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便是整整三天,待李布衣苏醒,一行人以经到了云江府与云川府搭界区域。
昏沉着脑袋听完苏梓桥的叙述之后,问道:“如此说来,是那方黑色印鉴将那鬼物给拍死了?”
众人齐齐点头,回忆起当时那一幕,震惊此刻还环绕心头。
那看起来极为普通平常的黑色印鉴,轻飘飘飞向鬼泓,两者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一股极寒之气,气势汹汹的鬼泓生生被冻成了冰雕。
若不是苏梓桥反应快,拉着众人急速撤退,险些被那彻骨寒气侵袭。
白日飞霜,鬼泓的身躯化作无数细小冰屑,消散在天地间。
此刻回忆起来,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阴寒……
黑印依旧如往常一样,静静悬浮在灵府当中,没有丝毫的变化,李布衣曾试着用灵气将其引动,却根本没有用。
只有等回到飞云山,进入仙府找宫老答疑解惑了。
众人休息一阵之后架着马车继续赶路,四匹神骏的伪灵兽风行驹牵引马车飞速疾驰,以它们的速度,日夜兼程,不出十日便可赶到浮云山。
二百下品灵石的马车,当初买的时候,可把言必达三人给心疼坏了,但苏梓桥却不以为然,大手一挥,十分豪气的将这略显鸡肋的奢侈品买了下来。
李布衣躺在车顶,看着天空,眼前浮现钱多多等人的身影,也不知飞云山的重建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毕竟他杀了秦辰植,埋下了祸根,以闫如水几人的实力是无法抵御惊云宗的报复的。
天上的星辰忽闪忽亮,急躁的心,恨不得先行一步飞回山中,一观究竟。
风尘仆仆,十日光阴转瞬即逝,来到离浮云山最近的城池——暮云城,天色已晚,目的地近在眼前,也不急于一时,苏梓桥便提议进城修整,好好休息一晚。
李布衣虽然心急,却也觉得苏梓桥说的有道理,言必达驾驭马车,带着众人朝城内行去。
见到四品神骏大马行来,守城的卫士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赶忙让出通道放行。
众人离开后,有护卫一脸羡慕的看着远去的马车,惊叹道:“世上竟有如此帅气的神驹,要是我能拥有一匹,这辈子也就值了”
为首的兵头子看了一眼,无情打击到:“这可是仙人才能驾驭的宝驹,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就不要奢望了,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咯”
几人寻了一处酒楼,本欲将马车交给小二安置,哪知小二胆怯,不敢上前。
无奈之下,只好委屈言必达陪着小二,牵引四匹灵驹来到马厩,待四匹马走进来,早一步安置在内的马匹顿时躁动起来,发出嘶嘶的鸣叫,十分不安。
小二好一阵威吓加安抚,却丝毫不起作用,只好将言必达带到马厩后面对方杂物的院子。
“仙长,只能委屈这些仙马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言必达扫视四周,虽然堆放许多杂物,却也干净,便开口说道:“无妨,你且拿些上等的吃食给这些马儿即可,无需差人看管”
待言必达与四人汇合,桌上已经摆上了美味佳肴,隋清河十分主动给众人倒满美酒,正待众人欲举杯畅饮之际,却听到有人讨论。
“你们说,钱德贵这傻子是不是脑袋给驴踢了,竟然敢掺和仙人的事情”
听到熟悉的名字,李布衣心一紧,端着酒杯的右手停在半空中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就是啊,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不得了了,硬把儿子塞进了飞云峰那个什么道宗,这下好了,儿子修仙不成,反倒是把老子搭了进去”
哗!
李布衣猛地站起,蹿道几人桌前,客气问道:“请问诸位,钱德贵出什么事了”
见他莽撞冲来,顿时就有人不乐意了,气冲冲站起来,怒道:“你小子是谁啊,没见大爷们正在喝酒吗?真他妈扫兴”
蹭蹭蹭~~
话音未落,三道飞剑激射而来,抵在他的喉咙处,隋清河冷冷呵斥:“能不能好好说话?”
御剑之术,可是仙人才会使用的法术。
几人连忙跪倒在地,直呼饶命,李布衣拽住刚才那人,再次发问:“飞云峰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天前,惊云宗联合苍云宗袭击了飞云峰,将所有修建宫殿的劳力尽数斩杀,并重创闫如水师徒,俘获了钱家三口。
不仅如此,惊云宗还放出消息,若李布衣于明日午时前还未出现,将对六人进行处决。
嘭!
李布衣一掌拍在餐桌上,上好的红木餐桌碎成粉末!
几人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不停的朝李布衣磕头,求饶:“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
刻制住心头的怒火,李布衣掏出一枚天灵币,放在说话那人的手上,淡淡说道:“这钱当做是赔罪了”
“小的不敢,只要仙人不怪罪就是小人最大的福气了”
李布衣离开后,飞剑入鞘,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顿时没了食欲,没等他开口,苏梓桥却拍着他的肩膀,眼神坚定的说了两个字:“去吧”
灵剑浮空,破窗而出,李布衣站立剑身之上,在漆黑的夜里划过一道银光,向着飞云峰激射而去。
四十里的距离,对如今的李布衣来说,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浮云山标志性的三座峰峦浮现眼前,黑夜笼罩只看得清模糊的轮廓,但有一座山峰却是火光熠熠。
隔着七八里路,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李布衣心中一沉,速度再次加快,卷着冲天的杀意奔着熊熊火光冲去。
飞云峰峰顶,重创闫如水,俘获几人之后,里外搜寻了好几遍,依旧没有发现李布衣的身影。
两宗主要战力,便回到了各自宗门,各自留下一名灵府境的长老,以及二十几名先天境的弟子看守几人。
至于那熊熊燃烧的,正是日夜赶工,建起来的宗门大殿,若是穿透火光望去,甚至可以看到堆成小山的尸体,在烈火的炙烤下,冒出浓浓黑烟。
这些人,都是钱德贵夫妇重金雇来的劳力,他们只想着是个酬劳丰富的力气活儿,哪里会想到会有性命危险。
闫如水等六人被绳索吊在刚装好的牌楼上,在黑夜中摇荡,钱多多的眼睛一直盯着上山的那个方向,突然,他看到了漆黑之中的那道流光。
肿胀的面庞,挤出丝丝笑容,虚弱说道:“宗主,宗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