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外人头攒动,不少人前来送礼,只因今天是赵慕君嫁入东宫的日子。
嘈杂的声音把还在沉睡的赵蝉衣吵醒,她皱着眉头很是不爽的说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跟个菜市场一般。”
“小姐,你忘了今天是三小姐嫁入东宫的日子,外面来了好多人祝贺送礼。”
她还真给忘了,昨日姜渊倒是提过一嘴,不过她哪有心情关心赵慕君的事。
今日好不容易船影给她放了一天假,可不能被搅和了,她有些烦闷的开口道:“把望兮苑的门关紧了,本小姐要睡觉。”
话罢,她便蒙头睡了起来,可是外面声音太过吵闹,赵蝉衣辗转反侧好半晌也没有睡着。
绿珠有些无奈,小声的说道:“小姐既然你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见见外面的客人。”
作为相府嫡长女,赵慕君成亲她不露面确实有些看不过去。
被窝里的人叹了口,无奈的掀开被子道:“算了,洗漱吧。”
绿珠听罢,立刻给她梳妆打扮起来,不多时便收拾好,一身碧绿色衣裙灵动可爱。
“走吧,去瞧瞧赵慕君的婚礼。”
院外的楚朝云早已经恭候多时,看她出来后立刻跟上她的步伐。
出了望兮苑,赵蝉衣等人一路来到前院,此时前院已经摆了不少桌酒席,仆人们忙上忙下的侍候着。
虽说是个侧妃,可到底是代表赵家和太子联盟,倒也不算寒酸。
郑兰芝远远看到她来了,立刻开口道:“蝉衣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忘了今日是慕君出嫁的日子。”
她身边还有不少贵妇,此刻听到郑兰芝的话,立刻指指点点。
“这都日上三竿了才醒,赵大小姐还真是好吃懒做。”
“连自家姐妹成亲都忘记,性子还真是凉薄。”
赵蝉衣听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一个庶女嫁了就嫁了,本小姐记住这个作何,倒是各位夫人是平日里和府中小妾没斗够吗?还有闲情雅致关心别人的家事。”
先前那些开口的妇人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郑兰芝脸上也是过不去,这些贵妇平时都与她交好,如今被赵蝉衣骂,这不是打她脸吗。
“赵蝉衣你竟然敢对几位夫人无礼,还不赶快认错。”
赵蝉衣白了她一眼,将人晾在一旁,反而到不远处的酒桌上吃酒去了。
这可把郑兰芝气的个半死,赵蝉衣越发的无法无天,今日一定要治治她的嚣张气焰。
她来到赵蝉衣的身旁,刚想开口却见李婉儿从远处走来。
“夫人,大小姐不懂事,您可莫要气坏了身子,府中还要您掌控大局。”
李婉儿给足了她面子,让郑兰芝很是受用。
她甩了甩衣袖,这才道:“李姨娘真是从善如流。”
李婉儿低眉顺眼对她很是恭敬,郑兰芝这才带着一帮贵妇离开。
人走以后,李婉儿来到赵蝉衣身边坐下。
赵蝉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本小姐前些日子可是刚打过赵慕君,李姨娘难道不记恨。”
她和赵慕君不对付,可是她的生母李婉儿却频频示好,赵蝉衣都拿捏不准此人要干嘛。
李婉儿听罢脸上划过一丝忧伤,“慕君年纪还小不懂事,大小姐教训的对,只是有件事要劳烦大小姐。”
说来说去,总算是说到重点了,赵蝉衣等待着她的下文。
这时只听她说道:“能否劳烦大小姐送慕君前往东宫,当然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这里有张五百两的银票。”
说完李婉儿便将银票放在桌上。
翟国有女儿出嫁,未出阁的女儿送嫁的习俗,一来怕新娘子路上害怕;二来也是告诉夫家日后不要欺负新娘子。
李婉儿今日送钱来就是想要让她跑一趟,赵疏影自然不会去,而东宫那还有好几个侧妃,赵慕君本就是身份低微,如果连个送嫁的姐妹都没有,日后恐怕还真让人欺负了去。
所以李婉儿求到她的头上来。
赵蝉衣玉手敲打着桌子,送上来的钱不要白不要,只是五百两太少了些,仁心堂和书院那边都急着用钱。
她故作犹豫不决的模样,“送赵慕君过去也可以,只不过五百两……”
李婉儿一看她的神色立刻明白,急忙从袖中又拿出五百两来,“还请大小姐帮忙。”
还真是有钱,她笑了笑接过银票,起身说道:“你放心,我拿钱办事定然把赵慕君送到东宫。”
“多谢大小姐。”
李婉儿躬身行了个礼,这才带着人离开。
人走以后绿珠在身旁小声问道:“小姐,我听说东宫的那几个侧妃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赵蝉衣也略有耳闻,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把人送到婚房回来便可。
“走吧,算算时辰赵慕君也该收拾好了。”赵蝉衣道。
两人徐徐来到霓裳阁,此时阁楼外已经挂了不少红灯笼,从外面看过去通红一片,到还真是喜庆。
霓裳阁的人认识赵蝉衣,回想着上次在望兮苑吃的亏,不敢上前拦人,两人一路来到赵慕君的闺房。
赵慕君此时刚刚换上嫣红色的嫁衣,美艳动人,倒是绝色。
“可惜不是正红色,否则小姐穿上肯定更加好看。”紫鸢在一旁道。
正红色是正妻成亲才能用的色,赵慕君虽然是侧妃比起妾室地位高出不少,可是也用不得正红色。
赵慕君眼中划过一抹狠厉,早晚她要爬上正妃的位置。
她欣赏着铜镜中自己的身影,忽然看到镜中还有一人,她立刻大叫道:“赵蝉衣你怎么来了。”
赵蝉衣打了个哈欠,“李姨娘托付我过来送嫁,既然你已经收拾好了,盖上盖头便走吧。”
赵慕君自然知道送嫁的习俗,只是她心仪的人却是赵疏影,可是临江苑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李婉儿这才去找了赵蝉衣。
“本小姐事情还多得很,赵慕君你走是不走。”赵蝉衣看她还在发愣,有些失去耐性。
要不是看在一千两的份上,她还真不想过来。
紫鸢这时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小姐,再这样下去就要过了吉时,咱们还是走吧,毕竟有胜于无。”
赵慕君沉吟再三,心中虽然愤恨,可是嘴上还是不得已道:“谁说本宫不走,这就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