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吗?起哥哥?”魏澜用颤抖的话语问着眼前的人,生怕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人就不见了。
“是我,真的是我。”白起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澜儿,也是激动的语无伦次。
得到白起的肯定,魏澜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似乎是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不安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看着魏澜突然哭了起来,白起一时间也手足无措起来,白起倾身上前一手轻抚着魏澜的背,一只手放下火折子憋着衣袖为魏澜拭干眼泪。
“澜儿,别哭,哥哥在这里。”白起如同小时候那样轻声哄着魏澜。
魏澜终于见到了自己的起哥哥,一时也有了主心骨,可怜兮兮想要扑上去抱住白起。可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腿上的伤。
“嘶,好痛。”一句话打破了本来温馨的气氛。
白起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呀!有伤就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拿药,你就在这里乖乖坐好。”
魏澜乖巧地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看些白起再次执起火匣子,去翻自己的包袱。
药找到了,白起拿着药打开塞子,放在一旁,就要去撩开魏澜的裤子查看伤势。
魏澜见势赶忙按住白起的手,“我…我自己来吧!”
白起也意识到魏澜早已及笄了,而且已经嫁作人妇了,自己作为哥哥也不敢对妹妹再做这般亲密的举止了。下意识地敛去严重一扫而过的失落,又满脸笑意地将药递过去。
“澜儿大了,知道害羞了,好了,哥哥背过身去了,上好药了再唤哥哥。”说完白起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魏澜。
魏澜撩开裤子一手举着火匣子,一手拿着瓶子,看着自己的膝盖,果然不出所料,膝盖破了死,血顺着膝盖往下流,都已经凝固在了小腿肚上,膝盖周围也都淤青了。没办法,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能先清洗一下伤口。
就这样,魏澜强忍着痛,将药一股脑倒在了伤口上,可魏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重的伤,即便是跟着父亲练武受伤,也不过是小磕小碰的,哪里见过血。
药接触到伤口,钻心的疼传遍魏澜全身,刺激着魏澜的痛觉,原本咬牙强忍的魏澜,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听到魏澜嚎的这一声,吓得白起心都跟着颤了一下,白起慌忙回身。
“怎么了,澜儿,是不是伤口太严重了。”
白起一时也顾不得了,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男女之防,在澜儿这里都是狗屁。
白起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查看着魏澜的伤口,看着魏澜那么大的伤口,一时满眼的心疼。
轻呵着魏澜:“怎的如此不小心呢?”
魏澜努努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小声说道:“谁知道你会夜里偷偷跟着我,我也是害怕。”
白起自然是听到了魏澜小声嘀嘀咕咕的话。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了,魏澜还是这么的孩子气。
可是,他似乎忘了,魏澜在云香阁霸气的样子,又似乎忘了魏澜在大营里做军师威风凛凛的样子,魏澜的孩子气大概也只会在白起这里表现出来吧!此时的魏澜在他眼里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很快处理好伤口,白起一抬头,便看到魏澜一脸害羞地看着自己。
白起这才反应过来,连连致歉,“澜儿,起哥哥不是故意碰到你的腿的,我只是着急你的伤口,只是…”
还没说完,便被魏澜打断,“起哥哥澜儿知道,无碍的。”
白起点了点头,处理好这一切后,白起忽然想起些什么,他本来不是追着魏澜想要抓她回去的,怎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偏离了方向。罢了,眼下澜儿也动不得,不如歇息一会儿,正好我也有事要问。
白起看了看魏澜,在魏澜身旁又寻了一棵树坐下。白起现下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魏澜。
“澜儿,起哥哥有事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白起一脸严肃看着魏澜。
聪慧如此,魏澜怎会不知白起要问什么,魏澜反问道:“起哥哥,你是不是想问澜儿,怎么会从家里跑出来,又怎么会与你遇上,然后还成了军师是不是?”
白起见自己的心思被魏澜一眼看破,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妹妹果然聪慧,什么都瞒不过妹妹的玲珑心。”
说到这里,魏澜突然沉默不语,这可把白起吓坏了,以为魏澜有什么难言之隐,赶忙说道:“若是不便,妹妹也不必说,只要妹妹安然无恙就好,什么都抵不过妹妹安好。”
听到白起这样说,魏澜还是很感动。开口道:“起哥哥不必如此,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只是妹妹在想该从何说起。”
“无碍,妹妹想怎么说都行,哥哥洗耳恭听便是。”
魏澜看了一眼白起道:“不知哥哥遇上我的前几日在哪里,是否在都城。”
白起点点头。
魏澜接着说道:“那想必哥哥也听说了,我爹将我许给了郑家的公子,郑徵。”
魏澜说到这里,白起有些沉默,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了,成亲那日,他就在门口的人群中混着,又怎会不知。只是,眼下说什么都为时已晚,魏澜已成人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改变不了。白起压下心中的失落继续听魏澜讲。
“可是,起哥哥,澜儿不愿意嫁给他,他就是个滚蛋,在云香阁设计救我一命,为的就是好让我爹顺利将我嫁给他,好为她郑家带来更大的权势,可澜儿怎么如他所愿,所以澜儿逃婚了。”
听到逃婚两个字,如同惊雷劈向了白起,惊的白起一下子站了起来。
“什么?逃婚?澜儿,你怎的如此糊涂啊!你不知道逃婚是重罪吗?”白起担忧地看着魏澜。
魏澜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知道,怎会不知道,可我不愿意嫁给郑徵。可爹他非要让我嫁给他,我实在没有法子了,大不了澜儿这辈子都不回都城便是了。”
说到这里,魏澜又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不知为何,离家这么久,忽然想到自己回不去都城了,心里如同许多根针刺般,揪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