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如果不去做那这件事就永远不可能实现，师父，你是圣主啊！”

“笙儿，这件事不是没有人做过，但是那些人现在已经连骸骨都找不到了。”

“那次大战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即便月碧丝是圣女也没有任何用，而且因为那件事血族之王也离世了，他的妹妹，他的弟子对圣族只会有仇恨。”

“笙儿，仇恨是累积的，是没有办法轻易化解的。”

竺笙用力的摇头，不，明明就不是这样的，阿穆他说过他是希望两族能和平相处的。

之前的血族之王也是这样满怀期待的，所以才会让阿穆来完成他未完成的愿望。

根本就不是师父说的这样。

“笙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亲人是死在我的手上你会怎么做？”

“师父！”

“即便我是你的师父你也没有办法原谅，对吧，你是这样，那息渊的弟子和妹妹也会这样。”

竺笙：“……”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师父好冷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笙儿，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

“不！师父你撒谎，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如果，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诀止圣君的出尔反尔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不是这样想的。”

奥菲斯看着竺笙痛苦的双眸没有说话。

“笙儿，我虽然是圣主，但是很多事我都没有办法依据我的心意来做，我必须为整个圣族考虑。”

“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答案。”

竺笙垂下眼眸，所以，也就是说即便是我也不例外吗？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危及圣族的事情你也会像对待娘这样对我吗？

突然很难过，很难过，难过的都哭不出来。

“对师父来说我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那师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自然是重要的，圣族的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我必须保护的对象，这是我的责任。”奥菲斯说。

原来我只是一个责任，和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你是我的徒弟，我对你好是应该的，我希望你能快点成长起来，这样就能够和我一起保护整个圣族了。”

竺笙：“……”

“收你为徒是因为你的实力很出色，这是之前我就告诉过你的，力排众议是因为我很清楚你的确是那个最合适的。”

“笙儿，你明白吗？”

竺笙：“……我明白。”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在师父眼里我和其他人是一样的，师父是圣主，师父的心里只有圣族，只有肩上的责任，其余的对师父来说什么都不算。

师父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成长起来是能够帮到圣族的。

师父啊师父，你事事处处都是为圣族着想，你很无私值得钦佩，或许正因为这样你才是最适合当圣主的人选。

但同时你又是那么的自私，你做着你认为对的事，你跟厄本那就没有考虑过别人会怎么想。

我也明白了，师父你不会听我的，我以前以为的特殊都只是我以为而已。

那些特殊在你眼中只是理所应当罢了，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多想了。

可是，师父，大概我并不适合当你的徒弟吧，我心里想的和你想的是不一样的，我也想要坚持我自己的想法。

“所以，只要是对圣族有力的师父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对吗？”

“不错。”奥菲斯回答。

“那……”竺笙咬咬牙到底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圣君们都说圣主和圣女结合对圣族有利，师父，为什么一直都不应允呢？”

她看着奥菲斯，想透过他的表情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但是她失败了，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她烦闷。

“因为这是无稽之谈，那只会让我分心，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圣族上了，没有其他的心思去想这些事。”

竺笙：“……”

所以，师父你觉得无心无欲才是最对的吗？

“况且，我对索洁娅没有这种感情。”

猜到了。

其实灵域遇到生命危险的那一瞬间她想到的是师父，她想着她失踪了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圣峰，师父会不会因此而担心，她其实心里一直期盼着师父会来救她。

但是没有，直到最后都没有。

如果不是阿穆及时出现的话，她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后来知道师父是因为要加固屏障，她告诉自己师父可是圣主啊，自然应该这么做。

但，到底是没办法掩盖那抹失落。

现在听了这些话，她只觉得自己更傻了。

“所以师父也知道这一次的遗迹其实是筛选人才的对吧，师父明明知道却什么都没说，那么多的师兄弟都死在了里面。”

“师父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也会死在里面。”

奥菲斯：“……”

看着他没有说话竺笙就明白了，真的如同那个什所说，师父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选出真正能担大任的弟子。

就如同师父说的那样，只要是关乎着圣族的他都会选择最好的那个。

竺笙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本来这次来是想问清楚米娜尔到底是死是活，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番对话，这让她之前所塑造的一切都轰然倒塌。

亏她居然还那么认真坚定的和阿穆说师父不是圣君们那样的人，他也是主和的。

现在……

呵，她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她又不是师父，她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师父。

可即便是知道了这一切她还是不想离开，他是她的师父啊！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学会圣力，不会有用这么多的朋友，不会成长这么多。

他到底是她的师父。

启蒙之恩无以为报，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他期盼的人。

“师父，你放心，我会努力练习圣力，会如你期盼的那样成为一个对圣族有利的人。保护好……圣族。”

这是竺笙第二次郑重的对着奥菲斯行弟子礼。

第一次，是正式拜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