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墨接住帕子擦擦脸,看向李如意笑问:“这是有准备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每回都是这样子,他都习惯了。
李如意挥手让秋霜她们都下去,她手搭在他肩上,坐在他腿上,温柔笑看着他:“阿墨,你都多久没陪我吃过早饭了啊?”
龙墨一手握住纤腰,在她脸颊上亲一口:“我也想陪你吃早饭,可你……不是清晨起不来吗?”
“我早上起不来赖谁啊?”李如意爆发了,双手将他的脸夹成夹饼干,这个混蛋!
龙墨明白了,他家媳妇儿是对他有怨气了。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歉意道:“对不起如意,再等几日,忙完这段日子,我就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李如意手臂搭在他肩上,歪头靠着委屈道:“成亲后都没个蜜月,三朝回门后你就在忙,一个月里……你算算,除了睡觉你在我身边以外,你都多久没和我好好话了?”
“对不起,如意。”龙墨搂着她,亲了亲她额头,他知道这几个月委屈她了,哪有新婚没多久,夫君就整日整日不归家的?
李如意也不是个爱撒娇让自家男人非抽空陪她的女人,她只是看着他这样辛苦太心疼了,想让他偶尔休息一下。
反正,他们也不缺钱,又不用这样拼命奋斗,他这样辛苦做什么?
龙墨见她这样不开心,他想了想,温柔对她:“如意,这样吧。我回头向皇上请假几日,陪你去城外庄子上放松下,好不好?”
“五,必须得五!”李如意伸出一把手,如果南宫再这样奴役龙墨,她就考虑贿赂一下易不凡,让易不凡去给南宫下药,让他……
“好,五就五。”龙墨笑哄着她,她难的向她撒个娇,他怎么能不受用着呢?
李如意这下子就高兴了,在他唇上亲一口,便要起身……
龙墨不让她离开,抱着她,凑近她想……
“先别胡闹!”李如意和他腻歪一下后,想起正事了,一手捂在他嘴上,看着他问道:“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芙蓉父亲和叔父高中之事?”
龙墨抬手拿下她的手,望着她笑:“这事我知道,只是那段日子太忙了,就没姑上和你了。”
原来她今儿要审问他的事,就是这件事啊?
李如意又想揪他耳朵了,可一想……龙墨本就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她和白芙蓉熟想了解这事,龙墨却没理由去多关心这些无关己身的闲事。
龙墨见她不发火了,他也就抱起她:“爱妃,色不早了,本王伺候你沐浴……”
李如意一掌拍在胸膛上,一个利落的双脚落地,拍拍手笑:“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龙墨望着高傲转身自己去沐浴的她,两手空空的有些哭笑不得,她要习武的,如今却是……
“诶,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别年纪轻轻没个节制,真的会……嗯哼!”李如意回头一笑,也就飘然的进了后头的浴房去了。
龙墨转身去关了门,也是真宽衣到床上躺着去了。
这些日子是很辛苦了,南宫太急功近利,他和穆长亭也劝不住他,只能随他胡闹,等他折腾到最后徒劳无功,他也就老实了。
李如意也就用香皂洗了个澡,毕竟如今还热,她洗,也不用泡澡了。
可等她穿着明衣出来时,龙墨已经睡着了,房间里也是一片漆黑了。
她也没有再点灯,摸到床边,却听床上人轻微的鼾声没了。
“唔!如意……”龙墨本来是睡着了,李如意回来了,他也就醒了。
“你睡吧。”李如意也躺了下来,拉了薄被盖在他们彼此身上,搂着他轻拍了拍,他这些日子太累了,脸色瞧着都有点不太好了。
“嗯……”龙墨也是真累了,他搂着李如意,再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李如意被他搂在怀里,有点睡不着,决定明日进宫一趟,怎么着都不能让龙墨这样累了。
实在不行,大不了让龙墨辞官,他们当个老百姓,或者龙墨当个闲王,他们日子不定还能过得轻松惬意许多呢!
……
翌日
李如意一大早就进宫去了,门房有看到,王妃脸色阴沉的有点不太好看,像是要找谁茬一样。
王芊芊要去看望南宫安他们,巫瑶便拉着独孤玥陪王芊芊去了肃宁王府。
而今儿个的肃宁王府,可是有点热闹呢!
南宫纯来看望她母亲,实则是来像她母亲借金缕衣的。
“不行!”老太妃一口拒绝,看向南宫纯沉声道:“你明知那是你父皇赏赐给我的保命符,有了金缕衣,他的后代才不敢动我分毫,若是没了金缕衣……我一把年纪死了就算了,可你王兄和安儿该怎么办?”
“安儿安儿,您如今只想着孙子,就不想想我这个女儿了吗?”南宫纯怒红了眼睛捶胸道:“母妃,你再这样逼我下去,就是要我的命你知不知道?如果明月不能选入宫中为妃,我们一家人可能就要被赶回惠泽了。母妃,惠泽是什么地方,您会不清楚吗?我为何会被分封到惠泽去,其中缘由难道不是因为王兄吗?”
老太妃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是金缕衣犹如免死金牌,她怎可以轻易借出去?
且还是借给柳明月选妃,那样的选妃日子本就是没见皇上面就斗,要是损毁了金缕衣一点,她岂不是对不起……
“祖母,我看还是我去找如意吧?”白竹兰见老太妃这样为难,她老人家近来身体也不好,不想南宫纯再把老太妃再气出个好歹来,便抱着孩子轻声细语道:“让如意仿照祖母的金缕衣做件差不多的襦裙,定然不会让姑母失望,也就是了。”
“如今距离十六就十二了,哪里来得及!”南宫纯瞪向白竹兰,再者了,李如意香阁出的襦裙,可能比得上父皇赐给母后的金缕衣吗?
金缕衣可是绣娘以金线在轻纱上刺绣,上坠各种明珠、宝石、美玉,尚宫局的绣娘耗时一年时间才织就而成。
世间任何华服,都不可能再比得上父皇赏赐给母妃的金缕衣!
“就算做不出金缕衣,香阁出的襦裙也会艳压群芳!姑祖母你又何必非强曾祖母所难,非要那件于曾祖母而言弥补珍贵的金缕衣?”南宫吉祥在一旁早就听得火大了,她起身走过去,望着南宫纯冷笑道:“还是,在姑祖母你的心里,一件衣裳比曾祖母的身体还重要?气坏了她老人家,又于你有什么好处?”
南宫纯气的怒喝一声:“放肆!你不过一个辈,竟敢对我……”
“我一直如此放肆,你看不惯,也憋着!”南宫吉祥以前还只是有点暴脾气,如今到了云台城,上头有曾祖母疼爱,祖父狂宠,爹也宠,姐夫给她撑腰,她就更是放肆无忌的半点不收敛她的暴脾气了。
“你!”南宫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放肆的丫头,可想想她为何这般有底气,她又是气的面目狰狞。
她家明月比这丫头好太多了,不过就是没人疼爱罢了!
如果明月也有身为肃宁王的祖父宠着,活阎王的姐夫给撑腰,明月别想当四妃之一了,就是当皇后娘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南宫吉祥不想让老太妃伤心又动怒,便压一压脾气,尽量心平气和的看向南宫纯道:“我大姐的设计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只要你不再提要曾祖母手中金缕衣的事,十二日足以,到时候定然让柳明月艳压群芳,还不行吗?”
南宫纯还是想借到金缕衣,金缕衣当年便是一出万物黯然失色,如今多年过去了,金缕衣若是……
“姑祖母,金缕衣毕竟是皇曾祖父留给曾祖母的东西,出一点差池,损坏一点,可都不是你能担得起的吧?”南宫吉祥的耐心即将告罄,如果南宫纯再敢提要金缕衣的事,她就不要怪她手下无情,将她南宫纯抽出青松院去了。
南宫纯一见南宫吉祥手要摸腰间那条银鞭,她终于松口淡淡道:“好,希望到那一日你们真能到做到,让明月艳压群芳。”
南宫吉祥见南宫纯离开了,她才垂下手,转身面对老太妃:“太奶奶您不必担心,我这就去找大姐,一定不让她再来找您要金缕衣了。”
“嗯。”老太妃很疲惫,连一个孩子都知道,那是她夫君留给她唯一弥足珍贵的念想,可她的女儿却是……
“祖母,您看德儿冲您笑呢!”白竹兰忙起身抱着南宫惟德过去,坐在老太妃身边,分散她老人家的注意力。
老太妃的确是人有点老糊涂了,什么事都不太有记性了。看着曾孙对她笑,她也就什么烦恼都忘干净了。
南宫吉祥悄悄地离开了,她找找管家和门房是一声,以后南宫纯再来,就带去见祖父,不要让她再来气曾祖母了。
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好,让南宫纯个蠢货再气几次,林大夫就是神仙转世,也难医治好曾祖母了。
……
南宫纯离开时,刚好与来肃宁王府的王芊芊他们装上了。
“对不起!”王芊芊也是想早点见到吉祥,也就进府后走的快了些,没想到竟然又笨拙的不心撞到人了。
南宫纯嫌弃的挥开王芊芊作揖的手,她今儿个真是倒霉,怎么竟遇上这样讨厌的人。
巫瑶把王芊芊拉倒一旁,目送南宫纯前呼后拥离开后,他才压低声音安慰王芊芊道:“你不必介意,这个惠泽大长公主本来就脾气不好,与吉祥一家人,啧!反正是不合,与仇人差不多了。”
南宫吉祥也看到刚才那一幕了,要不是南宫纯是她唯一的亲姑母,年纪也不轻了,她都想抽她一顿了。
“吉祥!”王芊芊看到南宫吉祥,便笑着跑过去,故意作揖一礼道:“芊芊见过姑,听姑你当县主了啊?”
“芊芊!”南宫吉祥高心抱抱王芊芊,她昨儿个就听娘王芊芊来了,本来想今儿个去定国王府找王芊芊玩的,没想到遇上南宫纯来要金缕衣的事,就给耽搁了。
巫瑶在一旁看着两个姑娘家抱在一起笑哈哈的样子,他也不由得笑了。
“李路和宽叔好吗?”王芊芊被南宫吉祥拉着向府里走去,她便关心了下,想知道他们如今读书读的还好吗?
“李路读书读的很好,宽儿年纪还,也是还行吧!”南宫吉祥拉着王芊芊的手,先带她去看看卢氏他们,如今他们在府里一个两进院子里,为了让他们出门方便,可是另开了一个偏门,也算是让他们住的舒适一点吧。
他们在王府总是畏首畏尾的,娘看着也是不得劲儿。
不过,李季文背叛了南宫越,如果李路他们不住在肃宁王府里,而是去外头住,不定那一就被人给杀了呢!
王芊芊也想见见家乡人,这样……她也不会太想家了。
“如今他们过得也好,祖父对他们很照顾,弄了很宽敞的地方,他们可以种些瓜果蔬菜,养些鸡和兔子啥的,日子过得还和在梨花村差不多。”南宫吉祥带着王芊芊越走越偏僻,这是卢氏他们要求的,他们想清静一点,也不要人伺候,自给自足就可以了。
偶尔,娘也会带卢氏出门上街逛逛,有时候也会强行拉了李路爷奶去坐车到街上溜达溜达,这些日子好多了。
他们偶尔也会自己出门上街去,与府里的人也混熟了,日子过的可比之前惬意了不少,至少不会寂寞了。
王芊芊跟着南宫吉祥来了这里,果然是路两旁种着不是瓜果蔬菜,还有玉米红薯,可是够丰富的。
李路的爷奶在地里摘豆角和青椒,准备晌午做水洛馍冲呢!
“卯爷爷,花子奶奶!”王芊芊笑着跑了过去,顺手摘根胡瓜,撸掉上面的刺儿和花蒂,便就这样咬了一口,咀嚼着吃着道:“唔!真是好久没吃过新鲜胡瓜了。”
她真是,太想念这个家乡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