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在一旁解释道:“如意是说,李秀香怎么对她的,咱们如今就怎么对李秀香。”
“对,毁他容,让她也尝尝变丑的滋味儿。”李吉祥说话适可而止,因为,她怕她姐夫又吃醋发疯。
孙衍当初因为大姐毁容,还嫌弃大姐呢。
等李秀香也毁容了,孙衍也会厌恶李秀香,李秀香不就尝到她大姐遭受的那些痛苦了?
不!大姐比李秀香强一点,至少大姐不曾瞧得上过孙衍,被孙衍嫌弃,大姐也无所谓。
“石女这事就算了,我可不想说这么缺德的谎话。”李如意抱臂转身向大门口走去,今儿天气不错,她要去散散步。
阿墨在李如意向他勾勾手指时,他就举步去追李如意了。
白竹兰也赞同女儿的话,说一个女人不能生,简直就是恶毒到家了。
李吉祥拉着李惟宽也出门去玩了,反正闲着也没事。
白竹兰让李安心去休息,她再收拾收拾厨房里的一些剩菜,也没多少了,之前大多数都送人了。
李安心的腿还没好,如果没有出王翠花造谣如意之事,他的腿也早就开始医治了。
李如意出了门,走在一条小路上,望着山水,忽然吐口气道:“呼!傻大个,今儿上元佳节呢!”
阿墨望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傻大个,上元佳节可是古人的情人节,此夜灯如昼,星如雨,男女提着灯笼走在火树银花的街道上摩肩擦踵,遇上了便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李如意瞧着这个傻子,他说他想要生生世世唯一人。
可她却想体会一番“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美丽邂逅啊。
阿墨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向了一旁的竹林。
李如意不明白阿墨又想做什么,可她还是跟着他进了竹林。
阿墨拿出了一个食指宽长的小刀,真真薄如蝉翼,形如柳叶。
嗖!这银色柳叶薄刀飞出去,激荡起竹叶纷飞散落。
沙沙竹林里,风吹的好像都温柔了。
李如意双眸亮晶晶的望着在稀碎阳光下飞旋的柳叶刀,真的很玄幻啊。
阿墨双指并拢夹住飞旋回来的柳叶刀,黑眸幽深的望着那些挺拔的翠竹。
李如意笑着笑着,忽然听到一些声音。然后……天!她看到了什么?这是……
一根根竹子接连倒下,切口平整光滑,皆是一刀而断啊。
阿墨收起小刀,松开她的手,举步走了过去。
李如意呆愣半晌,才举步跟过去问:“你砍这么多竹子做什么?”
“做灯笼。”阿墨言简道。
李如意站在不远处,望着在拉拽竹子阿墨,似乎有点没怎么听清楚阿墨说了什么。
做灯笼?是她想的那个灯笼吗?
阿墨把竹子拉拽到一起,用一根绳子绑好,便扛拉拽着十几根竹子向外走去了。
路过李如意身边,一手还牵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李如意神情恍惚的跟着阿墨出了竹林,一路上都有点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
“咦?大姐夫,你砍着这么多竹子做什么?”李吉祥和李惟宽也回来了,见阿墨砍这么多竹子,不由得疑惑。
阿墨看向了李吉祥和李惟宽拉拽的人,看身形不大,似乎是个少年,头朝下趴着,一身狼狈。
李吉祥与她姐夫四目相对,她、她可以解释一下的……
李如意走过去,指着地上的纤瘦少年,又指了指李吉祥,半晌憋出一句:“这不会又是你捡回来的吧?”
李惟宽在一旁举手咧嘴一笑:“当二姐夫!”
“滚!”李吉祥踹了李惟宽一脚,没用力的那种。
李惟宽腿打弯一下,委屈的扁了扁嘴,却没有哭。
李如意抬手扶额,她就没见过这么气人的熊孩子。
什么人都敢乱捡回家,就不怕捡回来一个祸害吗?
“咳咳……”头朝下趴地上的少年醒来,可能憋醒的。
“诶,你醒了啊?”李吉祥蹲下身,伸手把人翻了过来。
少年的脸上有些脏,可却能看出他皮肤很白嫩,模样长得不错,衣着也不错,不是农家孩子。
李如意忙走过去,怕李吉祥把这少年弄得二次受伤了。
少年有一双湛蓝的眸子,这样的一双眸子,便能说明他身份不俗,定然是贵族子弟。
可他穿着又不是十分华贵,顶多穿的像个富家人家少爷罢了。
“哇!蓝色的眼睛,像……像天空!”李惟宽伸手指着头顶上蔚蓝的天空,真是万里无云,晴空明媚。
李吉祥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蓝眸,真是漂亮的让人想摸一摸……
李如意打了李吉祥的爪子一下,为少年把了脉,也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他没有骨折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她才喊来阿墨来把人扶回家去。
李安心坐在堂屋檐下休息,见孩子们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少年回来,他忙起身跛脚走了过去问:“这是出什么事了?他……他是谁家孩子啊?”
他长这么大,也是头次遇见眼睛这样蓝的冰透的南琰国人。
白竹兰也从厨房里走出来了,用围裙擦擦手,走过去也问了句:“这谁家孩子啊?”
“您小女儿捡的,谁知道是谁家的。”李如意都头疼死了,让阿墨把人抱去浴房,总得先给这少年洗个澡,上个药,再问问他是什么人吧?
白竹兰闻言一愣,转头就抓住李吉祥打了两下屁|股道:“你这个死丫头,捡人捡上|瘾了是不是?”
李吉祥捂住后方就跑,她都多大了,她娘还打她屁……
李如意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娘追着她妹妹打,叹了口气:“爹啊,吉祥这习惯可有点不好。”
李安心也是一脸哭笑不得,这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
阿墨带着少年去了浴房,之后又出来问李如意找衣裳,少年的衣裳全又脏又湿的不能穿了。
李如意回房间拿了一身衣裳来,是她娘给做的棉袄棉裤,靛蓝色的,干活穿的,只能先借给少年穿了。
毕竟,这个家里除了她的衣裳,也没有这少年能穿的了。
阿墨有些不高兴,如意的衣裳,咋能……
“好啦,这衣裳我没穿过,就当送给他了。”李如意都对这个醋坛子无语了。
阿墨拿着衣裳,去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