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阿墨开始翻地。
李如意找来林大夫,一起为她爹医腿。
林大夫之前也想过这么医治李安心,只是怕李安心受不住这份痛苦。
毕竟,这是把愈合的腿骨,再次打折啊。
这份痛苦,绝对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李如意让白竹兰把李吉祥和李惟宽带的远远的,怕李安心到时候的惨叫吓到孩子。
果然,医治李安心的时候,那声惨叫,几乎惊动了半个村子。
李安心也痛的晕死了过去,李如意和林大夫忙给李安心医治。
之前,是阿墨一直按着李安心,否则,李安心早受不了这份疼痛踹人了。
林大夫累的满头大汗,心里是真佩服这丫头,古今以来,医者都是能医不自医,其中自也包括至亲骨肉。
可李如意却能无比冷静的亲手打断李安心的腿,从头到尾,手都没发抖一下,冷静的……呃?让他觉得有点冷血。
李如意心里也心疼这位父亲,可如果这时候不咬牙狠心,李安心一辈子就完了。
如果遭罪一时,能换来一条好腿,谁都会愿意的吧?
“丫头,接下来,你就好好照顾你父亲吧!老夫我也要忙我的去了。”林大夫把带来的药材和成药都留了下来,有这丫头在,李安心一定可以恢复的很好。
“多谢您老了。”李如意起身去送林大夫,让阿墨小心点抱她父亲去床上休息。
林大夫挎着药箱出了李家大门,也就挥手让她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在村口桥上见到白竹兰他们娘仨,告知他们一切结束了,他们可以回家了。
白竹兰心急如焚的拉着两个孩子往家里跑,看到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李安心时,她心疼的落下泪来。
“娘,爹会好的,我向您保证。”李如意双手按在白竹兰肩上,安慰她道。
白竹兰落泪点了点头,她当然相信这个女儿,是一定能让安心恢复的像个正常人的。
李吉祥拉着李惟宽的手,转头看向她大姐问:“爹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如意走过去,哄着他们出了堂屋,到院子里,和他们仔细解释了一番。
李吉祥眉头紧皱,咬牙握拳道:“都是老李家的人,害爹吃了这么多的苦!”
“爹好可怜啊。”李惟宽转头望着堂屋门口,他小时候摔断腿过,真的好疼好疼的。
爹的腿断了两次,一定疼坏了吧?
李如意抱住李吉祥,温柔的对她说:“吉祥,报复这些人最好的法子,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是过得比他们好,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却半点好处都沾不到。”
“嗯,大姐,我懂!我不会冲动的。”李吉祥双眼通红的哭了,她一定会和家人一起努力过上好日子,把老李家的人踩在脚底下,让他们永远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李如意看着有点暴戾的李吉祥,就像是看到当初的自己一样。
不肯认输,事事好强。
可吉祥比她幸运,至少吉祥有一个完整的家,父母疼她爱她,还有个乖巧听话的弟弟。
而她?她当初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独自痛,躲起来哭,哭到后来没眼泪了,也就不会哭了。
阿墨在后头喂鸡鸭猪羊,最近脑海里总是有些破碎的画面闪现,却是怎么都抓不住。
而且,他已经不会再头疼了,这是快要找回曾经的记忆了吗?
“傻大个,傻大个……你干什么呢?陪我去村里买只老母鸡啦!”李如意跑来拉走了阿墨,她怕又遇上孙衍平添麻烦,不如让阿墨跟着保护她好。
阿墨被拉出圈里,走到前院,把盆随手放在井边,就被李如意强行拉出大门去了。
李吉祥走到井边拿了喂鸡鸭的盆子,带着弟弟去后头喂鸡鸭了。
……
李安心的腿伤要养很久,这段日子,都不能过于移动。
照顾李安心吃喝拉撒和擦澡的事,就基本落在阿墨身上了。
李安心刚开始还怪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女婿,不是儿子。
阿墨倒是没有任何意见,李如意让他干什么,他就听话的干什么。
白竹兰有时候都不由得感叹:“幸好还有阿墨在,不然,家里没个男人当顶梁柱,咱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如意又在熬药膏,这种药膏可以帮李安心更好的恢复腿伤。
对于阿墨?嗯,绝对是个好夫君选择。
凤天籁的伤好后,倒是来看望过他们几趟。
凤歌原本想在李家叨扰些日子的,可李安心在养伤,李家人人都忙的不行,他想他还是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凤天籁还真就纳了木楚儿为妾,什么都没让木楚儿管,府中之事,还是管家和凤歌的奶娘在管。
凤歌的奶娘是他母亲的陪嫁,比她母亲大几岁,虽然没有奶过凤歌一日,却是一辈子没嫁人,完全把凤歌当儿子疼爱。
也是她倒霉,被人害得烧毁了容颜,一辈子都没能嫁出去。
可人却是个干练又手段的,木楚儿可在她手里讨不了便宜。
“凤老爷若是真招个祸害,凤歌儿以后的日子……唉!”白竹兰是真心疼那个没娘的孩子,身体还那么不好,被人欺负了可咋办?
“娘您就是杞人忧天了,就凤歌那个祸害,他不欺负死人就不错了,谁敢欺负他啊?”李吉祥觉得她娘就是眼瞎,真把凤歌当成什么良善之辈了吧?
白竹兰瞪了这丫头一眼:“你就是妒忌凤歌儿比你长得好看吧?”
“我……”李吉祥气结,半天咬牙憋出一句:“男生女相,有什么好让人羡慕的。”
白竹兰看了她一眼,继续摘菜洗菜。
李吉祥气的翻了白眼,凤歌那个小白眼狼,咋就这么会欺骗无知妇女呢?
李如意憋笑去给阿墨送水了,阿墨就在她家隔壁开荒呢。
今年她想种点瓜果蔬菜啥的,等明年开荒多了,草也除的差不多了,再说种粮食的事。
“墨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豆沙包,你尝尝……好不好吃。”白莲花今儿穿了一件粉色斜襟修身薄袄,配上一条水蓝薄棉裤,鬓边戴朵黄绢花,倒是真娇俏可人。
李如意一手拎着茶壶,倚墙把玩着竹杯笑看向阿墨,倒要瞧瞧他怎么应付这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