好在第三雨停了,水下去的也快。
全镇的百姓,不管男女老幼一起返回家园。
但是满目看过去都是疮痍,就连镇上最好的房舍,都破败了,更不论是普通人家。
清理出遇难者的遗体,山上的树木盖房都不够了,索性挖了几个巨大的坑,一起掩埋了。
整整三年时间,总算是有了着生机。
而如今十年过去了,镇一直太平无事,那沉重的往事好像随风而逝,除了每年的清明和鬼节时候。
但是这十年时间对欢来却是难熬的,当日她姑母当着那么多人面认出了她,不得已只能把她带回去。
但是不仅她自己是嫌弃,她所在的杜家,更是将欢视作煞孤星。
开始也因为欢身上还缠着顾家所有的金新细软,还有邻居的目光的情面上,勉强能吃饱穿暖。
但是的她不仅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要做些绣活,挣银两。
但是也总算是能勉强生活下去,只是有一日,家里的老太太出门的时候不心跌了一跤。
然后就直接瘫痪在床,所有的罪责就落在了欢头上,明明知道那些果皮根本不可能是欢扔下的。
但是就因为她没有及时清扫,这样欲加之罪,几乎让她丧命,还好好事的邻居觉察到了不对劲,找来了顾家的族长。
才救下她一条命,这还是送到陈意来的诊所,得到了及时救治的情况。
但是也就因为这件事情的爆发,杜家再也不肯收容他,而顾家族亲,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除了预交的一点诊费,居然人都没一个露头。
此时七八岁的欢锁在病床的一角,两眼空洞。
再后来,顾欢就留在了医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手脚麻利,时刻都心谨慎。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意觉得她有些不太一样,经常会在角落,偷偷凝视自己。
每每被发现,就像惊弓之鸟一般迅速逃开。
“师兄,你桃花挺旺的么!”
陈羽不止一次跟他开玩笑。
但是陈意也只是笑笑,这不过是幻境里的一个普通人,即便是对他心生爱慕又能如何。
但是这会,他居然听陈卿跟顾欢一起出去了。
倒是有些诧异,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他居然毫不知情。
“你之前是怎么答应师父的,不是好了,要保护好师叔得么?”
陈意看着已经很委屈的冥,但是他还是记得十年前百里念瑶过的话,但是这十年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这更是奇事一桩,这是她狐尾的幻境,十年都不曾找过麻烦。
“师叔不让我跟,不然就要打我!”
打倒是不疼,关键惹人嫌,还十分的没面子,欢姐姐,如今长得可好看了。
“好了,你带师父去找他们!”
“哦!”
冥乖乖的带着陈意,朝着镇上的河边走去,果然河岸上,那两个将脚跑进清澈河水里。
而且笑得极为灿烂的两人,真是陈卿和顾欢。
“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