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答话,公南月也就没有再多言。
虽说他的确不是府里长舌丫鬟们胡乱猜测的沉默寡言之人,但对外人而言,他今天算话多了。
月光能清楚的照映出两人彼此的轮廓,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默和尴尬。
又是一阵风吹过,轻柔的拂过了两人的脸庞。
努努嘴,司徒芯收回了目光。
算了,她在意这些干嘛,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哎!头疼,我姐姐啊,现在算是彻底把我给禁足了!那个该死的林豪,我就不该给他解药,就该毒死他!”
话题一转,司徒芯唉声叹气的说起了这几日的憋屈。
公南月一听,也顺势就无缝对接的搭上了话:“你是怎么会惹上他的?”他是明知故问,还装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惹?哼!~谁有空啊!……”是那个林豪自己爱惹事儿好不好!
司徒芯顺着他的话思了思,复又想了想,轻叹一声,她悻悻然的再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我第一次毒他呢?……还是上次在街上劫了他的亲……?”反正接二连三,他们这梁子——肯定是过不去了!
司徒芯翻了个白眼,独自饮了口酒下肚。
酒确是好酒,入口绵醇,后劲十足,下喉的时候不刺但咽下的时候还是有些烧灼,她不由得拧巴了下五官,皱了皱脸。
公南月挑眉,待她咽下后继续装傻再问道:“哦?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在林家堡少堡主娶亲那日,对他因爱生恨所以当街砸场子的妖女?”
“因爱生恨的妖女?”
司徒芯困惑的看着他,问道:“这又是什么版本?”
这是府上那些长舌丫鬟们口中的版本呢!
公南月眼神一飘,即使他就在现场看了个差不多大概齐,但他还是装的像模像样的。
也不等人说话,司徒芯只是愣了片刻就跟着就立马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我啊,是要出名了!哈哈哈哈……对对,我就是那日当街砸场子的妖女!怎么样,害怕吧?!”
她张牙舞爪的吓唬他。
“因爱生恨?”他都跟着有些想笑了起来!
眯起眼,公南月似真似假的问道:“我听说……你当街一下砍断了林豪的右臂,且当街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你的武艺……很高强啊?”
她再笑,跟着叫到:“高?哈哈哈哈……是吧,我都被传成白头发了,高,肯定高!~”那林豪的手臂她丫的压根儿不是她砍得!哈哈哈,结果成她砍得,可以可以,厉害了!
在公南月心里,眼前的这个丫头,在他亲眼看见了‘诡异下毒使其断臂’这样的事情发生后,早就被列为了危险人物!
可……也不知是这丫头笑的太过爽朗,亦或是她毫无防备的真诚模样?
总之,虽然他还是留了丝心眼儿,可在此之前升起的所有焦虑都莫名的放下了……
而对司徒芯来说,她压根儿就没多想~
即使她完全知道公南月语气古怪是在试探她,可这个人没有拒之千里她已经很高兴了~!算是她朋友呢!
再说了,在茶馆里更离谱的版本都有过了,这算个啥!
她止不住的又再哼笑,道:“要不是他突然脑子抽了追过来想杀我,就不用好端端的断臂了嘛~?”所以这肯定不怪她啊!
扬起脸,她略显得意的又补了一句:“我呢……武艺一般吧,最多也就是轻功还算过得去~”
轻功?
眼神微动,公南月没有太懂她话里的意思,他暗忖着:难道说她用轻功能下毒?
“难道你用轻功使毒?”
他想起了最初司徒芯刚进城时恰逢遇到比武招亲而驱蛇招虫的场面,当时他还觉得甚是有趣,可越想越不可思议,到后来再串连一起细想想,这真是个本事!
厉害的本事!
“哎,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你还真是一点儿功夫毒药都不懂啊~”比她还不行,司徒芯伸出食指摆了摆,装成一副大师的模样,道:“轻功是下不了毒的!而且——虽然我确实善于用毒~可我根本不用下毒!”
这言绝非虚假,对司徒芯来说,她压根儿用不着费那个劲儿施毒用毒,她自己本身就是个行走的‘大毒物’!碰了她就会中毒!
在她看来,林豪就是这种,自己作死撞上来!
话虽如此,不过公南月却还是听的一头雾水。
“此话怎讲?”顺着话他再问。
“呃——”
想了想又顿了顿,司徒芯实在不知道咋解释,干脆放弃的随意摆了摆手,“总之呢,就是他自己找死!”
思索片刻,他沉吟道:“此话何解?莫非是司徒姑娘的用毒高深莫测,以至于让那林家堡公子当街断臂?啊!我想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司徒姑娘之时,姑娘就能招蛇引蛇!是亦不是?”
公南月还是那个眼底闪着锐利的光,一副似真似假的文人模样。
啥高深莫测的,她不高深莫测!她……
跟着他的话司徒芯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想起了之前她压根没看成的比武招亲——
“啊!那个啊,那个只是蛇莓粉啦~”完全不一样,那个严格说起来就不是毒,哪儿能和林豪作死中毒相比呢!司徒芯不以为意解释。
什么东西?公南月跟着一顿,越来越新奇。
不止她这样的人没见过,她口中的东西他也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