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忙起来就容易忘记时间,等方案做的差不多了,单凉随意的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凌晨12点了。她伸了一个懒腰,四周灰暗,只有她的办公桌上点了一盏小台灯。她端起水杯站起身子走到了窗边,连对面办公楼的等几乎都已经熄灭了,临街的马路上偶尔有几辆车飞速的驶过。
喝完水,她准备加快完成的速度,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黑夜,无人的办公楼确实让人觉得有点害怕。
心里发慌,她将办公室所有的灯都打开,至少在明亮的地方,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凌晨12点钟,手机忽然响起。铃声是她喜欢的音乐,一个小孩儿的俏皮歌声。如今在这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中滴滴答答的显得十分突兀,像是催命符。
单凉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她都已经拿起手机,想起偶尔接到陌生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喘息声,即使没有开冷风,她都觉得自己的汗毛子一根根的竖起来。
手机在一起的响起了,她已经开始有点怕,慌乱的挂掉手机。
如此的恐怖氛围,她实在没有那个胆量与能力在继续保持清醒的写完剩下的方案。关了电脑,她走进了洗手间。还不断的劝慰着自己:没事,没事,她有护身符,哪有什么邪乎的事情,别自己吓自己了。
就在她走出卫生间的瞬间本来全部被她打开的灯忽然熄灭,她“啊”的一声,腿瞬间就软了。
然后她听见好像有风从耳边吹过,可是明明办公室的窗户全部都已经关起来了呀。单凉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她跪在地上,将护身符举过头顶,带着哭腔声音都颤抖的快听出来说的是什么:“那···那路的神仙,有怪···有怪莫怪···我···”眼泪开始不断的往外流,她抖如筛糠。
紧接着,是耳边传来“嘻嘻嘻”的笑声,她的脸色惨白,这声音她认得,好多次在午夜打来的陌生电话,没有人说话,只有这种阴森森的笑声,像是午夜漂浮的鬼魅,勾引着魂魄。
她哭的更加凄惨,想喊却发现根本喊不出声音,全身上下被恐惧支配,跟本不由她自己控制。
又是一阵风从耳边吹过,撩动起了她的头发,扫过眼前。她用手拨开,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嘻嘻”的怪异笑声。
单凉颤抖着抬起头,全身僵直,手指都惨白如霜。她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去看,头顶上是白色的纱衣飘荡,没有脸长发垂落在她的身上。
单凉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大口的吸气却呼不出来。
她几乎是爬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下面的,她绝望的捂住自己的嘴,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瞪着好大的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只有脑子里那白衣长发。
片刻的安静,然后是长长的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刺耳而尖锐,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接近她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她等了一会,不敢在去看,只能用耳朵去听。
在确认了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刻,她鼓起了最后一丝勇气抬眼看向头顶,一头长发飘在她的眼前,头顶上的人“嘻嘻”的笑着。
她失声的哭着,眼泪混合着她的恐惧,冰凉的顺着脸颊滑落地在她交握的指节上。
她觉得自己完蛋了,一定死定了。
恐惧让她只能更紧的抱紧自己的身子,脑子里混乱成一片。
就在她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划过她的脖颈儿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啊”的大喊一声,瞬间整栋楼的灯都亮了,然后是东西碎裂的声音,求饶的声音。她还在发抖,太害怕了,她不敢抬头去看到底是谁的声音。
紧接着,她被人从办公桌下拖了出来。
单凉紧闭着眼睛,嘴里只能发出一些零碎的声音,像是“嗯”又像是哭声。她只觉得胳膊被人掐的好疼,疼的她感觉是快要断了。
她挣扎反抗,却根本使不上力气,所有轮出去的拳头都像是砸在棉花上。
“单凉···单凉···”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很低很冷还带着愤怒与慌乱:“把眼睛睁开。”
声音好熟悉,熟悉的她感觉像是人都已经走到了悬崖边,却被人用绳子套住拉了回来。她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眯出一条缝,然后那张像是被天使吻过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焦虑的,慌张的,担忧的目光中印着她惨白的脸。
她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彭萧南。”滑落的瞬间,眼泪喷涌而出。
彭萧南的眉头紧锁着,这种感受是从未有过的心疼,就像是心被一片片的剥开。看着单凉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的样子,他简直快要疯了。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下巴轻放在她的头上,一只手轻轻的拂过她的长发:“别怕,我在这儿。”他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在抖,还在哭。
单凉紧紧的环住彭萧南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他就是她大海中的一棵浮木,救命的稻草。
彭萧南目光冷峻的盯着趴在地上的人,刚才估计下手狠了,半天也见他爬起来。
TY从电梯口跑过来,冲着他们刚喊了一声“BOSS”就见到彭萧南正搂着单凉,心里“哎呦!”了一声,急忙转过身生怕自己长了针眼。
彭萧南叫住了他:“怎么回事?”
TY想了想都是成年人,他羞个什么鬼。转过身回答道:“有人拉了整栋楼的电闸。”他说完,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的人,“咦”了一声,然后问彭萧南:“这是?”
彭萧南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他的眼眸像是刀子一样的剜一眼地上的人,冲TY道:“应该不只是他一个,先报警,然后通知所有保安,封了大门,一层一层的查。”
TY已经走到了那个“鬼”旁边,一把揪起她的头发迫使对方抬起头来。
脸刚露出来,那个“鬼”已经哭的不成人样了,一半的脸都是肿的,一只眼睛乌青,嘴角还有丝血迹,不像是刻意画上去的,像是被···打的。TY仔细观摩了一会,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个女的。
“这不是···”贺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他们身边,他皱着眉说道:“很像是楼下那个···”
“前台!”芩爷也赶来了。
彭萧南冷哼了一声:“想死吗?”他对着跪趴在地上的白珊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