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沐夕颜背回茅屋,云夙又出门把之前自己随意扔在地上,此刻早已被飘落的雪花掩埋掉的山鸡挖了出来。
然后熟练地用木盆盛了满满一大盆的白雪端至屋里。
沐夕颜就这样坐着看着云夙进进出出,端了盆雪进来,又走到一旁的柴房捧来干树枝和木头。
“云夙,这些树枝和干柴是你以前就准备好了的吗?”沐夕颜撑着脑袋看着云夙手中的树枝。
“嗯,上次离开这里时准备好的,方便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时可以有木材烧。”云夙一边收拾着树枝,一边回答。
“啊,你果然聪明啊!不然现在我们现在就没柴烧了!”沐夕颜夸张地说道。
对于沐夕颜夸张的语气,云夙只是笑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熟练地将火生好后,云夙一边催动内力将满满一盆的水催化,一边开口说道:“颜颜,你是想将这鸡烤来吃,还是想要喝鸡汤?或者一半烤一半用来熬鸡汤。今日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身体被侵入不少寒气,要不我们熬汤吧?”
听到云夙的话,沐夕颜立刻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云夙:“云夙,你会熬鸡汤?”
云夙笑笑:“嗯,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学会的。”
“那我们一半用来熬汤一半用来烤吧!”沐夕颜以前在沐王府吃的都很考究,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烧烤的东西。前几日第一次吃到用火烤的食物,沐夕颜便喜欢上了烧烤。
“好,听你的。”云夙看了看已经完全融化的雪水,将一整只山鸡放进去,开始拔毛、去内脏。
看着云夙修长白皙的双手熟练地在做着这些本不该由他来做的粗活沐夕颜心中微酸。
想要帮忙做点什么,可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娇生惯养的她虽然学会了做饭。可是生火以及云夙正在做的这些事情,沐夕颜都不会,只能坐在一旁干看着。
虽然只是在一旁看着,沐夕颜心里却无比的满足。他们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简陋却温馨的茅屋,丈夫在忙活准备着一天的午餐,温柔娴静的妻子坐在一旁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温暖而又明亮的火焰使得冬日里破旧的茅屋显得更加的暖和。
终于将手里的山鸡清洗干净,云夙抽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准确地将山鸡一分为二。
直到云夙将其中一半山鸡用木棍串好,搭在燃烧得旺盛的火堆上,沐夕颜才再次开口:“这鸡我来烤吧!你去熬鸡汤。”
看着沐夕颜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云夙不禁问道:“你会烤吗?”
“之前看见你烤过,好像不是很难。”沐夕颜说道。
“那你注意着点,别靠火太近了,以免油滴落到火里,溅起火苗烫到你。”云夙不放心地叮嘱着。
“嗯嗯,我知道了,你快去熬鸡汤吧!”沐夕颜一边点头,一边催促着云夙离开。
云夙无奈摇摇头,拿起另一半山鸡向着柴房走去,柴房里有个小小的灶火,那是他以前一个人住在这里时做饭的地方。
不一会儿,厨房里袅袅的炊烟升起,给这漫山雪白的山间美景增添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沐夕颜坐在火堆旁,听着厨房的位置时不时传来几声声响,嘴角渐渐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那些话本子里描绘的隐居山林的夫妻就是这般生活的吧!自己似乎体会到了呢!
很快,鸡汤熬好了,丝丝沁人心脾的香味传入鼻尖,惹得沐夕颜嘴馋不已,食欲大增。
简陋的饭桌上,中间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汤,两个盛饭的小碗,两双筷子,还有坐在桌边的两个人影。
看着沐夕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盆鸡汤,云夙忍不住打趣道:“真是个小馋猫。”
嘴上打趣着,手上也不忘替沐夕颜盛好一碗汤递到她的跟前。
沐夕颜迫不及待尝了一口,鸡汤味道鲜美,鸡肉肥而不腻,口齿留香。刚咽下肚子,便感觉到肚子里暖暖的,就连整个身子也变得暖暖的。
“云夙,你的厨艺好好啊!竟然比琉月的都好!”沐夕颜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真诚地赞美道。
在沐夕颜的眼里,琉月的厨艺一直都很好,所以她才会让琉月教自己做菜,可是如今尝到云夙熬的鸡汤,她才发现云夙的厨艺更好。回想起自己之前在郡王府里有过好几次下厨做饭等云夙回来吃饭,那时候她对自己的厨艺可是很满意的,尤其是看着云夙吃得津津有味,沐夕颜更是骄傲不已。可是如今想来,自己的厨艺与云夙比起来,那简直是不值得一提。所以云夙当初是不忍心看自己难过,才说自己做的饭很好吃吗?沐夕颜有些失落地想着。
“好喝就多喝点。暖暖身子暖暖胃。”看着沐夕颜满足的小脸,云夙的心情也变得很好,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沐夕颜将碗里的鸡汤喝完,才苦着一张脸问云夙:“云夙,说实话,你当初说我做的饭菜好吃是安慰我的吧?”
云夙一愣,随即笑了:“我是真心的觉得好吃。”
“骗人,明明你自己做的比我的还好吃。”沐夕颜沮丧地反驳。
“是真的,没骗你。颜颜,那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做饭。以前我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个女人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幸福。这份幸福是你带给我的。所以,你做的饭菜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云夙望着沐夕颜,认真地说道。
……
沐夕颜和云夙在云山上住了半个多月。在这半个多月里,他们不去理会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每日过着悠闲的平常生活。偶尔在门口看看雪,打打雪球;偶尔牵着手在雪中漫步;偶尔一人吹着笛子,一人在漫天飞雪中翩翩起舞……
在云山茅屋居住的那半个多月,是云夙和沐夕颜过得最轻松自在的日子。
可是悠闲自在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尽管再不舍,他们还是要离开了。