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眼看快要过年了。
这时候,生产队的活也干完了,社员们不用去地里干活了。
只有生产队长和会计,开始核算社员们辛苦劳累一年所得的工分,结合队里的总收入,换算一个劳动日能得多少钱一天的收入。
刘萍也不用去生产队劳动,开始在家里做衣服。
过年了,买新布请刘萍做衣服的村民,也开始多了起来。
家里男劳动力多的家庭,按清溪生产队一个劳动日,人均三毛钱一天的收入,一年下来,一个男劳动力也有三四百块钱,家里有几个孩子,一年到头,也能给孩子们做一身新衣服。
那些男劳动力少的家庭,还有因为长期生病的困难户,不但没钱买布做衣服,年底生产队搞决算,还要向队里借钱过年,来年再还,他们的孩子们也只能穿旧衣服过年。
刘萍是清溪大队最早一个学裁缝的手艺人,她做的衣服裁剪得体,式样美观。
文心兰从刘萍做的衣服款式上,看出刘萍是一个手艺高超的裁缝师傅。
文心兰早上卖小笼包,白天帮刘萍裁布帮忙。
文心兰见刘萍这一年来,在生产队劳动,日晒雨淋,又瘦了好多,年底分红才赚了二百多块钱的工分。
文心兰心痛极了,她不愿意看到美人妈妈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劳累一年,钱又挣不到多少,身体又累垮了。
这天晚上,刘萍照样就着微弱的煤油灯光,在蝴蝶牌缝纫机上,加班加点赶衣服。
文心兰柔声开口,“妈妈!我跟您商量一件事,明年您不去生产队劳动行吗?专门在家里做衣服。”
刘萍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心兰,不去生产队干活,那怎么行?在家里做衣服所赚的钱,还不够交生产队的工分钱。”
这个年代,做手艺的人,是个吃香的门路,比如说木工,泥瓦工,帮人家做一天手艺,所得的工钱,要上缴生产队十个工分一天。
像刘萍这样的裁缝师傅,一般是白天在生产队劳动,晚上加班给村民赶点衣服,工钱让村民看着给,有钱的家庭,给点钱和布票,家里没钱的,就给点自留地里的蔬菜水果,真正拿到手的工钱很少。
她当然不会相信文心兰的话,专门在家里做衣服。
“妈妈,我明年读高中了,弟弟们也读初中了,我打算在镇里买一栋房子,把你和弟弟都接过去住,你就安心在家里做衣服。”
刘萍停下手里的活,疑惑的看着女儿,“你做生意赚了多少钱?能买得起房子!就算你能买到房子,我做的衣服能卖出去么?”
文心兰现在是个小富婆了,几个月来在南市做生意,赚了二千多块钱。
二千多块钱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巨款。相当于一个工人,不吃不喝八年的工资收入。
二千块钱,别说在清溪大街买房,就是在阳城都能买二栋四合院。
“妈妈,买房的钱您不用操心,您做的衣服我看过了,女儿不是吹你,妈妈手艺超凡,做的衣服缝针都是精雕细琢,我明天卖了包子后,先买十几丈布料,您按我设计的服装裁剪图,先做出来一批衣服,我拿到市场上卖,如果销量好,您再继续做。”
刘萍把手里的衣服,最后一道工序做完后,伸了一个懒腰,“心兰,那好吧!我相信我的女儿最棒的,不早了,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睡觉。”
第二天,文心兰早早就起床了,继续在南市卖小笼包,她的小笼包味道好,馅料足。
回头客越来越多了,她又增加几笼屉包子。
有的人甚至一次性,买上几笼,十几笼小笼包,还有帮人带的,还有人担心明天买不倒包子,要交订金,文心兰都没有收。
文心兰卖小笼包的名声,也慢慢传开了,摆摊半小时就能卖完。
文心兰开心地数完小桶里的钱,收拾摊位准备进入南市旁边的小树林,把蓝焰炉子和摊位放进空间里。
“收摊子了,还有小笼包吗?”
这时走来一个中等个子,面颊白净的男人,和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
文心兰从男人说话的口音分析,他应该是省城人。
文心兰拿出留给自已吃的小笼包,“两位对不起啊,包子卖完了,就剩这一笼包子,你们要买吗?”
“我买了,我是听别人说,这儿有个小姐姐卖小笼包,挺好吃的,就赶来了。”
男人接过小笼包,分几个小笼包给女孩,女孩那张小嘴巴,蕴藏着丰富的表情,撇撇嘴,“不吃了,就几个小包子,你吃完了,都不够饱,我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去买早餐!”
男人尝了一个包子,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态,“唉,这小笼包,真的太好吃了。”
女孩见他那副夸张的样子,忍不住也从他手里,拿了一个包子,不相信的说:“表哥,你也太夸张了吧,小地方的包子,味道最好也比不过省城的包子。”
当她一口咬在包子上,女孩精致的脸上表情更丰富了,“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表哥,还有吗?”
男人?了一下嘴唇,摊开手掌里的空纸包,“没有了,吃完了。”
文心兰正拖着蓝焰炉子要走,只见那个男人围着包子摊看来看去。
开口说出一句,文心兰经常听的一句话,“你这炉子也太旧了,是个老古董了,怎么不换一个?”
文心兰不止一次听顾客说,蒸小笼包的蓝焰炉子太旧了,要换一个。
“炉子旧点没关系,只要做出的小笼包好吃就行。”文心兰又不好对他说,她的蓝焰炉子,是她随身空间里的宝贝。
男人点点头,“炉子虽然旧了一点,小笼包口味确实不错。”
说完话,男人低头看炉子,他伸手摸了一下炉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一声:“你这古董炉子外面怎么是冷的,真是奇怪?欣妍,她这小笼包是怎么蒸出来的?”
欣研一听炉子是冷的,她也很好奇,要过来摸炉子,“不可能吧,是不是炉子里面的煤球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