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桦便出去弄了一顶黑色幕离回来。
于夜幕阖黑,顾客稀少的时候,杨旭渊带着幕离,出了九香楼,上了马车,径往城外。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杨旭渊照照铜镜,他用的都是顶好的药膏,脸上好的已经差不多了,还镶了象牙,再坚持两天就能示人了。
杨旭渊又摸了摸腮帮子,这镶了假牙,就是别扭!
皇宫,玉靖宫,飞凤绕梁,紫玉金瓦。
袁皇后斜椅在贵妃榻上,眼尾化了迤逦的烟薰妆,巧妙的遮去眼角的皱纹,又使的单凤眼显得更斜长更迷人,年届四十看起来就像才三十出头,她的一双手保养的由其粉嫩好看,指甲纤长,染了粉霞色,就像新鲜的花瓣一样诱人。
紫萼姑姑捣好了凤仙汁,就坐在绣墩上,执起袁皇后的手来,用银针蘸来花汁,仔细的往其指甲上描涂。
“娘娘,锦书说太子这两天一直将自己拘在东宫的内书房,说要将新得的一部兵书,亲自誊抄完,送于陛下。”紫萼边涂边道。
“这是好事,渊儿比我会讨好皇上,更得圣心,不似我韶华未老情已逝,要是在情事上也能叫我省心些就好了。”袁皇后颇有几分寂廖的道。
“娘娘,皇上虽不似从前这般对您黏糊,心里到底还是有您的,帝王之家,到底不似寻常门庭,雨露不能一处,娘娘啊,您也不要太伤感了,归根到底那些都是虚的,您和太后一样,是这后宫最尊贵的人,太子的母亲,天下任何女子都不能比拟。”
袁皇后微叹了口气道:“是啊,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只要渊儿乖乖给我娶几房妻妾,再生几个皇孙,将来顺利登基,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实在的啊,我这里心里还是有些慌啊,男风历来有之,我是真的怕,我的儿万一......我这一生到头来不就成了笑话了。”
杨旭渊已年至二十三,身为太子一个妻妾都还没有,几乎是史无前例了。比他小的皇子有的都有儿子了,她这个当娘的能不急么。
“娘娘,您说这个,我就不得不提一件事情了,之前因那只是我的猜测,觉得还是不要提的好,以免您多心。”
袁皇后一副聆听的模样。
紫萼续道:“太子不是大废周章,在东宫建了一座望舒楼嘛。”
“太子是诸君,大黎的未来,倾巨资建这样一座囊尽兵书,武学精要的藏书楼,也无可厚非,当年陛下也是盛赞渊儿有远见,如此一来,天下的武官都会对他生出几许敬意,又能笼络不少本朝的武官,怎的,这也有异处?”
“这自是极好,原先我也是如您和陛下一般所想,但是中秋赏月时,突然就福至心灵,望舒不就是月亮的意思么,这不正对傅莲月傅大姑娘的名字么,七年前太子还特地让最好的工匠打造了紫玉金牌,其上的字都还是其亲刻的,经由陛下赐给傅大姑娘,这两件事情若分开,前者可以当做巧合,后者可以当作一国储君对女将军的嘉奖和拉拢,但是两件事情加起来,可就有深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