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来，陆商礼就差嘴里说一个爽字，他高昂着脑袋，意气风发的走到自己车边，坐了进去。

沈思安也正好从正门拐过来，看到他已经在车里有些惊讶：“完事了？”

“嗯。”

陆商礼动了动喉结，在冷风中呼吸有些嗓子发干。

沈思安也坐了进去，两人在同一个车厢里，心思却不在一个地方。

“我送你回家。”

陆商礼或许有些高兴，反正已经十一点了，再晚一点回去也没关系。

沈思安当然乐意，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

二十分钟后，陆商礼把她贴心的送到楼下，沈思安下车，却站在外面没动。

她还是带着帽子，压低头发，发梢贴在脸上，路灯在她脸上留下一半的阴影，陆商礼眼前有些迷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只是不见她走，自己便盯着她，车子还在发动这，他懒得关。

许久，沈思安开口：“上来坐会儿吧。”

她看不见车里，看不见陆商礼此刻的表情，只是过了会儿，沈思安听见一道淡淡的嗓音传来，在临近午夜的街头上，显得格外动听。

“不了，很累。”

汽车开走带起地上的几片落叶，飘到沈思安脚边，她踩上去，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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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礼十二点准时到家，公寓一片黑暗，场景是如此的相似，他仿佛又回到要跟林晚领证的前一天晚上，他微微醉酒，摸黑进了一楼的客房，第二天起晚了，穿着一身酒臭味的衣服去跟她领了证，她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好像没什么表情，装的一脸淡然。

对，装的。

陆商礼笑笑，这次他没喝酒，稳着步子上了二楼。

两个月了啊，好像经历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经历过，他还是那样。

林晚又定了早上五点钟的铃声，虽然她有一百个不想起来的理由，但还是忍着冷意起身，外面天还是黑的，她洗漱之后穿着睡衣下楼，想着吃点东西再上来换衣服。

路过二楼的时候她顿了顿，还是开门把身子探进去，轻声开口：“我又要早点出门了奥，等会我把早餐放桌上，记得吃。”

往常这个时候陆商礼会醒，并且会压低着声音“嗯”一句，但今天，里面竟然没人吭声。

林晚往里头走了几步，跪在床头边上，动静闹得有点大，陆商礼伸手把旁边的壁灯打开。

室内撑起一小片黄色的光亮，陆商礼的脸就近在咫尺，林晚看着他，虽然睡了一夜，但是陆商礼的头发仍然没有丝毫的燥乱，脸上也没有太大的表情，是刚睡醒的那种微微的懵懂。

林晚屏住呼吸，光洁的下巴暴露在陆商礼的视线里。

“怎么了？”

他嗓音微微沙哑，似乎昨晚没睡好，此刻脸上有着些许的疲倦。

林晚眼里藏着笑：“我下去做早饭了，你记得起来吃。”

她离得太近，气息细腻的喷洒在周围，陆商礼闻见了薄荷的清新，夹杂着她身上带着的香味，很淡很淡，没有很刺鼻。

他不知道是因为被她影响，还是觉得现在的时间太早，竟然神使鬼差的把身子往右边挪了挪，“太早了，上来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