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这样所谓的超能力,于那“怪物”而言,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自己九死一生换来的能力,反倒成了个累赘。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伴随着体内密度的减低,体内的压力也越发的减少,骨质疏松还算是好的,就是体内的些个器官,都在不经意间,有些“松动”起来。
日日夜里,他都睡不安生,手下一个放松,自己便会腾越而起,飞身顶至天花板,久久不能下来。
好在,他抱的是甄宇的大腿。
甄宇从来不是个什么做事喜欢半途而废的人,要么就不帮,要么一帮到底。既然自己都出手了,那便一定做到尽善尽美。
那“怪物”亲眼看见甄宇就在他的面前将关住他的铁质隔间,轻而易举的用双手将其中两段铁柱掰开,于是那两段铁柱之间便开了个能容下一个人宽度还要多的缝隙。
那人是真的惊呆了,甄宇的力气竟然大到这种地步,那么这证明,他早就有能力可以逃出这个鬼地方了,那,为什么?为什么不呢?
他还是没问出口,只见甄宇出了那隔间,于过道站定。
不出一会儿,变被巡视的其中一个狱卒看见。
甄宇看见那狱卒看着自己,惊恐到双眼瞪大,手也跟着哆嗦的抬起来指向自己,正想转身回去叫住那些早早离开的狱卒。
可就在他要叫出声来时,甄宇便乘着那半秒钟的间隙,调动全身的肌肉细胞,以放慢两倍速都无法捕捉到的身影,一把擒住了那狱卒的咽喉。
狱卒慌了,脚下手上尽可能的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发出大一点的声响,引得其他人过来救助自己。
可那狱卒转眼间就只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仿佛空落落的,被扼住的咽喉致使他无法向下看去,可即便是看不见,自己也任然能够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甄宇举起来了。
他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拍手发声这一个办法。
然而正当他准备两手相撞时,却被甄宇以余光捕捉到了自己手下的动作。
甄宇可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到了他手上,只能顺从,因为不顺从的结果,是你永远不敢想象的。
只见甄宇一手掐着那狱卒的咽喉,另一只手就搭上了狱卒的左肢,手下使力,向下一扯
但见那人额间顿时冒出了止不住的汗珠,整个脸都红透了,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
看得出,他现在真的很想叫出声来,不像是之前那样想叫人来帮自己。看那样子,反倒是种发自内心,像是本能的想要叫出来。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在那人腾空的脚下不远处,就躺着一整只他的左肢。
还有一大摊血,有那掉下来的左肢流下来的,还有他身上正滑下来的。
没错,甄宇直接一把将狱卒的左肢给拔下来了,血溅当场。
那人没过一会儿,便因失血过多外加忍不住疼痛,昏厥了过去。
而甄宇也并没有将他放下了,反倒是一直保持着举着那狱卒的模样,可明显在甄宇的眼中见了嫌弃,他有点洁癖,这狱卒死都死了,还染了自己一身脏,看着就烦。
甄宇在用另一只手拂去鼻尖上被溅到的几滴血,又转身将那狱卒甩到了那“怪物”的隔间门前。
那“怪物”虽有些震惊,却也没有到被吓到的那种地步。
那“怪物”看了看甄宇甩过来的狱卒,又满脸不解的看了看甄宇。
他不知道甄宇将这狱卒甩过来有何用意。难道是给自己以警示?那“怪物”刚想到这里就摇了摇头,不可能,不说自己是帮了甄宇的,就说他愿意救自己,这个想法就不成立。
甄宇也没来得及解释,就直接转身离开。
那“怪物”就坐在一边,看着那狱卒的躯体,有些发愣,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虽说之前是一起共事,可能好歹有些感情,他之前也的的确确一直是这么想的。
可偏偏这将自己变为试验品,百般折辱自己的,也是那可笑的同僚。
他不禁深思,面对着这副躯体,他究竟是该庆幸着甄宇帮自己报了个大仇呢,还是该像是个傻白甜一样的既往不咎,反倒还有些心疼这面前的人呢?
这么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甄宇一手拿着好些个针管,另一手还推着个输液架。
这下自己便回过神来了,管自己该以什么情绪去面对这躯体呢,反正都这个样了,与其有那担心他的闲心,还不如用这个时间去搞搞清楚这甄宇要干些什么来的实在。
甄宇迎着那“怪物”满脸期待兼不解的目光,走近他。
当甄宇走近时,只见他一脚跨过那具挡在自己面前,很是碍事的狱卒的躯体,还有些嫌弃的一脚将其踢的远了些。
然后又凭借刚才他出来的方式,将那只推着柱子的手,松开输液架,然后一把搭上隔间的铁柱上。
不同于上次他出来的是,这次只用了一只手,可结果也并无他选,只一只手,也照样可以轻轻松松的把铁柱掰弯。
然后又不厌其烦的将手搭上另一只铁柱,用着同样轻而易举的姿态,将这根于他而言,就好似只筷子的铁柱,再次掰弯。
接下来就有了供一人同行的间隙。
“出来。”甄宇只是不带表情的来了这么一句,便转身走向那具躯体,给那“怪物”腾出了出来的地方。
那“怪物”咽了咽口水,还有些侥幸的想着,幸好之前自己帮了甄宇,否则万一,哪怕只是想想,万一这百分之一被抓的几率,落到了自己身上,都会让自己不自觉的不寒而栗!
而他更不敢想的是,接下来甄宇的举动。
他抓着柱子,有些艰难的“飘”了出来。
因为自己时不时会“飞”的原因,自己只好一刻不敢放松的抓紧了那柱子,因为稍有不慎,自己又得费老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爬下来。
在一旁的甄宇也没闲着,乘着那“怪物”艰难爬出的空隙,眼神坚毅的盯着手里针管的针尖,又伸手从兜里掏出了瓶酒精。
将针管伸入酒精,将推手向外拔到极点后,就将针管拿了出来,随手就将那推手又向前推到极点,勉强算是个简单的消毒吧。
而那被随意推出的酒精,也就随意的一滴不剩的泼在那狱卒脸上。
见那“怪物”已经爬出来了,甄宇就开始不紧不慢的拿下了那挂在输液架上的输血器。
在做完简单的检查后,就又打开包装,将插瓶针插入生理盐水瓶内,排气,按照静脉输液的方法行静脉穿刺,输入生理盐水少量。
挂输液架,将输血器一端插入那狱卒的静脉,再拿着另一段走向那“怪物”,甄宇一把将那“怪物”的一只手扯了过来,然后顺其自然的将输血器的另一端,眼都不眨一下的准确扎进了那“怪物”的静脉。
于是就开始进行输血,调节输血速度,又将另一输血器按照同样的方法再次接入二人的静脉,只不过供血方换了而已。
也就相当于一个游泳池,一端出水,一端蓄水。
血输完后,再次连接生理盐水。
这一系列的流程下来后,那“怪物”居然慢慢的向下沉去,直至后来,脚尖甚至都可以触到地面了
尽管是这样,那“怪物”也并不能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以踩在体重秤上,看着一个正常的体重数字。但总归是不用再一放松下来就飘到天上去。
可这方法也有个不足点,毕竟是基因改造,不可能就因为这时刻流通着的血液,就又被改回来。
差不多一个月左右时间,如果还想在地面走,就要重新换血。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怪物”会时时刻刻备着血包,还会不停的杀着人,哦,不,是狼妖。
其实,一开始的“怪物”,出于人道主义,还不能接受自己一月换一次血这件事。
毕竟若是换血,自己不清楚会不会对跟自己换血的人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毕竟,即便是这些坑害自己的人该死,他们也有一天会尽然被抽血抽光,这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的确,这是一开始,也只是一开始,一个月过后,他又重新“飘”了起来,就连上厕所这种小事,于他而言,都困难无比。
更别谈什么正常走路了。
可笑的是,真香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他习惯了,仅仅一个月的地面生活,让他好比是再次回归正常生活。
就像是个怕黑的人看见了白光,他便再也无法使自己一直沉沦于黑暗中。
果不其然,就在甄宇说出,这世上还有一种生物,他们血腥残暴,你不杀他们,他们便会屠尽你时。那“怪物”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了。
其实再过一段时间,即便甄宇口中要杀的是人,自己也会因为受不住折磨,佯装推辞的答应。
那之后,甄宇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发现了一个天生的杀人机器。
那“怪物”在还有些颤抖的,被甄宇协同着杀了第一只狼妖,就当那狼妖血溅一地,其中还有几滴不长眼的血,溅到了那“怪物”脸上之后
奇怪的反应发生了,那“怪物”不知是出于何种好奇的心态,竟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舐去了嘴角挂着的,哪滴快要滑落的血滴
在“怪物”咽下口水都那一刹那,面上竟浮出了一副阴森可怕的邪笑。
一位艺术家,就此诞生。
一位死亡艺术家,就此诞生。
他开始沉迷于,周身弥漫着的都是血的那种氛围,这种氛围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甚至会让他感到极为兴奋。
而甄宇,这个将他带上这条不归的“阳光大道”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那“怪物”心底,最感激的恩人。
也是从那以后,这“怪物”有了个姓称谓:水蛭。
这是他对自己的戏称,因为自己就像是个吸血狂魔一般的,对血有着独特的嗜好与需求,就好像是一只水蛭般的
渐渐的,他不再是为了换血而去杀人,倒像是为了杀人而去杀人。当然,出于甄宇厌恶狼妖的这个起点,自己为了报答甄宇这个“人生导师”一般存在的人,倒也不浪费杀人的机会,将其尽数为杀狼妖腾地。
出于自己对杀狼妖的疯狂着迷,以至于后来,都不需要甄宇出手,自己倒是上赶着去抢这份任务。
倒也是为甄宇省了不少力气。
甄宇一直以来,也对“水蛭”极为放心,因为只要是他出手,那么绝对没有一只狼妖能够被抓捕后还逃出去。
以往自己要不是做实验,是绝对不会来这地方的,因为根本没什么必要,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家多陪陪季辰。
只是这次不一样,这次被抓的可是离轩,可是季辰喜欢的人,可是只万妖之王
数不尽的理由,充分证明这这只“寄生虫”的与众不同,也给了甄宇充分的理由插手“水蛭”的杀妖盛宴。
而对于这只万千狼妖之一的离轩,在“水蛭”的眼里,自然是没有甄宇重要的,二话不说便将离轩拱手相让,任凭甄宇处置,自己绝无意见。
甄宇从来都是不想这么轻而易举就杀了离轩的。
就在自己要亲自操刀,对离轩进行一场完美的“大手术”时,手中刀尖依然触到了离轩皮肤之时
不巧的是,手机响了。
那刀子被甄宇保养的很好,由于长时间的打磨,这刀子早已锋利无比,即便只是刀尖轻轻触碰到了被麻醉晕厥还未清醒的离轩背后的皮肤,结果也是见了血色。
有些意犹未尽的甄宇,还带着些气氛的,从兜里将手机掏了出来。
一切的不满却在看见手机上显示的那四个字“公主大人”后,尽然卸去。
向着门外走了几步,甄宇紧着接通了电话
“你怎么现在才接我电话,都过去五秒了!”
好吧,自己的确过分了,因为从前季辰的电话,自己最晚也是三秒内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