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霞喂养的两头猪生病了,她急忙来请吴刚给猪看病。
吴刚仔细查看了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濒临死亡的两头猪。
对杨春霞说:“春霞婶,你这两头猪得了“烂肠瘟”,也就是俗称猪瘟,是接触性传染病,具有高度传染性和致死性,已经无法治愈了!”
杨春霞一听两头猪无法救活了,急得两眼发黑,这可是她辛苦喂养了三个月的猪啊,眼看就能卖钱了,就这样没了,她心痛得要命。
“吴刚大侄子,婶婶对你可好了,你一定帮婶婶救活这两头猪啊!”杨春霞苦苦哀求吴刚。
“春霞婶子,你家最近吃了啥不干不净的猪肉没有?”吴刚要了解这两头猪生病的情况,不能放任猪瘟在整个村子传染下去。
“也没有吃啥不干净的猪肉,就是十多天前,文博和沈明轩上山打了一头野猪,沈明轩大方的分了一腿野猪肉,送给我家敏敏带回家,那野猪肉可好吃了,比家猪肉口感好,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杨春霞描述野猪肉好吃的样子,说得回味无穷,连口水都几乎流出来了。
“别说啦!春霞婶子,你也不想想,一条野猪几百斤,沈明轩和文博能对付得了吗?肯定是那头野猪感染了病毒,然后又感染了你家的两头猪,你赶紧要莫主任把这两头得了“烂肠瘟”的猪深埋,把猪圈清理干净,然后消毒!千万别吃啊!”
吴刚打断杨春霞回味吃野猪肉,垂涎欲滴的样子。
“我不会去埋掉它,这两头猪是我辛苦喂了几个月,我要拉到市面上去卖钱,把本钱赚回来,再晒点腊肉……”
杨春霞听吴刚要埋掉她的两头猪,简直是要她的命,自从她被开除后,莫长青在家里横竖看她不顺眼,老是翻她的老底,怀疑莫敏丽不是莫家的种,这回两头猪被她养死了,千万不能让莫长青知道。
“春霞婶子,你不处理病猪是吧?我会通报公社派人过来处理!”吴刚见杨春霞不处理病猪,还打算吃了,拿到市面上卖钱,那一定会让整个村子传染猪瘟,吴刚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杨春霞见吴刚生气了,急忙拿着锄头,“吴刚!你放心,我这就去把病猪埋了,婶婶跟你开玩笑的,婶婶怎么会蠢到去吃生病的猪!”
杨春霞叫上莫敏丽把死猪拖到后山,吴刚帮忙挖了一个坑,三人合力把死猪掩埋了。
吴刚走了不久,杨春霞站在掩埋病猪的地方,站了好久,舍不得离开,“刘萍那狐猸子,会撩男人,卖兰草赚了大把钱,家里天天吃肉,都吃腻了,咱们家好不容易把猪养肥了,却又得了猪瘟,敏敏,妈真的好难受……”
莫敏丽安慰杨春霞,“妈妈,咱们家都是靠自已,日子当然过得苦一点,不像文心兰母女都是狐狸精,靠勾~搭的男人挣钱,文心兰天天在黑市做买卖,赚了不少钱。”
杨春霞眼睛一亮,“文心兰在黑市卖东西,那是搞投机倒把啊,我要去商业局举报她,把那个小狐狸精抓住了,关进黑屋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妈妈,回去吧!爸爸快回家吃饭了。”莫敏丽催促道。
“等一下,吴刚走了,我把这两头猪挖出来,拿回去做烟熏腊肉。”
杨春霞说完,拿起锄头挖起来。
“别挖了,病猪不能吃的。”莫敏丽毕竟读过书,还知道病猪不能吃,赶紧阻止杨春霞。
杨春霞很快就把病猪挖出来了,拖着一头往家里跑,“敏敏,你也快点拖一头猪,别给吴刚发现了。”
杨春霞见莫敏丽不动手拖猪,就说:“敏敏,这两头猪做腊肉可以吃的,妈以前吃过,不是也没有事吗?”
“真的没事?”莫敏丽将信将疑。
“敏敏,吴刚说咱们家的猪,是沈明轩那头野猪感染的,那头野猪都吃完了,不是也没人生病吗?”
杨春霞母女俩把病猪拖回家,花了一下午时间,把两头猪切成块,偷偷熏干做成腊肉。
还炖了一大盘黄豆焖猪脚,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莫长青黄豆焖猪脚吃得多一些,开始上吐下泻,接连上了几次厕所后,连路都走不动了。
吓得杨春霞和莫敏丽,赶紧扶着莫长青,送到大队赤脚医生陈德华诊所。
陈德华最近忙得很,诊所已经坐满了人。
何梅在儿子文博的陪同下,也在看病,何梅黑胖的身子,躺在诊所仅有的一张病床上,陈德华正在给她扎静脉血管,准备输液。
杨春霞扶着莫长青,急切地对陈德华说:“陈医生,快点给我家莫主任看病,他拉肚子!”
杨春霞故意把主任两字,语音着重拖得长一点,想引起陈德华重视。
陈德华医术不怎么样,脾气却很大,“拉肚子有啥大惊小怪的,没看见我正在忙吗?”
整个清溪大队有几千人,就他一个赤脚医生,他不牛皮才怪呢。
何梅人长得胖,肉乎乎的手臂几乎漫出油来,陈德华扎了好几次静脉血管,都扎不准。
何梅疼得皱起眉头,嘟哝着:“陈医生,你都扎八次了,怎么还找不倒血管?都快疼死我了。”
陈德华眼睛一瞪:“忍着点!你这么娇气,怎么不去公社卫生院?”
被陈德华一声呵斥,何梅不敢作声了,她也拉肚子,公社卫生院离清溪大队有十几里路远,她只有老老实实的任凭陈德华摆弄。
文博急匆匆地走进来,“妈,别在这儿看病了,刚才听葛婶婶说,她娘家侄子在文心兰那里,吃几副中药就好了。”
何梅一听,立马拨开陈德华拿着针头的手,“不要你看了,我去找我侄女看病。”
陈德华忙碌半天,何梅就这样走了,他当然不愿意。
他吓唬何梅:“别去找文心兰看病,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没医师资格证,万一医死人了怎么办?”
何梅早就不耐烦了,她大手一挥,把陈德华推了一个踉跄,“你简直就是一个蹩脚医生,输液连血管都找不到,把我的手都扎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