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蝉衣被这人撞的生疼,一把揪住来人的衣领,想要教训他一翻,可是当她看清来人后又生生停住。
这世间怎么会有长的如此好看的人。
一袭长发挽起用一根玉钗别住,因着方才跑的有些急促,几缕墨发从侧脸垂落至肩头,纤细的眉眼轻挑,如云中雾里的一缕薄纱,恍若天上的谪仙。
若说姜渊是那炼狱中的杀神,此人便好比天上的谪仙。
孟子衿看她这个模样急忙咳嗦两声,她这才回过神来,玉手悻悻拿开,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此人便是原主用性命救下的二皇子姜珵。
这姜珵生的一副好皮囊,只可惜脑子不太灵光。
“二王爷,方才得罪还请赎罪。”赵蝉衣道。
姜珵痴痴傻傻的望着她,说出一句令人惊骇的话,“珵儿时不会怪王妃的。”
赵蝉衣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这混小子在乱说什么!
孟子衿也是有些吃惊,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蝉衣,原来你已经是二王妃了。”
这下众人看她的目光更是怪异。
赵蝉衣急忙解释道:“休要胡说。”
孟子衿瞧见她急了眼这才悻悻住嘴,不过旁边那些人却在轻声议论着。
姜渊听着不喜,眉头一皱冷声道:“都给本王闭嘴。”
众人这才安分下来。
赵蝉衣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而后严肃的对着姜珵道:“蝉衣还未曾许配人家,还请二王爷以后莫要开这种玩笑。”
姜珵只是懵懂的望着她,有些委屈。“那本王这就同母妃说要娶你。”
赵蝉衣觉得有些头疼,缓了缓这才问:“二王爷为何执意娶我。”
加上这次他们不过见了两面,这姜珵怎么赖着要娶她,着实令人头疼。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话本上都是这样说的。”
赵蝉衣嘴角抽了抽,“那些话本害人不浅,二王爷还是少看的好,至于小女救你不过是份内之事,还请不要再说娶我为妃的话。”
姜珵听后,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目骤然变得暗淡起来,低头小声呢喃着,“是不是因为本王是傻子,你才……”
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个奴才表面上尊他为王爷,可是私下里都说他傻子,就连母妃有时候气急也会如此骂他。
如今被赵蝉衣厌弃,他早就该想到的。
赵蝉衣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忍,语气也放缓不少,“这话本上还说感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若我喜欢,就算那人是傻子乞丐我也嫁;若我不喜欢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姜珵不是很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是却也没有缠着他,乖乖的退到一边去。
郑兰若看着这场闹剧结束,这才慢慢开口道:“二王爷请入座,赏花会继续。”
姜珵四下看了看只有姜亦龙的位置无人,径直走过去坐下,而周围人脸色突变,郑兰若目光也是冷上三分。
现在抢赏花会姜亦龙的位置,日后岂不是就要抢皇位!
可是姜珵却丝毫没有察觉,自顾自的玩闹起来。
一时间大殿气氛诡异。
这时外面跑来一个婢女,神色慌张的在周画扇耳边呢喃几句,只见她脸色有些难看的起身。
“皇后娘娘,臣女还有事先行告退。”
郑兰若听她语气不善,可是却也没有追究,“画扇,这么急就要走吗?太子可还没回来。”
周画扇冷笑两声,“只怕太子现在正在偏殿翻云覆雨,哪有时间回来。”
众人一听倒抽一口凉气,郑兰若此时也有些火气,这周画扇好不知礼数。
“来人啊,随本宫去偏殿,看看到底是谁在以讹传讹。”
众人面面相觑,谨慎的跟在郑兰若身后,赵蝉衣回头望着赵疏影,只见她低头一笑,心中有些费解。
刚刚走到偏殿,便听到里面时而传来男女的低喘声,有些个脸皮薄的小姐,现在已经脸颊通红。
郑兰若怒气冲天,一脚踹开偏殿的大门,果然见到姜亦龙和一女子在榻上共赴巫山。
还在寻欢的姜亦龙一惊,脑子清醒不少,又看着来了这么多人急忙扯住被子盖住两人。
“母后,你……你怎么来了。”
郑兰若气的双肩打颤,指着榻上的女子道:“是哪个贱婢引诱太子殿下。”
那女子怯懦的探出头来,众人瞳孔一缩,这不正是方才在殿前献舞的赵慕君。
姜亦龙可是有可能成为赵疏影夫君的人,此时竟然和赵慕君……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赵疏影,只见她神色平静如常。
“皇后娘娘,咱们还是先出去把,被这么多人瞧着终归是不好。”赵疏影此时说道。
郑兰若也是被气昏了头,冷冷的瞥了眼赵慕君这才下令道:“我们走。”
因为出了这事,刚刚回到正殿便有不少的公子小姐请辞回府,郑兰若自知留不住,干脆下令众公子小姐回府,独独留下赵疏影。
赵蝉衣出了景仁宫后和孟子衿一同出宫。
此女跳脱,一路上说个不停,赵蝉衣歪着头看向别处,正巧看到了前方的姜渊,静静的伫立在阳光下,目光看向她。
他难道在等自己?
赵蝉衣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连声旁孟子衿叽叽喳喳说的什么,她也听得不真切。
“蝉衣、蝉衣!”孟子衿唤了她两声,赵蝉衣这才回过神来。
“你在看谁?”
赵蝉衣收回余光,有些心虚,“没看谁,走吧。”
孟子衿还想追问,可是这时前方的姜渊走了过来。
“见过四王爷。”两女行礼道。
姜渊摆摆手,“赵蝉衣你随本王来。”
孟子衿虽然表面大大咧咧,可是心思也是通透,回想着刚才赵蝉衣的反应,顿时明白两人关系匪浅。
赵蝉衣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心里默默腹诽着这人又找她做什么。
此时前面的姜渊忽然开口问,“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赵蝉衣回想着宴会上的一切,斟酌着说:“太子恐怕也是被算计了。”
姜亦龙就算再昏庸,也不可能在赏花会上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来,还被抓了个正着。
“那么你觉得会是谁做的。”姜渊又问。
这次赏花会主要是定下太子妃的位置,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谁会最高兴。
赵蝉衣想了许久,想起后宫中的一人来,“会不会是丽贵妃。”
丽贵妃苏幕,姜珵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