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一咬牙,像是极痛的说着。
“等会,你再这上面按个手印才可以。”
陈天卿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指了一下一个地方。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她不识字,但是这头一回需要按手印,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你这个破屋子还有这些人,我要来也只是浪费,你不按的话,我就走了。”
“好,我按,茶花,去吧你的脂粉拿过来。”
这家里没有什么东西能用,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不用,这不是有现成的。”
眼睛撇向了一边唱床上躺着的男人,这血还微微的往外冒着,这过去也好一会了,居然没有人替他包扎。
用力的按了一下,右手大拇指上沾满了血,毫不犹豫的按在了那张纸上。
“行了,这个我替你收着,如今你自由了,想要去哪就去哪,不过现在我觉得你还是跟我回医馆比较安全妥当些。”
将那张纸收回去,冥掏出了钱袋,这群人眼睛都发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不用了,十两银子,我自己的工钱就够了。”
刚刚陈天卿给的说是当她这么多年工钱的钱,也有不少银子,刚刚砸伤这男人的,就刚好是银块。
“这应该不止十两了,多的就算是给他的医药费了。
今后我也不姓顾了,跟你们一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钱为什么不早说?”
这时候这女人才觉得自己上了天大的当,一脸的铁青,冲到顾欢面前,想要动手。
冥挡在了前面。
“刚刚你可是按手印了的。”
“你觉得我还会像十年前那么蠢么?把所有的钱交给你,然后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十年了,你打我虐待我,我都可以忍,你说我败坏了顾家门风,这些脏水我也算了。
但是你们这么多人,他是什么人,居然连喊叫都没有。”
站起身,撞开跟前的这个女人,走出了这已经碎裂的房门的屋子。
天黑黑,居然没有半颗星星,还好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也习惯了晚上抹黑的日子,也算没有跌倒。
冥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珠子,比他的手掌要大,莹润的光笼罩在她的身上。
像是仙子一般,院门被打开,巷子里的风,吹过,每呼吸一口都是自由。
“你还是先跟我回医馆吧!”
走了没多久,看到顾欢没有动,陈天卿轻声说了一句。
“我怎么还有脸回去。”
眼前的陈天卿被他拒绝,而她又被陈天意拒绝,这医馆她是不太好回去了。
但是她从小就在这镇上长大,也实在没有地方好去。
“那我去客栈给你开间房?”
夜已经很深了,其实这样更不妥当。
“不用了,我先跟你会医馆,等天亮了,我就走。”
想了一下,她如今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实在是走不了。
“好,我们先回去吧!”
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过了今晚,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你这是在等我么?”
医馆的房顶,如果陈天卿能看到,肯定不会详细眼前的一幕。
因为说话的是之前楚楚可怜的顾欢,她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这样是要嫁给小狸,很好,我同意。”
陈天意倒是没有半分惊讶。
“但是我不会嫁他,我想嫁的一直是你,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顾欢的。”
觉得这些年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但是,从今日陈天意的表现来看,这明显是已经有所察觉。
“不管知不知道,这都是我唯一的答案,我们五个谁都不会在这个世界谈论感情。”
陈天意都没有回头看她,漆黑的夜,好像远远的又有了几颗星。
“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不过看样子,风姑娘如今非我不娶的样子,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
顾欢的声音很轻快,笑的很是得意。
“没有什么感想,我对小狸的感情是不会因为她投胎转世不记得我,而有所改变。”
“所以,你如果真的想要这样,那就请便,反正我觉得他这一世也就几十年了,只要他觉得开心就好。”
陈天意一跃跳下了屋顶。
“师兄,我昨晚把顾欢又带回来了。”
一大早,陈天卿就到了陈天意的房间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既然你那么喜欢她,我同意你们的婚事了,今后好好的待人家,不要再贪玩就好。”
陈天意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但是如今我不想娶她了。”
陈天卿的声音很小,也很犹豫。
“怎么,觉得心里膈应得厉害?她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真的感情!”
陈天意有些意外,这才过了了一个晚上,虽然知道这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怎么又突然改变心意了。
“不是的,有件事情,我想跟师兄你说。”
突然在陈天意床边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陈天意。
这个举动让陈天意觉得有些错愕,心里有些乱。
“好,你说,我在听。”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想要娶她,就是看她天天喜欢看师兄,所有把她支走。
有的时候甚至会故意在人多的地方显示跟她的亲昵,这样大家就会觉得她这样配不上你。
但是昨天我觉得真的是做错了,所以我才说要娶她。”
陈天卿说的很认真,眼神里都是真诚。
“无妨,反正如今顾欢年纪还小,你可以有时间慢慢考虑。”
心莫名的有些抽紧,虽然陈天羽跟他也很亲,但是那家伙真的是恨不得他身边多的是姑娘。
他好在一边幸灾乐祸,指指点点,但是陈天卿不一样,看出顾欢对自己的意思,他本能的想要拆开。
“嗯,但是,我这样做会不会真的很不好。”
明明知道不太对的事情,他还是那样去做了,如果真的因为喜欢,倒还说的过去。
这样他真的感觉自己太卑劣了些。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反正事情不是还没有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吗?”
陈天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