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可是加了乌泡刺的上等清酒,每一棵都是我娘精挑细选的,活血舒筋,益气补血,好处多到不能赘述,而且于习武之人也是有伤养伤,无伤益身,傅姑娘你可一定要尝尝,喝的好,我再给你拿。”
“谢谢,我真的喝不惯这些。”傅照青依旧客气,只是神色清凉中多了些许坚定,不容置喙的意境。
踏阳厚着脸皮坚持,“你都没喝过怎么就知道喜不喜欢呢,我娘心灵手巧.......”
“踏阳。”江夏佚轻咳,“我想起了我们还有其他重要事情。”
踏阳怏怏的跟在江夏佚身后。
“王爷,您到底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我这差一点就成功了。”踏阳抱怨。
江夏佚挑眉“你难道没看到人家姑娘刚才已经不高兴了,难道我要留你在那里继续讨嫌么?”
“我这可是为了她好,她要是喝了就知道我这酒的好处了!”踏阳可不这样认为。
江夏佚语重心长的道:“君子不强人所难,人家姑娘说了不能喝不想喝时,你就该知难而退,歇下你的心思了,你给我记住强扭的瓜不甜。”
江阳心里懑懑的,犹自不能消受,“这琴声怎么还不消停啊,烦不烦人啊!”
“之前是谁说这琴音弹的好听来着?”
“这,我那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正好你给我去探探,这琴声到底是哪里传出来,何人所吹,小心点,不要被人发觉了。”
踏阳领命而去。
傅照青信步于院中。
颂秋匆匆走来,临了,又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才与傅照青轻声云云,话毕,不等傅照青道谢,转身就走。
傅照青惊,这荆氏简直就是龌蹉,便夫人也跟着胡闹,姑娘明玉一般的人物,怎可受此大辱!
荆珠凭栏扶琴,秋夜的风清冷,她上穿鹅黄色纱水袖衣,下着束腰月白散花裙,身姿曼妙,垂云髻上斜插几朵红艳的海棠花,在柔媚的明角灯火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秾艳昳丽。
美则美兮,就是单薄了些。
荆珠是荆氏的侄女。
夫君早逝,诺大的家业,膝下却只有一子,夫家叔侄辈不能依靠,因此荆氏对娘家的侄儿辈,都是不赖,荆珠因生的尤其美貌,又另得青眼。
荆氏对荆珠悉心栽培,在她身上下了不少血本。
昨日荆珠藏在珠帘后,镇北王的风姿让她折服。
本来让她好好表现的姑母,突然改变了主意,对她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需从长计议。
她有些不解,直到目光不经意间触及,那一道素淡的身影。但见那人眉不化而黛,唇不点而红,柔中带毅,不卑不亢,袅袅婉约似清荷,她的心也跟着往心沉。
媚丽的灯火难添暖意,荆珠忍着寒意,抚了一曲又一曲。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盎然的心扉渐凉渐冷,渐怜渐怨,终化成了屈辱和不甘。
媚眼染戾,纤指深深的缠住一段琴弦。
一声轻响,两条琴弦魂断红尘。
琴声嘎然而止,荆珠的雪白的纤指,鲜血涓流。
踏阳轻功了得,匍匐行走在屋瓦上,此时正藏身一处廊椽上,面露吁色。
“珠珠。”荆氏从暗处中走来。
“姑母!”荆珠神色黯然,语带幽怨“都说高山流水遇知音,难道镇北王神仙般的人物,就只对舞枪弄棒感兴趣?”
听到镇北王三个字时,踏阳捂了捂嘴巴。
“蠢顽易得,明月难摘,太轻易得手的东西,珠珠你又怎会看的上?”荆氏温柔的抚慰,心里默默的补到,即使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也没有关系,另觅高枝就是了,傅莲月才是志在必得。
此话受用,荆珠的心意稍雯。
“我的好珠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你伤害自己了,姑姑给你包扎下。”荆氏执起荆珠带血的手,领其回房。
踏阳翻身而下,迅速消失于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